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沒有。”
反而有雄蟲見了他就跑。
又瞟見景堯手腕處的擦傷,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您的傷都好了嗎?還嚴重嗎?”
景堯甩甩手,滿不在乎地說:“這個啊,好得差不多了,我本來就沒什麼傷。”
“可我看您那天和十幾隻雄蟲從樹林裡走出來......”
景堯冷笑一聲:“那群廢物,連圍毆都不會,一腳就直接躺地上起不來了,我看連中級部那些蟲崽都不如。”
“那您也不用一次把他們打個遍。可以慢慢教訓......”西澤一頓,咬住自己的舌頭,他剛才在說什麼,風紀會會長教彆的蟲打架?
景堯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促狹地看著他,慢悠悠解釋:“如果要震懾住他們,就要一開始從根本上挫敗他們的自信。如果挨個收拾,日後可能還會找我和你的麻煩,一起收拾一頓發生概率就會小很多了。”
西澤沒有想到他考慮的這麼全麵,又想到他這麼做是為了找下一任雌君,心底一沉:“雄主,您不必為我做到這一步。”
“沒什麼,你是我的雌君,怎麼可能讓雄蟲欺負你。”景堯說。
但很快就不是了,西澤在心底默默地說。
他抬起頭,湖泊般的眼睛在燈光下泛著波瀾,直直地看著景堯:“雄主,那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景堯這才想起來,舉起手中的袋子:“這個給你。”
西澤接過袋子,發現裡麵是白白的麵點,眨眨眼,不解地看著景堯。
景堯解釋說:“這是我做的,剛剛出爐,現在還是熱的,肖菲也很喜歡吃。”
所以,雄主是為了給他送親手做的麵點?那為什麼要親自來?或者說,還有下文?比如想要提前結束這段婚姻關係、
西澤定定地看著他,等待景堯說出接下來的話。
景堯接著開口說道:“涼了之後放冰箱裡冷凍了,想吃的時候拿出來熱一熱就能吃。”
西澤眨眨眼,沒了?
景堯難得見西澤呆呆的樣子,有些好笑,也很可愛,像被抓住的懵懂的小動物,讓他忍不住想摸腦袋,嘴角揚起,不過想到西澤對他的抗拒,還是作罷。
景堯又囑咐一句:“你平時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記得和我說。”
西澤遲鈍地點點頭。
景堯轉身離開。
西澤抱著白色袋子,看看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白白淨淨圓乎乎的麵點,有點茫然,雄主過來就真的隻是為了給他送食物的?
他提著袋子,暈乎乎地上樓,經過訓練室大廳時,發現畢韋斯正坐在椅子上和班裡其他同學談笑風生。
班上的同學見到他,頓時安靜不少,他們基本都知道他被摘取蟲翅的事,紛紛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西澤裝作沒看見,向畢韋斯走過去。
畢韋斯用兩個人聽見的音量說:“你雄主找你做什麼?”
“給我送了一袋麵點。”西澤用同樣的音量回複。
還沒等畢韋斯繼續問,已經有一個好奇的同學開口:“西澤,我剛剛看見你和一名雄蟲閣下在樓下聊天,是你雄主嗎?”
其他人的目光更加充滿憐憫,雄蟲主動找雌蟲大多沒好事。
西澤解釋:“嗯,他給我送了一袋子麵點,說是他自己做的。”
雌蟲們瞪大眼睛,他們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雄蟲會下廚做飯的,對他袋子裡的麵點紛紛起了好奇之心。
“他自己做的?我要嘗一個,訓練了這麼久,正好餓了。”畢韋斯從袋子裡拿了一個,塞到嘴裡。
麵點陷很足,一口便咬到了滿滿的肉餡,麵皮柔軟,包裹著漫漫的湯汁,在嘴裡噴湧而出。
“好好吃,”畢韋斯又咬了一口,忽然一股暖流從包子流出,一路流向大腦。
暴躁的被撫平,混亂被理順,混沌歸於明晰。
這是,這是!畢韋斯猛地站起來,將包子舉起來,咬過的部分對著西澤,激動得含糊不清。
西澤嫌惡地拍開他的手:“我才不吃你的口水。”
說完,自己也拿了一個,咬了一口。
就像是纏繞成毛線團的精神力被順著輕輕撥了一下。
畢韋斯與西澤對視一眼,脫口而出:“精神力!”
畢韋斯問:“你向他說了精神力撫慰的事?”
西澤低聲說:“沒有,我剛剛...忘記說了。”
畢韋斯看著鼓鼓囊囊的袋子,神色有些複雜:“你的雄主......很體貼。”
其他雌蟲忍不住問道:“這裡麵注入了雄蟲的精神力?”
西澤點點頭。
軍校裡的雌蟲基本上都是單身蟲,隻能自己默默忍受狂|暴的精神力,然後在精神力徹底失控前,用藥物抑製,直到嫁給他們的雄主,才能得到精神力安撫。
也就是說,他們還從沒有感受過精神力安撫的滋味。
雌蟲們直勾勾盯著西澤手裡的袋子,眼裡發著綠光,就像是包圍住獵物的狼群。
隨後,一隻雌蟲最先反應過來,勾住西澤的肩,說:“你出個價,賣給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