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和凱瑟琳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應該會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哪怕說她長得不夠漂亮,她多半也會一笑了之(因為她的漂亮是世人皆知的事),但倘若無緣無故說她演技不好,那下場可能就很悲慘了。
所以湯姆警醒地迅速說:“不,你演得非常好,也許你以後可以嘗試一下喜劇電影。”
“我不喜歡演喜劇,老友記是個例外,而且我隻是客串去玩玩而已,”凱瑟琳哼了一聲,臉上的疑慮並沒有散去,她直視著湯姆的眼睛質疑道,“如果你覺得我演得好,那為什麼你一點笑容都沒有?”
湯姆無奈地說:“哪個男人會愛看妻子出軌要去追求她的同性真愛的劇情?”
“真的嗎?我還以為男人想到兩個女同性戀的時候都會興奮地腦補一些刻板印象的畫麵呢。”凱瑟琳嗤笑了一聲,重新躺了回去,“而且現在不是你出軌了我嗎?又不是妮可對不起你。”
“噢,那可未必。”湯姆輕柔地把玩著她的頭發,語氣中帶有一點淡淡的諷刺,“你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比如那年你去看的她演的話劇,我就經常坐在台下,每次妮可對著男主角脫光衣服的時候,周圍的觀眾都會看向我,想知道克魯斯夫人全.裸的這一幕會讓我有什麼表情。”
她好歹活在好萊塢,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妮可的確和不少男演員關係都相當親密,從藍色房間的男主演(這是前兩年八卦小報瘋傳的)到伊萬(她不敢對湯姆說自己之前直接問過伊萬他到底有沒有和妮可搞在一起),再到梅爾·吉布森(這是希斯拍梅爾主演的愛國者的時候跟她八卦的),甚至還聽說過妮可和羅素·克勞的緋聞——又是他。
但那和她又有什麼關係,而且關係親密和真正出軌之間還是有差彆吧,她可不覺得以湯姆那種大男子主義的性格,真的能忍受妮可給他戴那麼多頂綠帽子到現在還不離婚,還親自製片妮可那部才殺青的小島驚魂。她甚至有點腦洞大開地開始思考,湯姆是不是太愛妮可控製欲太強,然後為了報複才出軌的。
但感覺總有哪一步奇奇怪怪的。所以她懶得思考了,不耐煩地往上扯著被子,然後說:“湯姆,彆再提妮可了。為什麼你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你不喜歡她去演全.裸的藍色房間,但你跟我拍裸.戲還挺開心的啊。這對女演員來說本來就是一件艱難的事,而且你也知道我……我在泰坦尼克號裡全.裸過,這幾年我不知道為此受過多少爭議了,難道你覺得我也有問題嗎?”
藍色房間的性質和泰坦尼克號怎麼會一樣?妮可一定要演那個毫無劇情內容可言、隻是不斷脫衣和接吻的舞台劇,還演那麼多場,甚至還想搬到百老彙來演,隻不過是因為拍攝大開眼戒時受到刺激,同時又和他發生太多爭執的結果。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很難說清到底誰真正錯誤,但毫無疑問的,這是對婚姻感情的強烈消耗。湯姆無聲地歎息了一下。他把用被子蒙著頭的凱瑟琳又撈了出來,然後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背脊和後腰,親吻了她好一會兒後,凱瑟琳的表情才有所好轉。
“我記得你那個時候隻有17歲吧,”湯姆不再提起那些讓他心煩的事,此刻對著懷裡的凱瑟琳,他仿佛有無窮的耐心和關懷,“你當時是不是很害怕?但你還是做到了。我想,你在香草的天空裡的表現並不會遜色多少,那一段你的魅力簡直火力全開,全世界會又一次為你而著迷的。”
“希望如此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為這挨罵了,”凱瑟琳漠然地說,“隻要沒有再來一個瘋狂粉絲試圖把我殺掉——這次沒準是愛慕你所以恨我的粉絲,我就已經滿意了。”
她把還坐著的湯姆又拉倒在床上(準確說是湯姆順著她的意思倒下去,畢竟他不想的話她根本拉不動——這男人的肌肉未免太結實又富有彈性了),趴在他的身上對他說:“好了,不說那些了。為什麼你不做點讓我們都開心的正事?”
