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陪襯 弱小者在強者麵前……(2 / 2)

“的確很忙,如果你不想的話,我就繼續留在這裡,孤單可憐地在這裡加班到半夜。”湯姆插著手說,“如果你想,也許我們勉強有一個小時的晚餐時間——就在片場,不會讓狗仔打擾你的。當然也是因為我實在沒有去哪家高級餐廳用餐,然後再回來的時間了。”

雖然知道他有一點裝可憐的嫌疑,但凱瑟琳一想到她可能找到了合適的維爾瑪人選,她的心情很不錯,所以她說:“我可以和你吃晚餐,但大概隻能假裝進食了——為了後天的金球獎,三顆杏仁就是我原本的晚餐。”

湯姆笑了起來。他欣賞的眼神從凱瑟琳線條分明的鎖骨上滑過——他好像終於從工作狀態裡短暫釋放了自己:“所以到時候,你會佩戴我送你的禮物嗎?”

那套首飾包括兩對水滴形的祖母綠耳墜,用十二顆同樣的水滴形鑽石打造了耳釘部分的海瑞溫斯頓招牌花式和十字架造型,以及那條著名的“教堂”項鏈——同樣是用長型和欖尖形鑽石襯托五顆祖母綠主石的設計。隻是項鏈的價值就已經超過了四百萬美元,整套下來幾乎可以抵得過她在香草的天空收到前期片酬的稅後款項。

“你知道金球獎的造型去年就定好的,”凱瑟琳背對著他說,“何況這份禮物有點過於昂貴了。”

“雖然我說這是禮物,但其實這隻能算補償——紅磨坊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湯姆卻提起另一件事,他臉上是誠懇的歉意。

也許是為了趕上熱度,紅磨坊的導演巴茲提前在洛杉磯進行媒體人內部試映,而應邀前來的各大媒體都一直認為電影裡公爵砸下重金買鑽石送給女主角薩婷的情節,和泰坦尼克號裡的海洋之心可謂是不謀而合。但是但就鑽石的價值而言,紅磨坊要勝出一籌——海洋之心是較為便宜的坦桑石打造,在拍攝時幾乎能以假亂真,但到底不是真的。紅磨坊裡的那串鑽石項鏈是由享譽國際的澳洲珠寶設計師坎圖裡親赴比利時挑選,然後用1308顆鑽石設計而成,僅製作修改的過程就花去了近三個月。

而也許是巴茲對凱瑟琳從羅朱到紅磨坊都看不上的態度感到隱晦的不滿意,他在紅磨坊的宣傳上數次應和媒體,把泰坦尼克號的海洋之心與紅磨坊的項鏈的對比炒作得更火熱。相應的,這樣佩戴著薩婷項鏈的妮可·基德曼似乎也勝得過當年戴著海洋之心在沙發上全.裸作畫的凱瑟琳·霍麗德了。

“那和你沒有關係,”凱瑟琳倒是對這件事看得很開,“有沒有你,巴茲都對我有成見,所以這也未必是妮可主動找事,我更不會把帳記在你的頭上。”

凱瑟琳原本是有一點不高興,但不是對妮可,是因為她不願意總是被人提起海洋之心,那會讓人又把她和萊昂聯係在一起——雖然平常也總是被聯係。一部泰坦尼克號足以讓她的餘生受用不儘的同時,也讓她在露絲的光環下難以逃脫。而湯姆的慷慨並不是她特彆在乎的事情(說實話,她交往過的人對她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挺慷慨的,她自己也很有錢),但她的確喜歡他這種細心。

“而且寶格麗已經預定了我頒獎季的幾次珠寶讚助了,更彆說我在金球獎的禮服根本不適合佩戴項鏈。”看著湯姆注視著她、好像根本沒聽到她說什麼的眼神,她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我可以私下戴給你看——隻戴著它們給你看。怎麼樣?”

湯姆顯然對她用泰坦尼克號的台詞來逗他,有點好氣又好笑,但可能是因為想象到了畫麵,他忍不住擰過頭去——但他耳朵都開始紅了。

“你怎麼這麼容易臉紅,耳朵也紅了,怎麼回事啊,你還是那個情場老手嗎?這樣會讓人懷疑你演不好大衛的。”凱瑟琳有點得意地笑道,也不管湯姆走過來恨恨地抱住她,繼續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湯姆撥開她額角的碎發,在上麵烙下一個輕吻,他們眼神對視了一瞬,湯姆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肩膀和後頸,眼神裡充滿想念,似乎想再度親吻她——然而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到來:湯姆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滿室旖旎。

湯姆鬆開了她,咳嗽了一聲後充滿歉意地說:“對不起,凱茜,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們不該打給我——我讓他們給我一個小時清淨的。但也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你去忙吧,沒事。”凱瑟琳理了理頭發,也掩飾性地咳嗽了一下說。

