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醉許久才把於煬放開。
於煬呼吸急促,倚在牆壁上,胸膛微微起伏。
他微微失神的看著祁醉,還是反應不過來……祁醉回來了?
不是還在做複健嗎?怎麼就回來了?
於煬下意識的看向祁醉的右手,祁醉的手腕藏在風衣袖口裡,手上還帶著手套,什麼也看不出來。
“你的手……”
祁醉輕輕捏了一下於煬的後頸,“喝酒了?”
“沒、沒喝多……”於煬低聲道,“啤酒,不到三瓶……”
祁醉莞爾:“這還不多?酒量這麼好?”
於煬想站好,他右手反手抵在牆上,祁醉卻使壞,一手拽過於煬的手腕,於煬重心不穩,又被他抵在了牆上。
“醉了?”
兩人說話聲音都不大,基地大門門口的聲控感應燈自動熄滅了,於煬瞬間看不清祁醉的臉了。
隻能感覺祁醉又往前靠了一點。
黑暗裡,抵在於煬膝間的那條長腿暗暗用力,於煬被迫把腿又分開了一點。
於煬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接著說。”祁醉幾乎是在審問了,“他們還逼逼我什麼了?你又誤會我什麼了?”
“沒誤會,也沒說壞話……”
於煬保持這個姿勢有點費力,他不敢碰祁醉的右手,修長的手指猶豫的動了動,搭在了祁醉腰上。
祁醉垂眸看了一下於煬主動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嘴角微微勾起。
“他們說……”於煬心跳越來越快,他深呼吸了下,“每次有粉絲去堵你,你都躲開了,很……潔身自好。”
祁醉一笑,“都是年紀不大的粉絲,不分輕重……於煬,絕不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似曾相識?”
於煬恍惚中輕輕點了點頭。
火焰杯結束後的慶功宴上,也是這樣。
於煬下意識給自己解釋:“我當時年紀也不大……病也沒好……”
“粉絲年齡小可以寬容一點,你不行。”祁醉低頭親了下於煬的嘴唇,“再小也不行。”
電競紳士祁醉無賴一般,把自己小男朋友親了又親,半晌才把人放開。
祁醉看著呼吸不穩的於煬,心滿意足。
這次不但沒把自己推開,還有點戀戀不舍。
於煬抬眸看了一眼門口的監控,低聲道:“回來把監控刪了,彆讓彆人……”
“誰愛看誰看去,傳出去也無所謂。”祁醉推開門,拉過行李箱,“早就出櫃了,我在我自己家門口親我男朋友礙著誰了。”
祁醉和於煬進門,把下樓來拿酒的辛巴嚇了一跳。
辛巴抱著好幾瓶啤酒,遲疑著走近,上下看看祁醉,啞然:“我這是喝了多少……怎麼都看見祁神了呢……”
差不多都喝多了,祁醉懶得跟醉鬼們糾纏,自己同於煬上樓說話。
於煬一門心思全在祁醉的右手上,沒心思跟他聊彆的,祁醉無法,脫了外套,挽起袖口來給他看。
祁醉手腕上還纏著紗布,外麵綁著幾條保護繃帶,於煬小心的托著祁醉的右手,皺著眉頭側頭看,想透過紗布縫隙看看裡麵傷口長得怎麼樣了。
祁醉故意突然動了一下胳膊,嚇了於煬一跳。
“彆用力。”於煬也不生氣,反而輕輕替他托著手腕,反複問,“怎麼就能回來了呢?醫生答應了嗎?”
“答應了。”祁醉一笑,“之前跟你說了,你以為我哄你,手術是真的做的特彆成功,恢複的挺好,這些天也整天按要求複健,傷口基本已經長好了,大夫自己都說,沒想到能恢複的這麼好。”
祁醉略過讓他疼的日夜睡不著覺的恢複期,輕鬆道:“好了一點以後就每天兩次複健,一次不到一個小時,怕組織粘連,也是為了鍛煉肌腱,按照他們說的做就行,其實挺簡單,每天都是那一套,還要再重複半個月,所以我就跟他們商量了下……”
於煬似懂非懂,但聽的很認真,全神貫注的,祁醉人忍不住抬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繼續道:“商量了下,能不能讓複健大夫跟我回國,當然,半月後還得再回去一趟做下一次檢查,然後再定下一步的複健方案。”
“反正對我術後恢複基本沒影響,多談了幾次,他們就答應了。”祁醉看著於煬,笑了下,“太想你了,就回來了。”
於煬心裡五味雜陳,半晌湊近了點,輕輕往祁醉手腕上吹了吹。
祁醉笑了:“早不疼了。”
“肯定……”於煬頓了下,低聲道,“肯定沒你說的這麼輕鬆。”
祁醉笑了笑,沒再多說。
祁醉沒那麼輕鬆,於煬這些天過的也不那麼容易,一切儘在不言中了。
“你……累了嗎?”於煬看看時間,“不累也睡吧?不然時差倒不過來。”
祁醉點頭,“行,你也睡吧。”
話音落地,祁醉愣了下。
睡哪兒?
兩人站在走廊裡,祁醉看了看掛著“Drunk”房牌的房間,眼神複雜:“我要是說我就是單純的想給你蓋著棉被聊天……是不是顯得特彆二|逼?”
於煬心裡正緊張著,聞言嘴角忍不住彎了一下。
“我……”於煬喉結動了下,“我睡相不好……彆壓著你的手,我、我回我自己房間。”
祁醉歎氣:“算了,你在這,我去你房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