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最後一絲悶熱的氣息也隨著十月的到來消散殆儘了,霍格沃茨的門庭裡又飄滿的落葉,費爾奇每天都氣喘籲籲地用一把大掃把胡亂揮舞著收集落葉,Harriet有一次還聽到他央求斯內普給他配那種能讓大樹一夜之間掉光葉子的藥水,不過從他第二天仍然脾氣暴躁地在庭院裡打掃的樣子看來,斯內普並沒有答應他的請求。
斯內普禁止Harriet提起他和她母親當年的事情,在他麵前,Harriet隻好吞下了她心裡所有好奇的疑惑。然而,斯內普可管不著她告訴Hermes和Rona這件事情,他們兩個費了老大的勁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尤其是Rona,她怎麼也想象不到Harriet的媽媽居然願意跟一個斯萊特林——用Rona的話來說,還是斯內普這種油膩膩的貨色——做朋友。
“也許她是欣賞他的才能呢,”在十月份的一節魔藥課上,他們三個正在熬製斯內普給出的毒|藥的解藥,Hermes一邊切著月番茄,一邊說道,“撇開斯內普的為人不說,他在魔藥學方麵的造詣是無可置疑的。而且從你的母親的信件內容來看,斯內普對她的態度肯定比對我們的態度好多了——說不定比對斯萊特林學生的態度還要好。”
“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斯內普當年說不定暗戀過Harriet的媽媽,”Rona漫不經心地攪拌著她的魔藥,Hermes趁著斯內普轉過身去看潘西·帕金森的坩堝的那一瞬間往她鍋裡丟了一把她之前漏掉的月番茄,“我不認為Harriet的媽媽會跟斯萊特林的學生來往——就我們所知,她連自己學院的男孩子都不怎麼看得上——但是如果斯內普在追求她的話,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行行好,”Harriet陰沉著臉說,“你不想想象我的母親跟斯內普做好朋友的場景,我更不願意去想象斯內普拿著一朵玫瑰花向我的母親表白的場景。”
“我認為這樣的信件來往切磋知識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這是任何兩個對相同領域的知識有著同樣的熱忱的巫師都會做的事情。”Hermes說道,又眼疾手快地把一把材料撒進了Rona的坩堝裡,“就算這樣的信件來往發生在一男一女之間,也不代表他們之間就一定有曖昧關係——”
“噢,你是說你和兼具美貌與智慧的芙蓉·德拉庫爾小姐嗎?”Rona譏笑地說著。
斯內普結束了對斯萊特林學生的巡視,開始在格蘭芬多的桌子旁走動了,Harriet三個人都立刻噤聲了,誰都看得出斯內普最近因為穆迪當上了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課堂內容又深受好評這一點憤怒不已,沒人願意往這個槍口上撞。
斯內普剛一轉身,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就舉起了最新的一期預言家日報,一臉譏諷地向Harriet揮舞著,自從她的妹妹,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開始跟德拉科約會以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就取代了潘西·帕金森成為了斯萊特林的女生中冷嘲熱諷Harriet的第一人。Harriet十分懷疑她就是那個向麗塔·斯基特提供了大量匿名情報的女生。
麗塔·斯基特在最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上詳細報道了在火車上發生的Harriet與瑪麗埃塔之間的衝突。在那片報道中,Harriet被描述成了一個善妒,暴躁,心狠手辣的女孩,對於被自己用卑鄙手段從塞德裡克身邊逼走的無辜女孩秋·張口出狂言,大加諷刺。而瑪麗埃塔則是一個為自己朋友出頭,略微衝動但不失善良,真摯的正麵角色。麗塔·斯基特更在文章中再一次暗示了Harriet有著“或許旁人連想象都無法想象的強大黑魔法天賦和能力”,並且一再強調有多名目擊證人確信Harriet向“僅僅衝她發射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咒語”的瑪麗埃塔回以一個“可能會導致瑪麗埃塔完全癱瘓的黑魔法咒語”。
在文章的結尾,麗塔·斯基特提到了一個匿名的女巫為她提供了一條線報,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之所以會在火車上不小心展露了自己黑暗的一麵,是因為德拉科·馬爾福正在與“純潔,美麗,集所有巫師純血家族的後裔的優點於一身”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約會,從而激怒了自慚形愧的她。
這篇報道一出,就連小天狼星都發怒了,他連寫了三封信給Harriet,堅決要求要來學校看望Harriet。然而Harriet生怕小天狼星的貿然出現會驚動來往學校的魔法部官員——隨著三強爭霸賽的一天天接近,有越來越多的魔法官員來到學校裡為這一盛事做準備。她不得已之下隻好在雙胞胎的陪同下穿著隱形衣大半夜跑到了霍格莫德,與小天狼星在村莊外圍短暫地見了幾分鐘的麵,她一再向擔憂不已的小天狼星保證她的生活並沒有受到這篇文章的影響,小天狼星才肯將她放回霍格沃茨。
見完小天狼星的第二天,塞德裡克又來找她了,這一次他轉達的是秋·張和安妮委托他帶來的信息,他們兩個還是在草藥課後見麵,一同坐在同一顆山楂樹下。