而湯姆在聽到第一句話就不知道為什麼嚴肅了起來,去到了另一個房間。凱瑟琳也坐回椅子上,由於無聊,她也順便接了身在羅馬的卡梅隆·迪亞茲打來的電話——卡米對她抱怨因為要保持身材所以不能多吃湯姆送的蛋糕,她何嘗不是?所以她的蛋糕當天被艾瑪很高興地拿走享用了,看得她特彆心酸。

但卡梅隆的電話聊著聊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掛斷了。她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縮在椅子上越來越困倦——她昨晚還在參加金球獎舉辦前的提名者晚宴,一直應酬周旋到淩晨兩點才結束,而白天又是無休無止的工作。

她也許打了幾分鐘瞌睡,也許睡了一個小時,總是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湯姆神色凝重地坐在她身邊,沒有說話。

“我們不是要去吃晚餐了嗎?”凱瑟琳揉著眼睛問道,被他拉過去靠著他,“再耽擱下去我隻好先回去了,畢竟我們現在都很忙。”

“抱歉,凱茜,可能接下來你又要被狗仔追問了——我剛才收到消息,”湯姆的表情看上去神色莫測,“妮可的發言人宣稱她懷孕了,三個月。”

凱瑟琳仍然在揉眼睛。她反應了小半拍才回過神,她坐起來,開始往遠處挪動,然後側過頭看著他——湯姆內心也猶如跌進了一個黑洞:因為他已經從她的臉上,她遠離他的防禦姿勢裡看出來真正的拒絕之意。完了,這也許就像大衛上了朱莉的那輛車一樣,一切都似乎不可挽回。

“這不一定是真的,她也許根本沒懷,她已經十年沒有懷孕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了消息呢。”他急切地辯解說,凱瑟琳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種失去控製般的震驚無措,他甚至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算她真的懷孕了,我甚至不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很簡單,你隻需要回憶一件事,那就是三個月前你有沒有和她上床。但那和我也沒有關係,”凱瑟琳語氣冷漠地說,“我隻想知道,接下來你會怎麼處理。”

她看到湯姆的胸口有輕微的起伏,他的眼神中流轉過千萬種複雜的眼神,不舍和彷徨幾乎瞬間煙消雲散,最後隻留下冷酷——庫布裡克真該活到現在看看湯姆·克魯斯這樣的眼神,這大概就是他在大開眼戒裡想要的那種效果。

“這不會改變任何事情。”湯姆回想起香草的天空開拍前那個周末,他帶著孩子們去探班,妮可在小島驚魂的劇組裡精神狀態很不好,這是她去年第一次主動開口說她需要他的陪伴,而他心軟了,也沒有拒絕。良久後,他冷冷地說,“除了我需要滿足她想要的更高昂的贍養費。”

“所以你就繼續這樣下去,打算通過你的律師和私人偵探的各種手段強迫她改變主意,讓她終於同意被你掃地出門?”凱瑟琳脫口而出。她不是不知道湯姆的律師,當初為萊昂納多服務的丹尼斯·瓦塞爾聘請了臭名昭著的私家偵探安東尼·佩利卡諾,而無論是丹尼斯還是安東尼,在過往的職業生涯中都采用一些竊聽、暴露隱私之類的臟手段為他們的客戶達成目的(如果不是她當初是主動分居離婚的那個,沒準瓦塞爾也會找機會竊聽她)。湯姆在她麵前總是如此溫柔夢幻,但她不至於就相信他沒有陰暗麵,對不聽從他決定的人永遠都是如此友善。

“為什麼你要這麼在意她的感受?”湯姆深吸一口氣,看上去無比煩躁,也開始口不擇言,“難道你也喜歡過妮可,所以那年你還要去看她的話劇?所以你想要什麼,想要我回去繼續我那令人窒息的婚姻,照顧她,然後偶爾和你偷情?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和一個我已經不愛的人繼續下去,無論你信不信,我已經竭儘全力了。凱瑟琳,我都有些弄不明白你在意的是什麼了。”

“是,我想把你們夫妻倆都睡了,你滿意了嗎?”凱瑟琳的聲音更冷了,她提高聲音說,“關鍵在於,湯姆,我討厭男人通過對彆的女人的殘忍來彰顯他所謂的愛!”

“所以……你認為我這是殘忍。”湯姆臉上滑過一絲痛楚,他的聲音軟了下來,“哪怕你很清楚她很可能懷的不是我的孩子。”

“我不認為妮可會真正的出軌,她最多調調情而已。而且就算出軌了又怎麼樣?你也和我出軌了。而且我記得她愛孩子,我不覺得她會這麼不顧自己的名譽。”凱瑟琳冷靜地說,“而你甚至不願意和她多談談,隻是把離婚協議甩給了她,離開了你們的家。這樣怎麼能解決問題?”