“是嗎?You can’t handle the truth……還沒有人在床上對我說過我不做正事呢。”湯姆用與電影裡完全不同的語氣在她耳邊說著《好人寥寥》裡傑克·尼克爾森的著名台詞逗人開心,果然讓凱瑟琳忍不住埋在他的小腹上大笑了起來,然後又撲上來親吻他的臉頰。
“我真的喜歡閃靈,但又很怕老傑克……他有時候真的很嚇人。不過世界上也不止我怕他吧,你當時怕嗎?”湯姆看到她躺在他的懷裡,用一種可愛的絮絮叨叨來詢問他當初和傑克·尼克爾森拍電影是什麼感覺,滿臉新鮮和好奇——現在她做什麼都讓他覺得可愛。
“我還記得拍好人寥寥的時候,我和傑克在法庭上的那段對話大多都是單人特寫,所以每次我說台詞的時候,傑克就會在對麵做鬼臉逗我笑場。”湯姆一邊回憶一邊撫摸她(看到凱瑟琳的表情越來越柔軟,他覺得凱瑟琳多少有點皮膚饑渴症),笑著說,“我和西恩當年真的很想去他家按門鈴,但最後還是不敢。”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一直聊到兩個人都很餓之後才終於下床,湯姆去弄了點意大利麵——畢竟這間公寓裡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湯姆給廚師和清潔工都放了四天感恩節假期。她隻有那一件已經揉得看不出原型的吊帶長裙,所以洗完澡後隻能從湯姆的衣櫃裡艱難地翻找:她發現湯姆的確是個時尚災難,衣櫃裡都是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純色針織毛衣和花襯衫。她想起來了,平常隻要不拍戲他就喜歡這麼瞎穿,頭發也不梳,風一吹就像個滿頭亂毛的野人,簡直辜負了他的臉。
“我叫助理給你買衣服吧,”湯姆看到她用疑惑的眼神在他熱愛的毛衣中努力翻來翻去,表情越來越不耐煩,頓時有點心虛,“你肯定找不到你想穿的。”
行吧,她繼續裹著浴巾坐回餐桌旁。
“如果這個時候有個瘋狂殺手進來想綁架我們,他一定覺得怎麼會這麼容易,因為這裡一個保鏢也沒有。”凱瑟琳打量著有點空蕩蕩的公寓(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這棟高級公寓裡似乎有不少家具都被清走了),無聊地挑著盤子裡的番茄肉醬意麵——她真的很餓,因此這次難得允許自己多吃一點肉醬。
湯姆無奈地歎了口氣:“想點好的吧,凱茜,樓下的安保是很嚴密的,窗戶也是防窺防彈的特製玻璃。以前也不是沒有連環殺手盯上過我,所以我的團隊早有一整套應對熟練的安保流程了。”
“那要不等會兒我們去窗戶那裡試一下好了。還有,當初真的有連環殺手想把你抓到地下室裡關起來嗎?”凱瑟琳實在好奇,沒忍住問出這個相當冒犯的問題——這好像是那年她被萊昂的粉絲撞出車禍後,薇諾娜告訴她的。
“真的,發現的時候地下室的牆上貼滿了我的照片,在FBI通知我之前那混蛋已經殺害了好幾個無辜的人了,包括你代言的範思哲的那位創始人,他還想把我關在那裡折磨死,”湯姆對她舉起一把叉子,難得麵無表情地警告道,“所以,是我的廚藝很差才讓你話那麼多的嗎?”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而且你的手藝其實還不錯。”凱瑟琳立刻誠懇地對他道歉:她也被瘋狂粉絲差點槍殺過,何必戳彆人痛處呢。
可能是沒想到凱瑟琳道歉得這麼快,湯姆舉著那把叉子停滯在空中,好笑又無奈地看了眼裝得一臉乖巧的她,把要說的話又憋了下去。所以他們又繼續在冬日的陽光下對坐著安靜吃完意麵,然後凱瑟琳不斷翻看手機,安妮和卡梅隆·迪亞茲都給她發了幾條短信——湯姆一直看著她。
“我要回去啦。安妮還在等我呢。”而且她明天還要和卡梅隆去看女子摔跤,凱瑟琳靠在椅背上這樣說。哪怕和他上過床了,但她還是被他這種仿佛要盯到世界儘頭也不停歇的感覺弄得有點不自在。
湯姆笑了起來:“那孩子不是找了個男友嗎?我還以為這幾天他們會一起過。”
“你在昨晚的派對上待了有超過三分鐘嗎?怎麼還是什麼都知道,我都才見了那男孩一麵——說起來我不是很喜歡他。可是感恩節是家人一起過的節日呀,我當然要多陪陪安妮,”凱瑟琳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裡有一點不舍和失落,但還是這樣說,“你也應該回去陪你的家人了吧。”
