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二(1 / 2)

在景堯的武力鎮壓下,雄蟲們的義務勞動進行得異常順利,這是西澤和畢韋斯都沒有想到的。

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見道雄蟲們完成義務勞動的目標任務,灰撲撲的車輛重現了它們原本的顏色,在落日的餘暉中閃映出威嚴而暗沉的綠色。

畢韋斯走到一輛清洗完畢的車旁,手指輕輕劃過車身——纖塵不染,他張開手,展示給西澤看,一邊感歎:“真乾淨,想不到他們都這麼有打掃天賦,”

西澤也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容易。”

當然,這也是有代價的,經過了一個白天的辛勤勞動,義務勞動時長為七天的景堯還剩下20天。

在畢韋斯送完雄蟲去醫療室返回後,景堯又和另一名不服氣的雄蟲發生了“互毆”,雙方分彆又加了七天。

不過幸好,在這之後,景堯一戰成名,再沒有雄蟲敢站出來招惹他......和西澤。

西澤向不遠處看了一眼,景堯正背對著他們,站立在工具室門口,認認真真監督雄蟲們有沒有把勞動工具清洗乾淨再放進去,比他們兩個風紀會的還要儘職儘責。

當然,隻需要景堯一個眼神,吵鬨的雄蟲們就會立刻消停,比他們風紀會也更有威懾力。

果然,能壓製雄蟲的,也隻有雄蟲。

“早知道我今天就不來了。”畢韋斯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反正也沒我什麼事。”

“謝謝。”西澤低聲說。

畢韋斯本來是不用來的,隻不過是擔心他一個人會受這些雄蟲朝嘲笑和欺負,所以才來陪他。

“我們都多久的朋友了,還這麼客氣。”畢韋斯懶懶地說:“幸好你雄主內心還留存了那麼點道德感,還幫你撐場子,這下,這幫雄蟲閣下應該不會再過多為難你了。”

“什麼?”西澤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垂下眼,十分抗拒地說:“可是,我不想再和他扯上關係了。”

“你傻嗎?”畢韋斯的眼神仿佛在看不爭氣的兒子:“會愧疚的雄蟲可不多見,他都願意站出來主動維護你了,之後你的日子不說多好,至少一定會比離婚後被分配給那群混蛋貴族雄蟲做雌侍好。”

畢韋斯壓低聲音:“上周我在學校碰到了埃羅爾,他的性格有多惡劣不用我說了吧。他一直記恨著你找他退婚的事,我聽他說,等你的雄主和你離婚,他就會申請把你分配給他當雌侍。”

西澤驟緊眉頭:“他怎麼知道我要離婚?而且,我也可以拒絕。”

“.......所有學院的蟲都知道,沒有一隻蟲會讓一隻沒有作戰能力、沒有軍功的軍雌當雌君。”畢韋斯頓了頓,才說:“而且,你能拒絕埃羅爾的前提是,你能找到願意娶你的雄蟲,否則,這該死的分配係統一定會將你匹配給對你有意願的雄蟲。”

西澤沉默了,畢韋斯說的話不好聽,但他知道,是正確的。

“目前看來,他是你最好的選擇。”畢韋斯輕輕歎口氣,說:“西澤,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接受自己的命運吧,你知道抗爭的後果,它不會讓你變得更好,但會變得更糟。”

西澤沉默不語,良久,才輕輕說道:“我知道。”

隨後,嘴裡說著我知道的西澤,在義務勞動結束後,依舊跟著畢韋斯走了,沒有和景堯說一句話。

畢韋斯有些無奈,但他很清楚西澤這倔強的性子,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希望等西澤想清楚的時候,雄蟲還能在受到冷遇後保持高尚的愧疚感。

第二天的義務勞動,畢韋斯沒有再跟著西澤去,他們的考試周也快到了,他有門課一直學的不好,要準備好好複習了。

今天的勞動任務依舊是洗車,西澤踩著點到達地方,廣場中心空無一蟲。

真是奇怪,明明遲到都扣了時長,怎麼他們還集體遲到。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一群雄蟲姍姍來遲,從廣場的一個偏僻角落走出,個個身上都掛了彩,這其中也包括他的雄主,景堯。

不過,景堯的傷看上去是最輕的,臉上有幾處淤青,其他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礙。

至於其他的雄蟲,傷勢不一,有的鼻青臉腫,有的走路歪歪扭扭,有的扶著腰。

“各位閣下,您們今天遲到十五分鐘,我會扣除您們今日半小時的時長。”西澤毫不留情地說。

出乎意料的,雄蟲們都沒有生氣跳腳,而是默認了這個懲罰。

西澤盯著他們青青紫紫的傷口,忍不住問道:“你們做什麼去了?”

這些傷口十分像他平時上完搏擊課後留下的痕跡,但雄蟲們從不會親自聚眾鬥毆,需要動手的地方,他們都會指使自己的雌蟲或者雌侍。

“沒什麼。”景堯風微笑著說:“今天又來了一批新的雄蟲,他們對擦車沒有經驗,所以我出於同學間樂於幫助的好心,教他們一些實用的擦車技巧。”

“你們說是吧?”景堯回頭看向那群雄蟲。

雄蟲們的腦袋連忙小雞啄米一樣上下點頭。

西澤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什麼,帶他們去工具室拿取勞動工具。

這一天平靜過了頭,沒有一隻雄蟲偷懶,都一直在乖乖地擦車。

等到這天的義務勞動徹底結束,西澤這才鬆了口氣,失去了貴族身份後,也沒有受到相應的譏諷和刁難,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幸好景堯站在了他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