“我進劇組前,已經對她提過離婚了,隻是她當時歇斯底裡不能接受。而且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更了解和我在一起十年的女人?”湯姆那雙淺綠色的眼睛裡的痛苦比任何時候都真實,“我做了很多努力,也和她去了很多次婚姻谘詢,但沒用,我改變不了她的想法,所以我決定放棄,但她仍然幻想著想能改變我。她和伊萬·麥克格雷格,和她的健身教練,還有格雷,她喜歡享受其他男人對她的矚目,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我麵前和他們熱情聊天,然後轉過頭來對我冷若冰霜,或者大聲爭執,這是一種感情虐待。”

他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起來,許多壓抑已久的情緒破土而出——凱瑟琳能看出來,他真的深愛過妮可,而此刻,他對妻子的失望與冷漠又是如此真實:“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凱瑟琳,現在最讓我傷心的是,在你心裡你是如此懷疑我,把我想的這麼差。你甚至從未和妮可親密相處過,卻一直站在她那邊。”

“我不是……喜歡她。但我了解女人,了解她的處境。”凱瑟琳不想去看他的眼睛,那仿佛會跟著讓她難過。

“她很貪心,她要你陪伴,要你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浪漫,但這是因為她在和你的婚姻裡太弱小了,沒有你,她永遠無法走到今天的地位,並且永遠沒有追趕上你的希望,站在巨星身邊的那種黑洞般的陰影裡是痛苦的,她依賴你的強大,又因此怨恨你的強大……她想用這些緋聞來刺激你,絕望地認為這可以挽回如此忙碌的你的注意力,讓你吃醋,或者從彆的男人愛慕的眼神裡得到一點安全感。我想,如果她一開始知道這隻會把你推遠的話,她不會做的。”

她輕聲這樣說,湯姆看著她,突然意識到她也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說妮可,還是她自己。

凱瑟琳的確想到了萊昂——他們同樣是無法改變彼此。而她也很清楚,無論她之後愛過多少人,萊昂和她之間始終是他們彼此在微末之時相遇,最單純最美好的感情,隨著他們踏入這個世界上最輝煌的名利場,他們就再也不能回頭,再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感情了。

她和妮可的做法不一樣,她習慣於在預感到傷害前先一步舍棄自己尚且留存的感情。

但她實在很理解妮可多年來的心理和處境——如果當年她的一切資源和地位都是萊昂賜予的,她也許也會在那段關係裡變得依賴萊昂,然後更加絕望瘋狂。在湯姆·克魯斯的光環下,妮可做的再好也沒用,因為她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她的丈夫,何況她也沒做得那麼好,後起之秀如凱瑟琳·澤塔-瓊斯即使不依靠她有權有勢的丈夫小道格拉斯,也能靠著自己的票房成績拿到好萊塢外籍的第一片酬。而當年妮可在好萊塢以一介無權無勢的澳洲女郎迅速站穩腳跟,卻幾乎全靠丈夫的支持。這是一種有些窒息的愛,但沒有這樣的愛,她又根本走不到今天。弱小者在強者麵前張牙舞爪,有時候隻是為了保留自己可憐又矛盾的自尊,給自己一種安全的幻覺。

“算了,我知道你大概聽不進去。”凱瑟琳看了一眼湯姆幾乎毫無變化的表情,有些厭倦地起身說道——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些,為什麼會對湯姆有這些傾訴的欲望。

“不,我在很認真地聽你的話。凱茜,我從不是排斥她去演她喜歡的電影,這是她自己的工作。”湯姆的臉上流露出少見的迷茫,“但我的確……是的,我的確希望掌控她的一切,我希望她聽話……對不起,我以前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思考過。”

“你顯然應該和她好好談這件事。我想你已經習慣了這種一切儘在掌控的感覺了。”凱瑟琳語氣裡有輕微的諷刺,“我也很希望未來有一天我走到你現在的地位,但地球畢竟不是圍繞著我們轉的。”

湯姆並沒有為此生氣。看上去他完全冷靜了下來,他好像真的聽進去了,暫時拋卻了他的自大和掌控欲,在認真思考她說的話。

“我會回去和妮可好好談談的。也許你說得對,這幾年我和她之間的陳見和矛盾已經堵塞了溝通的渠道。如果早一點我能意識到,事情也許不會惡化到這個地步,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即使你不存在,我也不想為了孩子把這段窒息的婚姻維持下去,因為我不願意維係一段已經沒有感情的關係。的確,我曾經非常愛她,最愛她的時候也許還要比現在愛你的程度更深……但那是過去了,而且的確是很美好的過去。”