湯姆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他走到她身後給她整理一頭淩亂的長發,為她戴上了一對葉子狀的祖母綠鑲鑽耳釘,然後說:“凱茜,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謝謝——什麼以後,不是要等到明年1月初我才殺青嗎?現在連12月都沒到呢。”凱瑟琳轉頭奇怪地問他,有點想照鏡子看看這對耳釘的效果,但湯姆一直從背後緊緊抱著她,她沒法起身。
“那殺青之後呢。”湯姆低下頭溫柔地親吻她戴著耳釘的左側耳垂,弄得她覺得耳朵有點微微發熱。
“那你是想要我繼續做你的情人?”凱瑟琳看不到他的表情,隻好疑惑地猜測他的意思,順便撫摸他摟住她脖子的手臂。湯姆好像很喜歡這樣從背後摟住脖子抱人,雖然他的力度很溫柔,但她還是不喜歡坐著被這樣抱著,他的胳膊就放在她的喉嚨旁——因為他太健壯了,這個姿勢感覺很容易把她勒死,讓她沒有安全感。
她想了想,她還是挺喜歡湯姆的,在她對湯姆失去興趣前做一段時間的地下情人也不是不行,所以她繼續補充:“也行吧。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家庭的。”
凱瑟琳認為自己說的這話一定顯得非常懂事,所以她趁機稍微掙脫了他的胳膊,轉過頭期待地看著他尋求表揚。但湯姆突然完全鬆開了她,語氣變得有點硬邦邦的:“如果你真的想走,等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回去的。”
什麼毛病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凱瑟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好像,居然,不高興?她頓時也有點生氣:他憑什麼敢不高興,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像她這樣年輕漂亮而且難能可貴地十分懂事不惹麻煩的情人嗎,絕對沒有!那為什麼他居然還不滿意?真是個得寸進尺不可理喻的老男人。
過了一會兒,湯姆的助理來給她送了合身的衣服,她換好後,助理看她真的要走,隻好把她送回了她的彆墅。回到家裡,凱瑟琳又獨自生了一會兒氣,然後抓起電話就打給卡梅隆·迪亞茲:“晚上在哪玩?找個未成年人能去的地方,我要帶安妮去。”
“你居然還想得起我,”卡梅隆吃驚地說,“昨晚你消失得也太快了吧,我以為你去哪風流的話至少要多玩一兩天。”
所以想來想去她們隻好去做頭發——安妮對於去看大尺度的摔跤表演沒有興趣。卡梅隆把她的私人護發師介紹給凱瑟琳,表示就是這位在霹靂嬌娃的劇組裡為她保養那一頭令人欽羨的金發:每個月光是簡單的護發療程就花了超過十萬美元。
“德魯居然能忍你這麼花錢如流水。”凱瑟琳評價道。
卡梅隆哼了一聲:“她能忍個屁!我保養頭發稍微超支了一點她就不高興,沒事就念叨我讓我控製一下,少花點錢。”
從德魯那裡透露的口風來看,卡梅隆在霹靂嬌娃劇組超支的恐怕不隻是“一點”。所以凱瑟琳笑著說:“那是因為她是製片,當然要想著省錢啦,你要是這個月也超支用個幾十萬,我打賭湯姆肯定也要找你麻煩。”
“要超支的是你吧,我記得以前你的頭發可卷了,要打理成一頭漂亮的直發,還要保養,那花的錢不會遜於我。”卡梅隆不甘示弱地說。
“你以為我想?是湯姆定的直發造型,他也是製片,劇組的一切還不都隻有聽他的。”想到上午的事,凱瑟琳不高興地冷哼一聲。
卡梅隆感興趣地伏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控製欲強——當然,他對我還是挺好的,對誰都很好,但不妨礙我覺得他有時候管得太多,他這就是當久了製片後習慣一言堂了吧。”
凱瑟琳點頭強烈讚同,但卡梅隆又推了她一把,竊笑著問道:“昨晚我看到海登是一個人走的。你怎麼回事,到手的獵物又把他放走了?”
