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它最後還是出來了。”喬治說,聳了聳肩,“不過你以後要是見到多比,千萬可彆跟它提起這件事,如果你不想看到一個小精靈頭撞牆壁橫屍當場的悲慘景象的話——”
比起操心多比究竟在做些什麼,Harriet有著許多其他更為迫切的事情需要她的注意力——比如那隻金蛋。在她的慶功宴會上,格蘭芬多的同學慫恿著她打開了金蛋,卻差點沒被裡麵刺耳的尖叫嚇個半死,這讓Harriet非常的鬱悶——當第一個項目結束的時候,克勞奇先生告訴四名勇士這枚金蛋是解開下一個項目內容的關鍵,可她根本不能在格蘭芬多塔樓打開這枚金蛋,何談研究線索呢?宴會結束兩天後,她試探性地在被子底下打開了金蛋,結果把樓下的兩個一年級女生嚇哭了。
“也許你應該去禁林裡試試看,”Rona提議道,“說不定能嚇死幾隻阿拉戈克的家庭成員,也算是為禁林除害。”
“蜘蛛是沒有聽覺的,Rona。”Hermes一本正經地糾正道,“而且我不認為禁林是一個研究金蛋的好地方,裡麵蟄伏了太多未知的生物,你們連會給自己招惹來什麼樣的危險都不知道。”
“隻要不是蜘蛛,一切都好說。”Rona陰鬱地回答道。
但是,Harriet很快也把金蛋的事情拋到腦後了,這是因為在第一個項目結束三天以後,麥格教授在課堂上宣布的一則消息。
“聖誕舞會就要到來了,”在變形課即將下課的時候,麥格教授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提起了這件事情,教室裡的女孩子都一下子興奮起來,Harriet之前忙於為第一個項目做準備,完全沒有參與進帕瓦蒂和拉文德對聖誕舞會的討論,這時候她才發現學校裡的女孩對於這一宣告究竟有多麼期待,“這是三強爭霸賽的一個傳統,也是我們與外國客人交往的大好機會……”
Hermes和Rona臉上同時現出期待的神情,接著兩人又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接著就都氣哼哼地轉過頭去了。Harriet心一沉,麥格教授後麵說的話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顧著擋在Rona和Hermes之間,攔截他們向彼此發射的凶狠的眼神。就在她憑借著這幾年作為找球手的訓練憑空抓住了Rona向Hermes丟過去的羽毛筆時,下課鈴響了,Hermes頭也不回地背上書包就走了,Harriet長籲一口氣,剛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就聽見麥格教授拔高的聲音——
“Potter!請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Harriet一頭霧水地向講台走去,Rona跟在她的身後,麥格教授絞著雙手,看起來有幾分不安,她等班上的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清了清嗓子。
“Potter,你必須有一個舞伴。”
“什麼?”Harriet反問了一句,當“舞伴”和她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個句子當中的時候,她的大腦好像就突然拒絕處理這句話的信息了。
“舞伴。”麥格教授堅決地重複了一遍,“Potter,你是個女孩子,按照傳統,女孩是不能主動邀請男孩的,所以你必須保證你能有一個舞伴。按照傳統,聖誕舞會是由勇士及其舞伴開舞的,所以你或許應該早點把這個位置定下來,這樣你還能留出一些時間來多鍛煉鍛煉你們的舞步,免得到時候出糗。”
Harriet極其愕然地看著麥格教授。
“可,可是,要是沒人邀請我怎麼辦?”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想到了她現在在霍格沃茨臭名昭著的名聲。
“勇士必須有一位舞伴,而且你必須跳舞。”麥格教授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你是代表霍格沃茨的勇士之一,也是格蘭芬多的一名學生,我不會允許任何有損學校,以及學院的形象的事情發生——所以你要好好思考這個問題了,Potter。我不管到時候是不是由穿著男裝的Weasley小姐把你領進舞池,或者是其他任何你願意牽著手的巫師,總而言之,你—必須—有—一個—舞伴。”
Harriet平生第一次希望自己是個男生。
這樣,邀請舞伴這件事情的主動權至少能掌握在自己手裡,當走出變形課教室的時候,Harriet垂頭喪氣地想著,哪怕是以她現在這個糟糕透頂的名聲,她也能在格蘭芬多找到一個願意跟她去舞會的女孩;可現在要她等著男孩子去邀請她?這簡直就像把一頭豬洗洗乾淨放在砧板上,卻又不告訴這頭豬斬刀什麼時候會切下來,是一樣的心情。
“你打算跟誰去舞會?”Harriet忍不住問Rona道。
“我不打算去舞會,”Rona乾脆地說道,“就算要去的話,我也是扮演男伴的角色——你能想象我穿上那套我媽替我買的裙子的樣子嗎?”
“如果你非要在男生當中挑選一個呢?”Harriet不依不饒地繼續問道。
Rona沉吟了好久才開口,“Hermes吧。”她說,臉上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我隻跟Hermes跳過女步,我想象不出我跟其他男生跳舞的樣子……”
Rona不說話了,難得的羞赧地低下頭去,Harriet看得內心暗暗心驚,她原本以為Rona內心的理想舞伴會是克魯姆,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大大方方地講出Hermes的名字——她敢打賭,芙蓉·德拉庫爾才不會理會女生不能主動邀請男生這樣的傳統,她隻會使出渾身解數,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Hermes跟她一起去舞會。一想到這,Harriet便趕緊接著開口了。
“你想跟Hermes談談舞會的事情嗎?”Harriet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也許他——”
“如果他想邀請我的話,他會邀請我的。”Rona打斷了Harriet的話,斬釘截鐵地說,“如果他不來邀請我的話,那就證明他想跟彆人去跳舞——那不是卡卡洛夫嗎?”
