十月到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大量惡劣的天氣,夏天殘餘的熱度一下子就被十月初的一場暴風雨給揮霍的一乾二淨。這天,Harriet剛走進宴會廳,就看見頭頂的天花板愁雲密布,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在禮堂細長的玻璃窗上,在空中飛來飛去的貓頭鷹都是一副濕漉漉落湯雞的模樣,她在Rona的身邊坐下,一邊給自己拿了一個麥芬蛋糕,一邊問道:
“有什麼給我的信件嗎?”
就在這時,一隻貓頭鷹從Hermes頭上掠過,丟給了他一封信。
“沒有。不過,Hermes也才收到他的,如果你有的話,應該馬上就來了。”Rona大口大口地吃著南瓜餡餅,一邊說道。
“Hermes,誰給你寫了信?”Harriet隨口問了一句,誰知道Hermes突然如臨大敵地收起了信紙,有些慌張地回答,“沒有誰。”
Harriet一聽Hermes這語氣,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Rona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伸手就把信紙從Hermes手上搶走了,翻到背麵一看,登時怒得氣不打一處出,“啊哈!我就知道,這是芙蓉·德拉庫爾小姐給你寫來的信。”
Hermes的臉色從慌張變為了不耐煩。
“所以呢?”
“我不知道原來你跟她還保持著這麼密切的來往。”Rona說,不情願地將信紙還給了Hermes。
“噢,是的。”Hermes儘可能地保持了語氣中輕描淡寫,“這是我之前寫給她的那封信的回信呢。”
Rona怏怏地放下了手中的南瓜餡餅,好似一下子就失去了胃口。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讓你們兩個也與芙蓉結識一下,她是一個聰明,有主見的女孩,我相信你們兩個一定會——”
Rona“咣”的一聲把自己的高腳酒杯錘在桌麵上,大聲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我們是不是該去上課了。”
“現在還早啊,”Hermes莫名其妙地看著Rona,“要是你想這麼早過去的話……”
Rona沒理會Hermes,自顧自地乒乒乓乓地收拾著東西,好像是要看看把幾本書扔進書包裡到底能造成多大的噪音,半個桌子的格蘭芬多學生都看了過來,Harriet見狀,趕忙打圓場道,“我也想早一點去上課,Hermes,你呢?”
“既然你們兩個都想早點過去,那你們兩個就先過去吧。”Hermes似乎完全沒有領會Harriet話裡的懇求意味,“我還想趁著上課前的一點時間,給芙蓉寫封回信,我答應了她每次收到來信都會儘快回信。”
這一句話簡直就是結結實實的一桶汽油澆在了篝火上,Rona背起書包,大踏步地走了,看她的氣勢,不知道的人準會以為門外有一頭龍在等著她屠殺。Harriet狠狠地瞪了一眼兀自不解的Hermes,匆匆地跟上了Rona。
接下來的一整天,Rona沒有再跟Hermes說一句話,惹得Hermes還偷偷來問Harriet,是不是Rona忘記喝了他和Harriet改造的斯內普發明的藥劑。這種僵持的氣氛一直到晚上,大家吃完晚飯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才被打破,也許是有誰沒關好男生宿舍的門,當Harriet幾個在火爐邊坐下的時候,克魯克山歡喜地跳上了Hermes的膝頭,呼嚕呼嚕地用那扁平的腦袋蹭著他的手。Rona馬上就抓著她的書包退到了一邊。
“誰把這隻貓放了出來?”她厲聲說道,“快把它帶回去,斑斑就躲在我的書包裡睡覺呢。”
“偶爾讓克魯克山出來跑一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Hermes一邊撓著克魯克山的下巴,一邊說道,“你把書包帶到樓上去,就不會打擾到斑斑了。”
Harriet完全能肯定,要是換作是平常的Rona,她絕對會同意這個合情合理的提議,然而此時的Rona正憋了一天的火氣,聞言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Hermes怒目而視。
