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心跳 她感覺有什麼咚咚……(2 / 2)

萊昂納多不服地問:“你怎麼會知道不可能?我才是她的丈夫。”

萊昂這什麼毛病,吃醋都吃到他頭上來了是吧,而且萊昂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一個好的前夫應該像死了一樣。托比有氣無力地指出一點:“如果她因為你的原因而流產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不是忙著在你麵前哭。”

“那她會做什麼?”

“會從病床上下來拿刀找到你,一刀把你這個罪魁禍首捅了。”托比終於不咳了,他恢複了他一貫的毒舌,毫不客氣地說。

萊昂納多嚇得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暫時完好無損的脖子——沒錯,凱瑟琳的確很可能乾出這種事。

“她實在太暴力,太不溫柔了,她一點都不願意順從我的心意,我和她分開是好事,”萊昂納多這樣說,但一想到兩年前被拷在床上有多丟臉,他突然又崩潰地爆發了,“但憑什麼是她這樣嫌棄我把我甩了,明明我這麼愛她,一直都是,她身邊沒有哪個人像我一樣愛她了!難道那個海登·克裡斯滕森有我這樣愛她嗎?”

“你這樣牽扯不清下去,非但凱瑟琳不會回到你身邊,可能吉賽爾也要把你甩了。”托比謹慎地說。

“是嗎?誰知道她怎麼想的。隨便吧,”萊昂納多冷笑一下說,他骨子裡的霸道和獨斷專行好像又冒了出來,“難道我還缺人喜歡嗎?”

托比無言地拍拍他的肩膀,陪他出去又拍了兩場戲後,如約收工準備去酒吧——這次萊昂納多還邀請了卡梅隆·迪亞茲。

看到萊昂納多在迪亞茲身上恢複了他對待女人一貫的溫柔風趣,而迪亞茲也毫不輸陣地給予了他熱情回應,托比為他趁虛而入的舉動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他隱隱約約聽說,迪亞茲原本都快要和傑瑞德·萊托訂婚了,隻不過前段時間又鬨了矛盾。

…………

“這個痣會不會有點太紅了?感覺看上去會很假,讓人容易出戲。”凱瑟琳穿著乳白色的浴袍,縮在沙發椅裡對她的化妝師亨利埃塔說。

“沒錯。原本我是按正常顏色挑選,畢竟我之前隻負責過你的麵部和腿部,沒有仔細注意過你的……沒想到你胸口的皮膚比我預想的還要白一些。總之,這顆貼在你的左胸旁會有些奇怪,我再去挑一顆顏色淡一點的道具痣吧。”亨利埃塔給她這樣解釋,她看上去有點難為情。

“你不要表現得難為情,”凱瑟琳無奈地說,“你難為情會讓我跟著緊張的。我上次拍這樣的戲份已經是三年前了,諾丁山的時候我用的是背部裸.替。”

而且巧了,她拍戰火中的伊甸園的時候,朱莉安·柯勒也是已婚,區彆在於柯勒每天晚上下工後,都會把婚戒戴回無名指,但湯姆沒有。

“你拒絕還來得及,卡梅隆那邊也有預案的。”艾瑪認真地安撫她說,“而且克魯斯也不會為此怪你啊,他都對你說過好幾次如果你介意的話,完全可以改這段戲。”

“不行,已經事到臨頭了,我不想突然退卻做個膽小鬼。我三年前能做到,這次也能。”凱瑟琳深吸一口氣拒絕說。

過了一會兒,亨利埃塔拿來了那顆道具痣,這次顏色就淡多了。凱瑟琳把浴袍解開大半,對著纖毫畢現的等身鏡露出她毫無遮擋的上半身軀體,亨利埃塔小心翼翼地將這顆淡紅色的痣貼在她的左胸靠中間的位置,謹慎地輕輕按壓和觀察,確保它不會在拍攝中因為觸摸而掉落,看上去效果也很自然。

凱瑟琳穿上一件貼身的黑色吊帶背心,艾瑪給她檢查了一下腰部下麵的防護褲,確保不會走光,然後給她重新束好浴袍。她帶著她的助理和化妝師往攝影棚裡走,湯姆已經等在了那裡,正在和卡梅隆·克羅討論著什麼——他和她的打扮差不多,隻不過浴袍下沒有穿上衣,但穿了一條長褲。

他注意到了凱瑟琳,迎了上來,也許是為了不加深她的不自在,他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攬著她的肩,而是站在她兩英尺之外,確認她要演這段後,他溫柔地說:“不要擔心,凱茜,我們會拍出完美的效果,放鬆一點吧。”

所以就像蕾妮齊薇格在拍了甜心先生後在采訪中說的那樣,克魯斯的確從不會占和他拍戲的女演員便宜,而且很照顧人。凱瑟琳確實鬆了口氣——哪怕混到她現在這個地位了,由於她的性彆,她仍然遠比男演員容易擔心這些。