“他還是太小,太單純了,簡直不像是好萊塢會存在的人,”凱瑟琳歎了口氣,“我不想傷他的心——他給我的感覺很真誠。”
“真誠對我們這樣習慣逢場作戲的人來說太奢侈了,所以我也可以理解,”卡梅隆居然沒有嘲諷,而是有點感同身受地說,隻不過最後還是話鋒一轉,“但你的確有點心軟了。相信我,有其他無數人巴不得被我們傷害——隻要能得到我們的關注,這種傷害對他們來說甚至是一種賞賜。”
“再說吧。”凱瑟琳有點想對這個話題閉口不談了,雖說和經曆類似的卡梅隆聊聊也很有趣,但再聊下去她肯定又會問起湯姆。
……
感恩節的假期結束後,已經是11月的末梢了。這天她照樣提前到達劇組(紐約的早晨堵得和洛杉磯不分上下,除非她像湯姆那樣每天坐直升機往返才有卡點到的可能——雖然湯姆通常是坐直升機還第一個到劇組的人),和扮演冷凍人體公司的高管演員蒂爾達·斯文頓聊天,接著被卡梅隆·迪亞茲拽去打了一會兒乒乓球:湯姆酷愛打乒乓球,今天趁他不在就去用了他的球桌。
她們一大早就玩得很儘興,然後又去逗那隻電影中索菲婭養的黑貓。
“你這麼喜歡它的話,可以收養它。”導演卡梅隆·克羅見到她們坐在地毯上逗貓的時候說道,“這是我妻子養的貓在去年生的寶寶。”
凱瑟琳低頭興致勃勃地撫摸在她的膝蓋旁蹭來蹭去的貓咪,然後像獅子王裡長老舉起辛巴那樣,舉起它說:“我可以給它取名嗎?它是個女孩,那我要叫它黑寡婦。”
於是兩位卡梅隆都被她的取名方式給無語到了。
“你這起的什麼——”卡梅隆·迪亞茲正要不客氣地吐槽,突然看到湯姆走了進來,真是怪了,平常湯姆隻會比他們還要早到,從不會這個時候才到片場,要知道現在其他所有人都已經來了。
偌大的片場裡,所有人都聚攏過來,開始熱情地和湯姆打招呼,而湯姆也一如既往地對每個人都微笑或招手回應,從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受到冷落。但現場的氣氛最後還是變得有些奇怪的安靜,因為湯姆雖然一直笑著,卻從進來開始就一言不發——大家都望著他,小心觀察他的表情,仿佛產生了一種集體的心理暗示:湯姆要宣布什麼重大的事。
凱瑟琳沒管他要搞什麼大動靜,因為這隻貓正在撲撓她的大衣,讓她坐在地毯上有點站不起來,直到卡梅隆·迪亞茲把她拉了起來,她才和湯姆對視了一眼。可是湯姆的眼神迅速略過她,沒有多看一秒,連讓她開口說句早上好敷衍過去的機會都沒有。
凱瑟琳氣惱而疑惑地準備走開——但周圍的人太多了,她抱著貓往後隻艱難地走了一步,就聽到湯姆用一種平靜地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的語氣,對他們宣布說:“我很遺憾我即將要把我家庭中不快的瑣事帶到片場來,我想為此提前向你們道歉。”
現場所有人屏住呼吸凝視他,就像無數株向日葵望著太陽,追逐他陽光般的視線。凱瑟琳的心突然漏了一拍,一種久違的不祥預感在她心裡徐徐升起。
“因為我需要告訴大家的是……在上周,我已經與我的妻子分居了,我們很快就會開始走離婚程序。”
砰的一聲,那隻黑貓從凱瑟琳的懷裡掉到了地板上。它發出的聲響原本可以驚擾許多人,但好在地上鋪了地毯,她站的離湯姆也很遠。
有迅速反應過來的工作人員機靈地上前圍住湯姆,開始“善解人意”地表達他們的關心和安慰——說得好像他看上去很悲傷一樣。
“你控製一下你的表情——”卡梅隆在短暫的驚訝後很快恢複過來,還友情提醒凱瑟琳,但看到滿臉震驚的凱瑟琳幾乎什麼都沒聽進去時,她又說,“算了,有保密協議,你就算在劇組和他當場親起來也沒什麼。”
“什麼保密協議?那東西不是隻是用來防劇本泄露嗎?”凱瑟琳語氣呆滯地問道。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卡梅隆·迪亞茲驚奇地壓低聲音說,那湯姆對凱瑟琳起心思到底是什麼時候?她這樣想著,然後才解釋道,“不能泄露劇本內容,不能泄露拍攝日常安排,不能公開片場發生的任何事,尤其是不能把湯姆·克魯斯的任何私事傳出去。基本上來講,簽了那份協議,你除了能說你在湯姆的香草的天空劇組裡工作過,其他什麼都不能說——如果不想背上數百萬的罰金的話。”