湯姆的眼睛裡有些微的淚光。這一刻,他仿佛才第一次為自己長達十年、曾經無比甜蜜美滿的婚姻而痛惜——這讓她的心也開始輕微的疼痛:和萊昂站在高塔的禮堂裡,在無數根燃燒著的白蠟燭的柔光籠罩下,她和萊昂真的相信過彼此的永遠。她許久沒有這樣挖掘自己的內心了,她隻想儘力掩埋,掩埋到地心深處,永遠不會被人挖掘,被人談論和傷害。

“你說過,你有時候覺得我在你麵前就像個完美的假人。”湯姆歎息了一句,仿佛在用刀剖析自己的內心,“但我也會畏懼的,畏懼於把我真實的心理活動告訴你,你會不會更加厭煩我——我有時候的確很自大。但感情是不能強求的,我渴望向你坦誠我自己,而且在我徹底離婚之前,我也不會來打擾你了。凱瑟琳,這點你可以放心,我不會給你找麻煩——即使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也能成為很好的合作夥伴,我們一起拍了一部優秀的電影,我希望能和你再次合作,但一切選擇權都在你。我的確想對你承諾很多……但我猜你已經不願意聽這些了。”

“我不需要你的承諾。我有自己的眼睛,讓我自己看吧。”凱瑟琳擁抱了他一下,幾乎無法探詢自己此刻的心情。

沒有人再有興致吃晚餐了。湯姆把凱瑟琳送到了車上後繼續回去工作,而上車後,傑奎琳才小心翼翼地問她:“你和他好像吵了好久,你們是打算分手嗎?”

“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凱瑟琳倚著車窗語氣平淡地說。

“那你還打算和他……”

“我不清楚,傑奎琳,我真的不清楚。我隻知道,無論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我都想怎麼吵架就怎麼吵。”凱瑟琳玩弄著自己的圍巾一角,看上去心神不定,“讓他自己去處理吧。在現在這個時間,沒有什麼比我的電影,我的奧斯卡更重要了。”

兩天後,在一年前相同的地點比弗利山莊酒店,在雷同的滿場掌聲中,她去年和馬特一起將男配角的金球獎杯頒給湯姆。而現在湯姆拿著卡片,臉上帶著熟悉的湯姆·克魯斯式熱情笑容,好像一切如常,風平浪靜,把台下無數對他的離婚風波或關心,或好奇,或惡意探詢的眼神拋之腦後,他笑著念出五位提名者:

“凱瑟琳·霍麗德《夢之安魂曲》,

弗蘭西斯·麥克多蒙德《幾近成名》,

朱莉·沃特斯《跳出我天地》

朱迪·丹奇《濃情巧克力》

凱瑟琳·澤塔-瓊斯《毒.品網絡》……

然後勝利者是……凱瑟琳·霍麗德,夢之安魂曲!”

湯姆看到凱瑟琳從傑瑞德·萊托身邊站起,帶著恰當的笑意緩緩步上台階。她穿著一身泛著暗紅的黑色鏤空禮服,深黑色的亮片組成了繁複如蛛網的圖案,卻恰到好處地露出了腰際的白皙,讓她的身體也成為了圖案的一部分。金屬色澤的暗紅光芒烙印其中,仿佛是軀體被荊棘刺穿後流出的殷紅血跡所染就——兩束黑色的鏤空衣帶從胸口蔓延到頸間,繞頸一周盤成一個複古野性的項圈,仿佛是塞壬與美杜莎的完美結合。

她如同一年前那樣,和他禮貌相擁,熱情地行貼麵禮後走到話筒旁,看上去神情激動地享受全場的掌聲,似乎這是個天大的意外驚喜——

“我要感謝外國記者協會對我的認可,感謝達倫,你天馬行空的創作思路令我們所有人都為你著迷,感謝傑瑞德,謝謝你為我帶來了這個需要挑戰自我的角色……”

湯姆挽著她的手臂下台,鑲有無數亮片和黑色寶石的禮服裙擺如同長長的鳥羽,輕緩拂過一層層台階,如同用一根羽毛輕輕撓動躁動的心間。

他的確有些想感歎了。一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在台下做什麼?那時候他還在心裡默背獲獎感言裡應當如何感謝妮可,而很快,凱瑟琳和馬特念出了他的名字,站在身邊給他頒獎,他扶著凱瑟琳下去,當時馬特很快注意到這點,接替了他,把凱瑟琳送到座位上才離開——有些事的確很明顯:即使凱瑟琳對馬特感情不深,但馬特就未必了,然後他們馬上要合作……他真是很少有這麼想歎氣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