卡梅隆開始放鮑勃·迪倫的《Fourth Time Around》,但並沒有要求他們馬上開拍,隻是在清場後讓他們脫掉浴袍,先躺到床上培養一下氣氛,然後按照排練時的動作來——那時候他們當然是穿著衣服排練著,隻不過也不是一定要一板一眼地按照之前的安排,他們可以自己掌握適度的節奏。

【And you, you took me in,

而你,你把我帶走,

You loved me then,

那時你愛著我,

You didn’t waste time,

你沒浪費你的時間,

And I, I never took much……

而我,我從不索取太多……】

清揚的口琴聲響起,她躺在了湯姆的懷裡。

這是大衛的夢境。在夢裡,他被車禍毀去的英俊容貌重新複原,他的頭不再劇痛得讓他無法擺脫藥物,他心愛的索菲婭陪在他的身邊,為他的康複歡喜落淚,一切似乎都被構築得如此夢幻美好。

湯姆撐著頭,他的左手緩緩摩挲過她柔軟的臉頰,而凱瑟琳閉著眼睛,在湯姆吻上她的耳發時才笑著睜開,湯姆低下頭,繼續吻過她光裸修長的肩頸,然後輕柔地緩緩往上拉起她上半身唯一的遮蔽物——但他隻拉到一半。大衛是個熟練的,懂情趣的男人,在他靈巧的手下,索菲婭的黑色吊帶背心被他拉到了恰到好處能遮擋住她眼睛的位置。

蒙蒙的黑暗降臨在眼前,凱瑟琳什麼都無法窺見,她的其他感官在這一刻好像都被放大,湯姆胳膊上細小的絨毛似乎都能給她的皮膚一點敏感的刺激。她的雙手也被他溫柔地壓住,近在咫尺的呼吸聲纏綿而動情,他似乎是要吻她了。但片刻後,他還是先將光明還予了她,然後看著她碧綠眼睛裡的澄澈汪洋,才輕輕吻了下去。

凱瑟琳給了他一個淺淺羞澀,更多是愉快的笑,就好像在星空下點燃一根火柴,也燃起了他燦爛而充滿眷戀的笑意。凱瑟琳坐了起來,他們徹底坦誠相對,然後伏在他的胸前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吻。他的手虛空地拂過她線條舒展的後頸、蝴蝶骨和細膩光滑的背脊,隻有指尖觸碰到了她的背部,如同螞蟻爬過一樣微微酥癢……

但這組鏡頭還沒拍完,卡梅隆就喊了cut。

凱瑟琳心裡一沉,她有點不安:在拍這樣的戲上,肯定還是湯姆更有經驗,而且她上一次拍裸.戲又不是和男人拍的,而且又已經是三年前了。果然,卡梅隆的話雖然說得很客氣,但兜圈子兜到最後,問題還是在她——被遮住眼睛的那一刻,她的五官表情還是不由自主地有點太緊張了。這樣的表情不應該發生在大衛的夢裡,此時此刻,這是大衛最期待的美夢,夢裡索菲婭愛他,在他毀容的時候都不曾離他而去,他們第一次的體驗將會是如膠似漆般的完美,也許索菲婭有一點緊張,但不會太緊張——因為她愛大衛,她也相信大衛的愛。

他們又拍了很多遍,一下午過去了,卡梅隆顯然還是不滿意,湯姆也明顯感受到了凱瑟琳的焦慮,而她越焦慮就越容易緊張——以及她好像很容易覺得冷。他給她披上衣服,然後把被子再往上拉,對她說:“這是很正常的事——連拍幾天也不是沒發生過,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一直表現得很好,你隻是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他又轉頭和卡梅隆的助理吩咐,調高攝影棚空調的溫度,凱瑟琳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靠在他的胸膛上,甚至能聽到他一拍都沒有漏掉地穩定跳動著的心跳(凱瑟琳真的有些起了恨恨的攀比心思——她穿成這樣靠在他身上,他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連心跳都這麼穩。那憑什麼她會被他的行為牽動心思?)