“當然,要是說出去的人是我們倆的話,可能湯姆不會追究。”卡梅隆又補充了一句,這話相當畫蛇添足——因為除非她們想在事業上自我毀滅,否則當然不可能說出去,畢竟這完全是主動跳進火坑去背上拆散一個家庭的罪名,這在美國的清教徒人群眼中簡直算得上十惡不赦。
上百人曖昧打探的眼神從凱瑟琳和卡梅隆身上輪番掃過,她們也撐著氣勢和他們對視,把他們的目光逼退回去——這事一出,大家對此不是沒有猜測。畢竟這兩位女星平常的作風都沒有絲毫保守的意思,凱瑟琳·霍麗德喜歡泡男主角的名聲人儘皆知,之前在分居離婚的時間線也十分可疑,很可能是婚內出軌;卡梅隆·迪亞茲也是前腳才在紐約hei幫劇組裡疑似出軌,這個月又和湯姆拍了許多場親密的床戲。所以猜測是不是她們在湯姆·克魯斯的婚姻裡插一腳才導致他婚姻破裂,也是很正常的想法。雖然他們什麼都不能說出去,但在劇組裡偷偷猜一猜又怎麼可能攔得住呢。
湯姆也迅速讓與上午拍攝任務無關的工作人員都先離場——儘管他剛放了一個即將讓好萊塢地震、讓狗仔狂歡的消息(現在固然能瞞住一時,但瞞不住一世,他總有公開的一天),他顯然還是要繼續拍攝。他走到卡梅隆和凱瑟琳身邊,卡梅隆看了眼低頭看不清眼神的凱瑟琳,然後嬌媚又意味深長地橫了湯姆一眼:你這次可是把我也拉下水了。湯姆對她歉意地笑了笑,卡梅隆又掃了一眼凱瑟琳,似笑非笑地離開了。
湯姆攬過凱瑟琳的肩膀,對這個沉默得看不出表情的女孩溫柔地說:“彆耽擱下去了,今天我們的日程不是一直要拍到晚上嗎?”
他看到凱瑟琳張口,大概是想嘲諷他“不是你自己來得晚了嗎”,但最後她什麼都沒說,隻是對他冷笑了一下,讓人仿佛能從這個笑裡看出刀光劍影般的寒風。
當他走過那個年紀比凱瑟琳還小、完全壓不住表情的助理身邊時,凱瑟琳突然停了下來,對他說:“你自己先進去。我還有話要吩咐她。”
湯姆順從地去到了攝影棚。而凱瑟琳終於忍不住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對艾瑪說:“詹妮弗現在在哪——不,哪怕她在南極,你都要告訴她馬上飛回紐約。明天我必須見到她。”
看著艾瑪迅速離去的背影,凱瑟琳平靜地走進索菲婭的房間——的確,不管發生什麼,她也不喜歡耽擱拍攝工作。
“這段對你們來說應該毫無問題吧,”卡梅隆·克羅看著服裝師給他們倆都帶上情侶手鏈後,他語氣微妙地說,“畢竟去年夏天你們就試過這一場。”
“你不知道延遲享樂理論?你保持和一個女人順其自然的交往,不在一開始就和她上床,直到一個絕佳的機會到來,在一個晚上,或中午,或早上,和她享受這一切……這個過程會花上好幾個月……那時候,我有各種招數對付女人。”
湯姆和心理醫生的演員邁克爾·基頓之前配好的對話台詞一出來,湯姆的表情稍微僵硬了一瞬,因此即使是再無動於衷的攝影師,現在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凱瑟琳,好奇她的反應。但凱瑟琳默不作聲地拿著素描畫板,臉上仍然是索菲婭那種純真好奇的笑容。
“你讓我覺得內疚,你說了是要畫滑稽的素描。”她輕聲說,臉上的表情變作了愧疚和不解——她的手上是他為她畫的素描像,與她畫的那幅醜陋的素描不同,他的筆觸如此真摯,而且他畫作中的她也與她的容貌相像。
“我知道,但我沒辦法,我眼中的你就是這樣的。”湯姆也用熟練的深情眼神回應她,但凱瑟琳想,這種感覺與一年半前已經全然不同了。
“索菲婭,你的笑容太令我沉醉了。”他喃喃說道。
凱瑟琳的笑容消失了,她問道:“明天你的朋友給你打電話,你該怎麼回應他呢?你知道我是他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