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波洶湧(2) 就好像突然有一朵煙花……(1 / 2)

Harriet·Potter 蘇淺淺喵 6579 字 9個月前

就好像突然有一朵煙花在她腦海裡炸開了,Harriet後退一步,連帶著塞德裡克也向前了一步。他仍然溫柔地微笑著看著她,就好似他沒有說出那一番驚世駭俗的話一般,摟著她在教室裡漫步著。

“你是一個很特彆的女孩,”塞德裡克說,“你是那麼堅強,勇敢,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能打倒你的事情,但你同時又那麼柔弱,溫和,仿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需要被保護的人。”

Harriet隻是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她整個人就像踩在一塊棉花上一般輕飄飄的,隨著塞德裡克的步伐左右搖擺,她不知道該怎麼思考,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每次我以為我開始了解你的時候,你總是有讓我驚喜的一麵展露出來。一開始我以為你隻是一個普通的,對‘大難不死的女孩’這個頭銜不知所措的一個孩子,但你又向我證明了你完全有能力承擔起這個頭銜;當我以為你與世無爭,溫和謙恭的時候,你卻又讓我知道你想要戰勝我,證明你比我厲害的渴望有多麼強烈;當我以為你不會讓任何事情傷害你的時候,我又意識到你其實隻是將事情都埋藏在自己身後,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於是漸漸地我發現我經常想著你,想著你與我在病房裡立下約定時的笑容,想著我替你擋下阿瓦達索命咒時的情景,還有當我們接受麗塔·斯基特的采訪時……那時候我真的非常希望我告訴麗塔·斯基特的話都是真的。”

冬日的陽光從灰蒙蒙的窗戶裡射進來,給塞德裡克棱角分明的臉鍍上了一層柔光。

“但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去放下一些事情,我也知道你或許還沒有準備好。”塞德裡克停住了步伐,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些,一下子,Harriet和他的距離就拉近了許多,她嚇得滑下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抵在塞德裡克的胸膛上,穩健的心隔著肋骨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她的手掌,“我並不奢求你能馬上就接受我,我隻想讓你知道,Harriet,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支持你,保護你,直到我咽下最後一口氣。”

Harriet抬眼看著他,他們之間的距離真近啊,她都能感受到塞德裡克溫熱的呼吸,她能肯定他也能感受到她飛速的心跳,急促的呼吸,額頭上微沁的汗珠,但是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一樣。她很緊張,她很激動,可這份心情裡缺少了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某種決定著她是否可以坦然接受塞德裡克的話語的關鍵——

“Harriet·Potter,你願意做我的舞伴嗎?”

長久的沉默,Harriet張著嘴,說不出一個字,塞德裡克則耐心地等待著她,他的神色中沒有一絲不耐煩,就像他們能如此相擁到天荒地老,直到Harriet給他一個是或不是的答案一樣,就在這時——

“德拉科,就在這裡,我聽達芙妮說這裡是練舞蹈最好的地方……”

一個女孩雀躍著拉開了這間教室的門,推著另一個男孩走了進來,他們相互嬉笑著往前走了好幾步,才同時扭過頭來,看見了已經站在房間裡的兩個人。

Harriet不可抑製地顫抖了起來,她和塞德裡克親密相擁,站在教室的中間;而德拉科摟抱著阿斯托利亞,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的雙手環繞著他的脖子,還保持著像一個雀躍的小女孩的姿態,站在教室的另外一邊。

在那一刻,Harriet的雙眼與德拉科撞上了,他們的眼神在空中持久而綿長的糾纏著,德拉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毫無溫度,但是他沒有挪開視線,他定定地看著她,他的眼裡仿佛有冰在燃燒,好像要把某種絕望決絕的心意傳遞給她,就如同他也曾經像塞德裡克那樣在極近的距離這樣注視著她,說著差不多一樣的話——甚至更多,甚至緊緊地,用儘全身力氣地將她抱在懷裡,那就是她覺得缺少的東西,那就是她的渴望……