他熟練地安排著一切,然後才注意到凱瑟琳仰著頭呆呆地在看他,眼睛裡湧動著複雜的情緒,於是他又下意識安撫地摸她的頭發說:“閉上眼睛休息吧。”

“你介意……我喝點酒嗎?”過了一會兒,凱瑟琳睜開眼睛焦躁地低聲問道,“萬一真的因為我的緣故拍了好幾天怎麼辦?我不想耽擱進度。當然,如果你不喜歡接吻的時候有酒味就算了。 ”

“不,當然可以,實際上我之前就想建議你要不嘗試一點你自己習慣的減壓方式。”湯姆打量著她的臉色,然後問道,“你想要什麼酒?威士忌?還是白蘭地,我想餐廳的酒櫃裡還有。”

“不,我要來點伏特加。”凱瑟琳語氣冷靜地說。

……湯姆沉默了一下,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了凱瑟琳身上的俄羅斯血統。

艾瑪迅速給她拿來了一整杯高純度的伏特加——她速度之快讓湯姆差點懷疑,凱瑟琳是不是沒事就在拖車裡來兩口。而凱瑟琳也熟練地聞了一下,確定這的確是她的珍藏後才緩緩地啜飲,速度越來越快,像喝一杯白水一樣把這杯烈火般的透明液體吞入咽喉——她感到一個又一個小小的火球從喉嚨一直滾到心口,它們彙聚在一起,最終在她的胸中點燃了仿佛永不熄滅的明火。

但如果隻觀察她的表情,似乎根本看不出來。她閉上眼睛,自己輕輕拂去唇上欲墜未墜的水滴,她把杯子遞給艾瑪,然後走回床上再次脫掉浴袍,對湯姆和卡梅隆說:“現在我們再來一次吧。”

她的聲音平靜得仿佛她真的隻是喝了一杯白水而已,隻是尖尖的嗓音中蘊含有一種迷人的危險,酒精舒緩了她的麵部表情,變得像索菲婭那樣柔和,堅定而純真。她摟住了她的摯愛,完美地詮釋了卡梅隆·克羅想要的效果後,她輕輕往後一躺。

蓬鬆柔軟的棕發像海藻般迷人地鋪滿了大半個枕頭,她迷蒙地和她身上的男人對視……這一幕如同灰撲撲毫不起眼的蚌殼被打開後,裡麵的稀世珍珠散發的柔光足以驅散一切統治深海的黑暗,湯姆望著身下這張無暇到如夢如幻的柔媚麵龐,她對心愛之人露出了愛戀而悲惘的神情——

“你愛我嗎,你真的愛我嗎?”這個女孩如泣如訴地喃喃說道,“如果你不愛我……我就得殺了你。”

仿佛約好了一樣,他們又同時笑出了聲。他的手輕輕按在了她裸.露的胸前——那裡有一顆淡淡的痣。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得到了一聲軟軟的呢喃後繼續說著大衛的甜言蜜語……

“我下輩子要投胎成這顆痣。”他情意綿綿地說,在得到女孩愉悅的笑聲作為回應後,他堅持道,“我是說真的,然後你得穿泳衣或低胸禮服上班,這樣我才能透氣。”

柔情似水的笑靨從她的臉頰上浮現後又消失,然後失而複現……她捧住了他的臉頰熱烈地親吻他——“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她的一聲聲愛語是如此清脆而依戀,仿佛在極力渴求著什麼,眼角有似悲似喜的晶瑩,讓他也不由自主鄭重地低聲回答,重複了她的話:

我愛你。

在他溫柔地為她整理頭發時,她輕聲問道:“這一切都是夢嗎?”

奇怪的是,湯姆沒有馬上回答她。而且她感覺有什麼咚咚地在響,響得越來越快——是她的心跳嗎?

可是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沒有變快啊,凱瑟琳迷迷糊糊地想。醉意讓她的手指好奇地從上到下緩緩撫摸過自己的胸口,試圖摸清楚自己的心跳是不是有那麼快,連帶著,她的指尖也不可避免地劃過了湯姆的喉結與胸膛,帶起一點濕潤的微微汗意。可她上半身的肌膚緊緊貼著他,如果不稍微起身,連擠出容納一隻手的空間都很艱難。所以她怎麼摸,都還是分不清是誰的心臟在如此劇烈地跳動,算了,也許就是她的心跳吧,畢竟她喝了好多酒。

她也沒有聽到卡梅隆不滿意喊停的聲音,所以在遲遲得不到身下人的回複後,她又埋下來在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啄吻了一下,然後低聲在他的耳邊又輕輕問了一遍:“大衛,這一切都是夢嗎?”

他看到這個烏發紅唇、眼神迷離的女孩說完這句話後,仍然伏在他的身上沒有動彈。長發從她溫柔圓潤的肩頭一直往下披散,垂落到他頸間的發梢質感細密,給他微微麻癢的感覺,他的手在她風光一覽無餘的後腰上輕輕下按,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點指痕。她著迷地望著他,屬於索菲婭的那種柔軟純潔、充滿依賴的眼神近在咫尺,卻又仿佛與他相隔千裡。在她繾綣而真摯的愛慕神情裡,藏有一絲清淺的彷徨失措,仿佛不知道自己如同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光耀地綻放到最恰到好處最驚豔的時刻,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拒絕摘下她的誘惑。

“這當然是夢。”他喃喃低語道,完全忘了收音的事——他感覺自己心跳如擂鼓,幾乎分辨不清此刻他說完這句台詞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