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飛機那天,去了主辦方給安排的酒店,辦入住的時候跟幾個其他國家的選手遇見了,祁醉還跟一個巴西的選手起了衝突……有那種開玩笑沒尺度的,或者就是嘴賤的,看見選手就要逼逼幾句,不過一般語言不通,大家聽不太明白就都糊弄過去了,偏偏祁醉那個八國翻譯什麼鳥語都能聽出來……”賀小旭無奈,心悸道,“那天不知道他吃了什麼槍藥了,當時就用對方母語懟回去了,比那個傻|逼說的還絕還難聽,那個打臉……你懂得,他那個嘲諷能力,當時氣的那個逼差點動手。”
“夭壽了。”賀小旭咋舌,“祁醉平時脾氣挺好的,就那天,全程冷著臉,嚇死我了……”
於煬叼了根煙,半晌無話。
“所以我懷疑他是不是對這個國家有什麼偏見。”賀小旭抓抓手臂,“你說他這次萬一再犯病,去那見這誰懟誰……哇,被打死了咱們也不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吧?”
於煬拎起外賣帶,淡淡道,“你坐,我出去抽根煙。”
賀小旭茫然的看看於煬,沒心沒肺的回味了下,還是覺得自己說的挺搞笑的。
於煬抽了根煙,回來後在自定義服練槍。
間隙,於煬給祁醉發了幾條消息。
於煬知道祁醉看不見,但他還是想發。
至少祁醉落地有信號後就能看見了。
於煬時不時的看看手機,隔一會兒發一條,他靜靜的看著大片的未讀消息,想著……等祁醉聯係自己的時候,如果他想視頻,那自己肯定馬上視頻。
要怎麼視頻都可以。
於煬又給祁醉發了幾條消息,晚上的練習賽馬上開始了,於煬手機要沒電了,他匆匆給手機插上電源線,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但可惜,電源線那頭,並沒插在接線板上。
賀小旭剛坐在於煬身邊的時候,非常不見外的把自己沒電的平板電腦插在插座上了。
美國,紐約。
祁醉長腿長腳的,這麼長時間的飛機,他做頭等艙也覺得不舒服,落地入境後打車去訂好的酒店,去酒店的路上祁醉給這邊的醫院打了個電話,約了一天後的麵診。
祁醉到酒店辦好入住後躺在了套間的大床上,揉了揉酸疼的脖頸。
祁醉拿起手機,逐條看於煬發的消息。
祁醉嘴角勾起,一一回複於煬。
他去洗了個澡,出來後看看手機,於煬並沒回複。
祁醉算了下時差……國內現在是淩晨一點,於煬肯定還沒睡。
祁醉不知於煬是不是在打練習賽,沒打擾他,把行李箱拖出來收拾了下,再看手機時於煬還是沒回複。
祁醉直接打了過去,關機。
祁醉捏著手機喃喃:“不懂事啊……”
祁醉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上海,基地裡,剛剛結束了練習賽的於煬下了自定義服務器,登上亞服。
馬上到月底了,於煬這月打練習賽打的多,中間還比賽過,耽誤了不少直播時間,這幾天正爭分奪秒的湊時長。
練習賽結束後是個人訓練時間,於煬自己單排。
於煬開了攝像頭,粉絲們看著於煬不苟言笑的臉色一直發彈幕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好像不太開心。
於煬從始至終都沒開麥。
他在想祁醉。
晚飯時賀小旭說的話在於煬心頭縈繞不斷。
過去的事了,於煬不是矯情的人,並不會因為沉湎舊事而感傷,但於煬不知怎麼的,心裡就總覺得堵著什麼東西。
於煬從初次和祁醉交往時,每一天就都覺得,祁醉不可能對自己更好了。
火焰杯那會兒,交往第一天時,祁醉背著彆人把於煬叫出來,給他開小灶,單獨教導他。
於煬以為那就是最好的了。
火焰杯是封閉式訓練比賽,基地內外不通,但祁醉作為指導可以隨意出入,他有次有事回了HOG基地一趟,回來時給於煬帶了新鮮的蛋糕和果汁。
於煬又以為這應該是最好的了。
於煬命賤,沒被人寵過,祁醉對他的每次溫存都讓於煬覺得不可能有什麼比這個更好了。
就算後來迷迷糊糊的分手了,在沒想明白的時候,在看直播聽祁醉親口說他單身時,於煬仍然這麼堅信著。
就是那會兒,祁醉也是對他最好的人。
於煬明明連誤會中冷漠又絕情的祁醉都能接受,都心存感激的。
但偏偏在知道祁醉當時飛北美整個人情緒失控的時候,於煬突然有點受不了了。
祁醉怎麼能對自己那麼好?
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好?
於煬狙掉對麵建築裡的一個人,輕輕呼了一口氣。
於煬伏地上子彈。
於煬直播間裡不知出了什麼事,彈幕過年似得突然爆炸。
於煬微微蹙眉,切出來打開直播彈幕——
烏泱泱的白色彈幕中,一條來自至尊會員的特效彈幕始終停留在於煬直播間首頁。
Drunk:【手機關機了?開個機唄,小哥哥,說好的睡前先視個頻呢,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