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隻能慢慢培養,強迫不來。
裴煜還沒給自己培養出感情,又屢次三番遭到路凜洲抗拒,他自然不會繼續強求,上趕著當舔狗。
路凜洲不過是斷了條手,又沒殘廢,完全可以自己走。
他給路凜洲順完背,禮貌地退開一步,大度地說:“那你自己走吧。”
路凜洲:“……”
裴煜跟在沉默的男人身後走進彆墅。
門外的迎接陣仗就跟皇宮似的,房子裡倒是很安靜,隻有一個灰發管家迎上來,低眉順目站在一旁等待路凜洲吩咐。
路凜洲將披著的西裝外套扔過去,交代道:“給他安排一間房。”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也不肯多說幾句交代前情後續,管家習以為常不多問,應了聲“是”,又對裴煜道:“先生這邊請。”
這管家打扮的男人瞧著得有五十多歲。雖然他態度謙卑,裴煜仍不敢掉以輕心,說:“他的衣服給我拿著吧。”
不管管家是不是Alpha,作為Omega的路凜洲都不該將帶有信息素味道的衣服隨意亂扔。
管家還沒反應過來,掛在臂彎上的衣服便被裴煜一把奪走。
裴煜又聞到了那股夾雜著青草味的淡淡煙味。
“衣服掛在那邊就好。”管家指指客廳裡的掛架,“我是這裡的管家,你可以叫我王叔。”
裴煜掛好衣服,偏頭看向王叔。
王叔則趁著此時的近距離仔細打量他。
親眼見到裴煜的相貌,他才確認餘勤的話沒有絲毫誇張。餘勤提前告知他路凜洲要帶一個男人回來,將在家裡住一段時間,時長不定。
在此之前,路凜洲從未帶過任何男男女女回家過夜,遑論“時長不定”這種暗含有長住意味的話。
餘勤卻對裴煜的來曆閉口不談,王叔清楚這是他沒有權限了解的事,可他負責管理這個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務,將與裴煜在同一屋簷下共處,有些事仍需要弄清楚。
他充分調用自己的話術,委婉地問道:“我該怎麼對待這位裴先生?”
“你可以把他當作……”餘勤絞儘腦汁搜尋合適的形容詞,“路總的情人。”
有著最親密無間的身體接觸,卻沒有穩固的關係保障,也不如戀人或愛人那般可靠可信。
路凜洲是豪門繼承人、上市公司總裁、豪宅的主人,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務纏繞著他,他沒工夫凡事皆親力親為。家裡的事大多由王叔安排做主,路凜洲給了他權力,日常瑣事無須過問。
王叔自行安排,帶著裴煜參觀熟悉了一樓的結構,再沿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梯上樓,邊介紹道:“二樓往上都是少爺的個人空間,保鏢幫傭住在外麵的小洋樓裡,我和上一任住家保姆住在一樓。”
來到二樓,裴煜四下環視一圈,眼前是一個配有環形沙發的大客廳,巨大的落地窗正對著氣派的院子。視野開闊,杳無人煙,儘處是遙遠的海港和綿延的丘陵。
“其他的地方,如果你想去參觀的話,先向我請示,我帶你去。或者你直接問少爺。”王叔抬臂示意,“你的房間在這邊。”
裴煜卻扭頭看向客廳另一頭緊閉的房門,問道:“那個,是路凜洲的房間嗎?”
“是…如果少爺沒有主動喊你,你不要過去打擾他。他平時比較忙,休息的時候也不喜歡有人打擾。”王叔溫和地勸誡道。
離開之前,他最後交代一句:“有什麼事隨時聯係我”,並給裴煜留下一個呼叫器,外觀像遙控器,一鍵即可撥打不同的號碼,但隻能用於彆墅內部聯絡。
路凜洲當然不打算把裴煜的手機還回去,也沒興趣親自監督他,家裡處處都是監控,還有無數雙活人的眼睛,用不著自己勞神。
所有攝像頭安裝的位置都十分隱蔽,裴煜不太可能發現得了。倘若裴煜能預料到自己必然會監控他的話,則足以說明裴煜是在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