“秋和安妮都沒有向麗塔·斯基特提供任何消息,儘管麗塔·斯基特給他們寫了十幾封信要求她們提供目擊情報。”塞德裡克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份預言家日報從Harriet的手裡抽了出去,用魔杖將它點燃了起來,“她們希望你知道這一點,儘管你和她們在事實究竟是如何的事情上有分歧。”
Harriet注視著那份懸在半空中緩緩燃燒的報紙,麗塔·斯基特在那篇報道旁邊配上了一張阿斯托利亞的照片,一點一點吞噬著文字的紅邊正一步步逼近她甜甜的笑靨。
“她們願意為我做到這一步,我已經很感激了。”她說道,“天知道如果她們回複了麗塔·斯基特的信,這篇報告還會歪曲到什麼地步。”
“我會向她們傳達這一點的,”塞德裡克說,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Harriet那一瞬間起了一個陰暗的想法——她可以利用塞德裡克反過來去傷害德拉科。但是她馬上又否決了這個念頭,不,她永遠也不會那麼做,她永遠也不會去利用他真切的感情……這是塞德裡克·迪戈裡,那個溫柔成熟,總是能夠成為她失意時的支撐的塞德裡克·迪戈裡,她何德何能值得這麼好的一個男孩對她另眼相看呢……
她看著塞德裡克,刹那間有些失神。
即使秋·張還有安妮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表態,麗塔·斯基特的這篇文章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後果,第一個就是瑪麗埃塔的父母終於坐不住了,他們寫了一封言辭激烈的信件給鄧布利多,質問他關於Harriet給瑪麗埃塔施展一個惡毒的黑魔法咒語的事情。Harriet是在報道發表了三天以後才知道這件事情,麥格教授單獨在變形課後把她叫到走廊上,跟她說了這件事情。
“學校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Harriet心灰意冷地問道,“我聽說瑪麗埃塔的父母在魔法部都很有權勢……”
“最壞的結果是他們要求在法庭上處理這個‘意外事件’。”麥格教授冷冷地說道,“但是我從鄧布利多校長手裡將這封信接手了過去,再怎麼說,你也是格蘭芬多的學生,瑪麗埃塔的父母沒有權力越過我直接質問鄧布利多校長。”
“那您——”
“Potter,當初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我和弗立維教授就已經考慮到這個可能性了。我們都相信你的說法,但之所以我們會把安妮也帶過來,製造那麼一個你與安妮爭執的情形,就是為了防止有朝一日瑪麗埃塔的父母可能會將這件事情嚴重化,因為那將會對你,對霍格沃茨非常不利。”麥格教授向她解釋道,“我在寫給瑪麗埃塔的父母的信件中采用了你和安妮兩個人的證詞;因此,昨天在給瑪麗埃塔父母的回信中,我再一次提醒了他們,霍格沃茨在這件事情無論從取證方麵,還是判決方麵都采信了雙方的說法,沒有偏頗,如果他們能夠拿到法庭上去的證據隻來自於一個二流雜誌上發表的三流文章,並且由一個不入流的記者而寫成的話,我建議他們三思而後行。”
“謝謝您——”
“先彆那麼快說道謝的話,Potter,”麥格教授眉頭一皺,表情又嚴肅了起來,“你必須明白一點,我這麼做,是因為你是我的學生,你是格蘭芬多的學生。然而,我的行為不能成為你放縱自己的脾氣的理由,如果下一次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希望你能夠冷靜處理,而不是像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一樣大吵大鬨——並且,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和拉文克勞的學生們的關係很緊張。三強爭霸賽馬上就臨近了,霍格沃茨希望展現給它的客人們的絕對不是兩名在校學生在火車上大打出手這樣的新聞,你聽清楚我的話了嗎?”
“聽清楚了,麥格教授。”Harriet感激地答應著,麥格教授滿意地讓她離開了。
隻是,Harriet很快就發現,大部分霍格沃茨的學生似乎巴不得即將到來的布斯巴頓和阿姆斯特朗的學生見識到這個醜聞,因為他們經常在走廊上向她揮舞著那份預言家日報,對她大聲念出報道上麵的語句,似乎想看看Harriet會不會在一怒之下給他們施一個惡咒。有的,就是像達芙妮·格蘭格拉斯這樣,會無聲而猛烈地用表情展現著對她的嘲諷——
Rona再也忍不了了,她抓起剛剛被Hermes開膛破肚,準備取心臟的滑溜溜的青蛙屍體,一揮手,精準地將它砸在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那張無恥的臉上。
教室裡麵登時響起一片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斯內普轉過身來,剛好看到滿臉血汙的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僵硬地坐在座位上,手裡還抓著那份預言家日報。
“這是怎麼回事?”斯內普怒氣衝衝地問道,用魔杖升起了地板上那軟綿綿的青蛙,“誰乾的?站出來!”
“我乾的。”Hermes毫無懼色地站了起來,他的桌子上是所有格蘭芬多的學生中唯一沒有青蛙屍體的。
斯內普的目光緩緩地從他桌麵上又移到他的臉上,“撒謊,”他輕聲說道,“到底是誰乾的。”
“是我乾的。”Hermes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