“你答應了我你會把你的那隻貓養在你的寢室裡,不會放出來。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約定。”Rona十分傲慢地說道,“我知道這個約定,怕是沒有你和那法國姑娘之間的約定金貴,但不管怎麼說,答應了的事情,就是答應了的事情,請你把克魯克山帶回你的宿舍去吧。”
Hermes也站了起來,克魯克山從他身上跳到了地上,又接著跳到了扶手椅的椅背上,虎視眈眈地盯著Rona。
“我已經受夠了每次都要因為芙蓉的事情跟你吵起來。”Hermes極其不耐煩地說,“我交了一個新朋友就這麼難以令人接受嗎……”
Hermes的話還沒說完,克魯克山就發動了它的突然襲擊,“啊!滾開!”Rona咆哮一聲,用力甩著她的書包,克魯克山四隻爪子都牢牢地勾在上麵,它的毛發都炸開了,威脅地衝著Rona嘶嘶地叫著。Hermes想上前把克魯克山抱下來,可是Rona這時候已經開始掄著書包轉圈了,“Rona,你小心一點!”Hermes也跟著咆哮了起來,生怕自己的貓會被慣性摔到牆上去。
“那你—就—管好—你的—貓!”Rona一邊使勁想要把書包從克魯克山的爪子下奪回來,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彆—整天—顧著—跟—法國姑娘—談情說愛——”
整個公共休息室這會都在看Rona和Hermes的笑話,聽到Rona的話,大半個休息室的人都哄然大笑起來,Hermes的耳朵尖都紅了,“彆胡說八道了。”他氣憤地說,“你為什麼總喜歡……”
“哎喲!”Rona突然大喊一聲,鬆開了書包,她的手上多了一道傷口,鮮血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毯上,“這個蠢畜生咬了我!”
然而,克魯克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它撕咬開Rona 的書包的拉鏈,小老鼠斑斑從裡麵跳了出來,眨眼間就消失在公共休息室裡桌子凳子腿下麵。“斑斑!”Rona顧不得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趴在地上就想把斑斑找回來。克魯克山跳到桌子上麵,嚇得西莫的巫師棋子紛紛四散奔跑,它那雙狂怒的黃色大眼睛掃視著整間休息室,也同樣在尋找斑斑的蹤跡。
“克魯克山,快過來。”Hermes推開幾個看熱鬨的一年級新生,剛想過去抱起克魯克山,但是克魯克山的動作更快,它猛地向前一跳,猶如一條黃色的閃電般躥過房間,一頭撞在角落裡的一個五鬥櫃上才停下,它一邊凶狠地喵喵叫著,一邊試圖伸出爪子去勾,顯然,斑斑就躲在五鬥櫃的下麵。
喬治抓起了克魯克山,它不甘心地在他手裡扭動著,四肢仍然向前伸著。“看看你把你的破貓放出來的後果!”Rona狂怒地衝著Hermes大喊道,她在弗雷德幫助下把斑斑好不容易從五鬥櫃下麵掏了出來,“你是不是要一直等到哪天克魯克山把斑斑給吃了,你才肯正視這個問題?還是說我也該寫封信給芙蓉·德拉庫爾小姐,也許她說的話你就會聽了——”
“聽著,我很抱歉今天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但是克魯克山是一隻貓,抓老鼠是它的天性。”Hermes從喬治懷裡接過仍然不肯安分下來的克魯克山安撫著,他的憤怒被隱藏在他平靜的聲音之下,但如果你仔細看看他的雙眼,你會發現他的憤怒一點也不比Rona的少,“但是你沒有必要把我和你之間的任何一丁點矛盾都與芙蓉牽扯在一起,也許你一開始覺得這會是個絕妙的玩笑,但是事實上這不並不有趣。”
“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法國女朋友嗎?”Rona冷笑了一聲,“我隻是在指出一點顯而易見的事實,如果你把你放在那個女孩身上的注意力拿出哪怕十分之一來放在我和你之間的矛盾上,都不會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她把她手上的傷口在Hermes麵前晃了晃,“這已經是克魯克山第二次攻擊我了,更不要提斑斑——”
“對於克魯克山來說,這是一種捕獵的天性!”
