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他們被叫到了樓下,韋斯萊太太已經將晚飯準備好了。她總是確保她的孩子們和Hermes與大部分的鳳凰社的成員分開吃飯,這樣他們就不能聽到有關於鳳凰社的事情了。現在這個行為已經失去了意義,Harriet成為了最可靠的情報消息來源。
韋斯萊先生和比爾正在幫韋斯萊太太重新分發餐具,蒙頓格斯坐在餐桌中間,他的眼神在看到走進來的Harriet的那一刻就開始閃爍不停了,唐克斯坐在他對麵,舉著一麵鏡子,打量著自己全新的粉紅色的頭發,在之前的會議上,瘋眼漢穆迪已經向Harriet解釋過這一點:唐克斯是一個易容阿尼馬格斯,她能隨心所欲地改變自己的外貌,因此Harriet一點也不驚訝。小天狼星和盧平坐在餐桌的最前端,兩個人正埋頭低聲討論著什麼。
“……我認為我可以出去執行這個任務。”
“馬上就是月圓之夜了,太危險了,月亮臉,還是讓我來吧。我們還存儲著好幾瓶Hermes熬製的複方湯劑,足夠支撐到我回來。”
“現在我們有了Harriet,”Hermes插嘴了,“熬製藥劑的速度會大大加快,我想很快供應就能跟得上消耗了。”
“你在幫鳳凰社熬製複方湯劑?”Harriet問。
“是啊,還是用你改造過的配方。”Hermes咧嘴一笑,“老實說,能延長魔藥效力這一點幫了大忙,畢竟每隔一個小時就要喝一口複方湯劑實在是太顯眼了,更何況這樣還能延緩藥劑的消耗。”
“就連斯內普也對你改造過後的藥劑讚不絕口。”盧平溫和地笑著,說。
“得了吧,月亮臉。”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油頭粉麵就是說了一句‘挺有意思’,怎麼就成了讚不絕口了?當然,我的小不點在魔藥上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這一點跟莉莉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斯內普豈不是知道了我們就是二年級的時候偷走他的魔藥原料的人嗎?”Harriet吃驚地反問道。
“彆擔心。”弗雷德眨了眨眼睛,“蒙頓格斯已經跟我們串通好了,我們都一口咬定你第一次熬製複方湯劑是四年級開始前的那個暑假,原料都是頓格供應的。這樣,斯內普就算想要算賬,也沒有證據。”
“希望這能抵消一點我擅離崗位的錯誤。”蒙頓格斯愁眉苦臉地看著Harriet,“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你看,那天我真的有一個大買賣需要做成……”
正放下一大鍋燉菜的韋斯萊夫人聽到這句話,狠狠地瞪了蒙頓格斯一眼,嚇得他立刻閉嘴了。
“我們最好坐在這邊,”Rona見狀,立刻抓起幾個刀叉和盤子,帶頭來到了餐桌的最尾端,“離媽媽遠一點,不然又要聽他們嘮叨了,我們也不能隨心所欲的聊天。”
韋斯萊太太在餐桌的首席上坐下了,她的注意力馬上就被比爾正在跟韋斯萊先生談論的一件事吸引了過去,無暇顧及她其他坐得遠遠的孩子。弗雷德滿意地微笑了起來,向Rona比了一個大拇指。
“所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新鮮的事情嗎?”Harriet環顧了一下坐在桌子周圍的朋友,問道。
“我們還想問你呢,”喬治開口了,一刀狠狠切在他的那塊牛排上,“我們都聽說了,你現在在小天狼星繼承的另一棟房子那兒,跟邪惡的馬爾福一家住在一起。”
“這是你們‘聽說的’,還是‘伸縮耳’聽說的?”Harriet不客氣地反問道。
“這有什麼區彆嗎?”弗雷德嘻嘻哈哈地說道,“我們隻想知道你跟馬爾福一家人相處的怎麼樣,希望他那個看起來老像是鼻子底下有個大糞蛋的母親沒有為難你。”
“不知道小天狼星和媽媽是怎麼想的,”喬治悶悶不樂地說,又是一刀狠狠地切在牛扒上,“我和弗雷德完全可以再擠擠,騰出一個床位,如果你住在這兒,你也不必整天見到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媽媽,平白無故的受氣。”
“我自從搬進去以後,還沒有怎麼見過納西莎·馬爾福。”Harriet說,奇怪地打量著弗雷德和喬治,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雙胞胎臉上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她似乎整天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就連一日三餐都是克利切親自給她送進去的。”
“這也不難理解,”Hermes說,“對她而言,被迫從自己的家裡逃出,還被自己原本唾棄的那一邊陣營給收留,恐怕是這輩子想也沒有想象過的奇恥大辱。她想要逃避這種事情,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我猜想她足不出門,恐怕也是為了減少跟小天狼星起衝突的次數,免得被他們現在唯一一個棲身之處的主人給掃地出門。”
“那德拉科·馬爾福呢?”喬治追問道,“他對你怎麼樣?”