“走吧,德拉科……”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小聲地說道,“他們先來了……”

德拉科沒有動。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使勁地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有些半拉半拽地將他向後拖去,“德拉科!”她喊道,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點哭腔,“我們走吧,好嗎?德拉科——”

德拉科半個身子都傾斜著向後倒去,他踉蹌了一步,終於垂下了眼睛,轉身跟著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離開了。Harriet這下才回過神來,她突然意識到她剛才都做了什麼,極度惶恐地向塞德裡克看去,然而,大大出乎她意料的,他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他保持著之前的表情,依舊溫和地看著她,然後,他緩緩地鬆開了兩隻手。

“去吧。”他說,“去追他吧。”

“你說什麼?”Harriet仍然發著抖,不敢置信地,怯生生地反問道。

“德拉科·馬爾福還沒有確定他的舞伴,就我所知。”塞德裡克說,“如果你不想跟我去舞會的話,我希望你至少能跟你希望一起去的人跳舞。或者至少,我不能成為你不爭取的理由。”

“為什麼?”這是Harriet完全沒料到的回答,“難道此刻你不是應該抓緊我的手,告訴我‘不要去’嗎?”

“你希望我那麼做嗎?”塞德裡克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問,Harriet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實話。”塞德裡克又加了一句,“請彆對我撒謊,Harriet。”

於是她搖了搖頭。

“我不會去做任何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情,”塞德裡克說,“包括此刻阻止你去找你真正想要與之跳舞的伴侶,包括強行要求你跟我一起去舞會。感情是強求不來的,Harriet,我希望在這之後我們至少還能做朋友,我能接受失去一個舞伴這個事實,但我不能接受完全失去你。”

“那你呢?”Harriet下意識地問他。

“你在擔心我找不到舞伴嗎?”塞德裡克笑了,Harriet竭力在他臉上找出一絲的掩飾,一絲的痛苦,任何可以讓她阻止自己邁出向前一步的證據,然而她失敗了,他的笑容自然又柔和,他又恢複成了那個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予她建議和方向的學長塞德裡克,之前那個深情地向她剖白著心意的十七歲少年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不要擔心我了,趕緊去追吧——趁你還能看見他的時候。”

他輕輕地在Harriet背上一推。

Harriet衝出了教室——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甚至覺得自己瘋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她此刻的行為,她內心撕扯著,呐喊著,“你永遠都不可能跟德拉科一起去舞會的”,“你拒絕了塞德裡克,你就是個傻子”,可是她還在走廊上疾速奔跑著,路過一幅幅畫像,一具具鎧甲,心被苦澀的焦慮撐得滿滿的,她就好像被指派上前線當誘餌的士兵一樣,向著一個必死無疑的戰場跑去一般。也許是德拉科的眼神,也許是塞德裡克的話語,她心裡湧起了前所未有的強烈有如海嘯般的衝動,以拉枯摧朽之力毀滅著她每一絲尚存的理智,她不想考慮阿斯托利亞的事情,她不想考慮所有的後果,她隻希望能向那唯一能填滿她內心空缺的那片拚圖跑去。

直到她終於看見了——

親吻著阿斯托利亞的臉頰的德拉科。

“抱歉,”她聽見德拉科輕柔地對那女孩說道,“我剛才在那間教室裡有些失禮。你會原諒我的吧,阿斯托利亞。”

他小心翼翼伸手將她散落在頰間的棕色卷發撫到耳後,動作就像是在撫摸一隻容易受驚的小貓。

“我們回去公共休息室吧,”他好言軟語地勸說著,“我們在那裡也能練習舞步。”

“這麼說你願意帶我去舞會了?你不是一直說你不想去嗎?”阿斯托利亞又驚又喜,嬌媚地仰著臉看著他。

“我願意帶你去。”德拉科遲疑了幾秒鐘,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