這時候她們兩個走到了門廳裡,Rona肚子餓得很快,所以她們總是在變形課後就立刻去禮堂吃晚飯;不過,大部分的學生都會選擇這個時候回宿舍休息一會,因此門廳裡空無一人。就在她和Rona進入門廳的前一刻,她們兩個清清楚楚地看見卡卡洛夫消失在通往地下教室的入口處,誰也不會認錯那一件銀白色的毛皮鬥篷。
“他這個時候跑到霍格沃茨做什麼呢。”Rona皺著眉頭,低聲說,“我們該去看看——萬一Hermes錯了呢?萬一卡卡洛夫真的決定暗中支持伏地魔怎麼辦?”
“在這兒等著我,”Harriet在心裡天人交戰了兩秒鐘,最終下定了決心,“等我去拿隱形衣和活點地圖。”
多虧了活點地圖,Harriet知道了一條能夠直接從二樓通往格蘭芬多塔樓的密道,五分鐘以後,她就已經背著裝著隱形衣和活點地圖的書包回來了,Rona在門廳裡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一見到Harriet,她就迎了上去,“卡卡洛夫還沒有出來,”她說,“現在我們下去的話,還能抓住他。”
“我知道,”Harriet咧開嘴笑了,“我正看著呢。”她抖了抖手上的活點地圖,“卡卡洛夫還在地下教室的通道裡鬼鬼祟祟地盤旋著呢。”
很快,披著隱形衣來到地下的Harriet和Rona就知道卡卡洛夫到底在乾什麼,他在一間魔藥課教室外麵焦慮的走來走去,他看上去非常焦躁不安。一分鐘後,魔藥課教室的門打開了,斯內普大踏步地走了出來,看見卡卡洛夫,他明顯有些驚訝。
“你在這裡乾什麼,伊戈爾?”他厲聲說道。
“我不明白你怎麼還能這麼鎮定自若,西弗勒斯。”卡卡洛夫上前一步,咬著牙低聲對斯內普說道,“我敢說你也一定感受到了,你不能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如果我不來找你的話,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伊戈爾,回你的大船上跟你的學生待在一塊吧,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大驚小怪的。”斯內普冷淡地說著,伸手推開了卡卡洛夫,向前走去,可是卡卡洛夫卻還是不死心地跟在他的身後。
“你休想再溜走,西弗勒斯,你最近一直在躲著我。這不能繼續下去了,我們必須談談——”
“我沒興趣,伊戈爾。”
“幾個月來,這件事情越來越明顯了,我非常擔心,我敢說你也跟我一樣分享著同樣的擔憂。”
“我沒有。”這時候他們兩個走到了斯內普的辦公室前,Harriet和Rona小心而緩慢地躲在隱形衣下向前推進,斯內普打開了他的辦公室的門,但是沒有要邀請卡卡洛夫進去的意思,他站在卡卡洛夫麵前,帶著一點不屑意味地俯視著他,“我跟你不同,伊戈爾。如果你想要像個懦夫一樣逃跑——就像你一直以來做的那樣——你就逃跑吧,我會為你想出一個借口的,但是我是不會離開霍格沃茨的。”
Harriet和Rona看不太清卡卡洛夫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上判斷,恐怕他的神色此刻不會太好看,“西弗勒斯——我不明白——你到底站在哪一邊?難道說……你真的為了——”
“住嘴!”斯內普惡狠狠地說道,“我的立場你很清楚,我從來就沒有改變過,跟你比起來,你覺得主人到最後會相信誰?彆忘了,伊戈爾,當初是你把我的名字賣給魔法部的,我和你隨時都可以算算這筆賬,如果你覺得我現在會告訴你任何事情,任何你以為我知道的事情,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你在鄧布利多身邊待了十三年,”卡卡洛夫壓低了聲音咆哮道,“你以為主人還會相信你嗎?就連他最不忠心的仆人都沒有膽子做到這份上——”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卡卡洛夫?”斯內普冷笑著說道。
卡卡洛夫沉默了幾秒鐘,他突然撩起了長袍的袖子,指著上麵的某一處給斯內普看,“看到了嗎?”他嘶吼道,“越來越清晰了——他在召喚我們回去,西弗勒斯,再加上魁地奇世界杯營地上發生的事情,也許他這一次真的要回來了——你心知肚明,一旦他真的複活了,我跟你的下場用淒慘來形容都已經太過樂觀,我們必須要想想辦法……”
“那就為你自己保命想辦法吧。”斯內普無動於衷地說道,“我還很忙,請你回去吧。另外,卡卡洛夫,我警告你,離我的魔藥儲藏遠一點,下一次我發現我的複方湯劑消失的時候,我給你的就不會是一個警告那麼簡單了。”
說完,斯內普“嘭”地一聲關上了門,留下卡卡洛夫一臉愕然地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