“他……”Harriet遲疑了,自從她知道去年德拉科·馬爾福在魁地奇世界杯營地上對她說的那一番話並不是真心的以後,她和他的關係就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境界,這不是三言兩句就能解釋得清楚的事情,還好這時候Hermes適時的接話了。
“我敢肯定,德拉科·馬爾福恐怕連話都不會怎麼跟Harriet說,”他微笑著拍了拍渾身僵硬的喬治,“那可是在小天狼星的屋簷下。再說了,我怎麼記得上次我確認的時候,你和弗雷德還信誓旦旦地向我發誓你們再也擠不出多一點空餘給我放書了?”
喬治和弗雷德立刻不說話了,他們盤子裡的食物好像突然一下子變得非常有趣似的。Hermes轉向Harriet,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氣聲小聲地問,“你知道德拉科·馬爾福的事情了?”
Harriet驚得差點沒把刀叉摔在盤子上,“你早就知道了?”她氣憤地說道,“你竟然把這件事情隱瞞著我?”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德拉科·馬爾福費儘心思演的一場戲不就白費力氣了嗎?”Hermes辯解道,“他告訴了我關於神秘人的事情——”
“他說了什麼?”
“他不肯告訴我更多的,我能理解。據他說,伏地魔是攝神取念的大師——那是一種魔法,簡單來說就是能讀彆的巫師的心,能夠看到他們的記憶和情緒,判斷出他們是否有撒謊。鄧布利多要你學大腦封閉術,也許也有這個原因在。我向德拉科·馬爾福保證過,如果巫師界的形勢有變,我會給自己施一個遺忘咒,迫使自己忘記曾經跟他有過的談話……還有一些其他的記憶。”
Harriet聽得心酸不已,她無法去形容這種感覺,那就好像是她某一天,終於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個和她一起向同一個方向一起奔跑而去的男孩。那些她以為隻有她走過的荊棘道路,德拉科·馬爾福也曾一一經曆過,他甚至處於一個比她更危險,更要小心謹慎的境地。然而,他們的道路在魁地奇世界杯營地上的那一晚就分叉了,儘管他們都向著一個終點前進,卻處在兩條平行的道路上,被一道看不見的高牆隔開。如今,她隻能通過Hermes的講述,在牆上破開一個洞,窺探到德拉科·馬爾福過去留下的鮮血淋漓的腳印。
“……總之,他告訴我,神秘人已經在計劃自己的複活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他似乎無師自通了大腦封閉術,阻礙了神秘人從他腦海裡看到與你有關的記憶,但是為了保護你,也為了保護他的家人,他認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你從此遠離他,而我也讚同他的說法。”
“如果你那時候告訴我真相——”
“看著我,Harriet。”Hermes的口氣一下子嚴厲了起來,“你能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如果你那時候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能忍住不去找德拉科·馬爾福嗎?你能忍住不跟他有任何一絲來往嗎?如果他沒有欺騙你,你能忍受得了他跟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在一起嗎?一直到塞德裡克的意外發生以前,你都仍然是那個固執,魯莽,衝動,不成熟的——”
“我知道了,你不需要把話說到這個份上。”Harriet打斷了Hermes的話,她無法忍受塞德裡克的名字和德拉科·馬爾福同時出現在一段對話當中,那就像是兩種極端的感情,正要將她撕裂成兩半似的,一邊是深深地,就像是鈍刀子磨肉一般的愧疚,而另一邊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