“梅林的三角內褲,這才不是什麼天性呢,那隻貓就是盯上了斑斑,它聽到我說斑斑在我的書包裡了,所以它才攻擊我的!”
“好了,夠了!”珀西極不客氣地說著,上來分開了像兩頭怒發衝冠的公雞一樣瞪視著對方的Rona和Hermes,“我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問題,但是看看周圍,你們攪得今晚誰都沒法好好學習,沒法好好寫作業,請馬上停止這場鬨劇。”
確實,整個休息室的格蘭芬多學生都注視著他們兩個,就連回到寢室的人都跑出來站在樓梯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的,珀西。”Hermes低聲說道,“我們會停止的。”
珀西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Hermes看向Rona,似乎在期待她先打破這令人難堪的局麵,然而Rona後退了一步,將她瘦成皮包骨的寵物斑斑嗬護在手心裡,“當你準備道歉的時候,你知道去哪裡找我。”她冷淡地說道,轉身就向女生宿舍走去。Rona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樓梯的儘頭,Harriet就向Hermes發難了。
“你不會真的不打算道歉吧?”
“我沒覺得我有什麼需要道歉的。”Hermes倔強地說著,抱著克魯克山在火爐邊坐了下來,弗雷德和喬治也跟著坐在了他身邊,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色。
“你們聽說了嗎?這學期的第一個霍格莫德周末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十月底,萬聖節那天。”弗雷德說。
“並且,我們聽說Rona一直都很喜歡蜂蜜公爵的糖果……”
“省省這個力氣吧,我不會跟她道歉的,更不要提用禮物道歉這麼老土的方式。”Hermes果斷地說,“什麼時候她能停止跟我找茬芙蓉的事情,我才有可能跟她談談今天發生的事情。”
雙胞胎又把目光轉向Harriet,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去不了霍格莫德,佩妮姨媽沒有在我的同意表上簽字。”
“那你就穿上你的隱形鬥篷,弗雷德和我絕對有把握能把你悄悄地運出學校。”喬治說道。
“不行。”Hermes立刻說道,臉色陰沉,“在開學宴會上,鄧布利多曾經說過,攝魂怪是能夠看透隱形衣的,你們兩個也不想Harriet受到任何傷害,不是嗎?”
弗雷德很是不滿地扭開了頭,嘴裡嘟囔著像是“隻有你才記得住這樣的事情”的話。
“那理論上來說,要是我們借助一條秘密通道,把Harriet送到霍格莫德,那麼攝魂怪就不會對她起疑心了吧?”喬治不死心地又提了另外一個建議。
“秘密通道?”Hermes狐疑地打量著雙胞胎,“如果你們知道這樣一條秘密通道的話,為什麼不立刻報告給麥格教授?小天狼星·布萊克很有可能就會利用這條秘密通道潛入學校,更不用說前段日子他才在學校的不遠處被麻瓜目擊到了。Harriet現在不能踏出城堡一步,我敢打賭,就算Harriet的姨媽簽了那張同意表,麥格教授也不會讓Harriet去霍格莫德的。”
“那好吧,你非要事事都這麼說的話——”弗雷德站了起來,悻悻地對Hermes說。
“——那你還是彆跟Rona道歉了,這樣,我們也能多看幾場好戲。”喬治也站起來了,表情有些不快。
“我隻是在為Harriet的安全著想。”Hermes為自己辯解道,“你們好好用腦子想想就會明白的——”
然而雙胞胎隻是聳了聳肩,就走開了。
”Harriet,答應我,你不會真的跟著弗雷德和喬治跑到霍格莫德去——”
Hermes抓住了也想離開的Harriet的胳膊,認真地看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