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四海 榮欣酒樓坐落在彌敦道上,這……(1 / 2)

榮欣酒樓坐落在彌敦道上,這條大道貫穿深水埗與油尖旺,南至梳士巴利道,途徑九龍半島最繁華的區域,而榮欣酒樓就在其尖沙咀段的金馬倫道上,樓下有家百年老涼茶鋪,每至周六,涼茶鋪門口都要停著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轎車,通常後麵還會著一輛豐田,上麵坐著一車黑衣保鏢,等前車人下車,他們就圍在勞斯萊斯四周,隔著墨鏡冷漠掃視街頭每個行走的路人。

每個周末,香港電影三大教父之一的橙禾集團董事長趙士榮都會到百年老鋪榮欣記喝早茶。

趙士榮今年六十歲,祖籍潮汕,家裡曾經是個遠近聞名大地主,後來改做紡織生意,六十年代搬遷至香江,有點小錢,但不算大富大貴。趙士榮起初是在無線做製片人,後來又做了經紀人,再然後他獨立門戶,建立橙禾集團,成為權傾香江影壇的大佬。

他的出行,曆來受到狗仔的重點關注。

但是關於他吃早茶一事,一開始還有狗仔跟拍,後來他來的太規律,娛樂小報也無意每周刊登這樣無聊的新聞,久而久之就不會有狗仔再蹲守樓下。

趙士榮在榮欣記有一間專門的包廂,臨窗,坐在他常坐的太師椅上,剛好能夠俯視下方的十字路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都儘收眼中,再捧讀一份生活助理送上來的早間時報,彼時的他總會種君臨天下的暢意。

八點整,趙士榮已經端坐在太師椅上,穿著青色旗袍的女服務生為他煮了壺白毫銀針王,用半個巴掌大的白瓷小盞裝著,茶湯清澈,芬芳四溢。

昨晚剛下了場大雨,迎著樓下汽車鳴笛聲,一籠籠蒸點端上桌,晶瑩剔透的水晶蝦餃,糯色外皮下蝦仁紅潤可人、陳皮牛肉丸拳頭大一個,肉質緊實,褐色湯液滴在盤中、炸的金黃的黃金糕散發椰香,邊緣微微焦黃,酥脆得要滴出油來、湯碗裡細粉浸潤著湯汁,深紅色燒鵝腿泛著光躺在麵上,綠色蔥花細碎,散落在紅白之間。

但趙士榮無心眼前滋味,他舉著一隻笨重的黑色大哥大,露出手腕上金色的勞力士手表,眉頭緊鎖。

“我曉得我炒房虧了錢,香江地價貴,誰也沒想到會遇上經濟危機,股市跌得咁猛,唰唰幾個億往下掉,但呢也唔係我一個人嘅問題嘛,香港人人都虧錢,你看建華的老板不是都跳樓自殺了......不,Andy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眼高手低,你睇你,我都冇講乜,你就開始著急,我這冇是在想辦法了?”

“我知道你在橙禾娛樂難做,人人都唔服你,講你是因為我的原因才爬到這個位置上,放在兩年前,我肯定給你錢去拍電影,培養自己的人馬,但這不是現在手頭沒有流動資金......再說你覺得謝海華不聽你的,要捧出第二個堪比謝海華的巨星,這怎麼可能嘛,謝海華是橙禾的頂梁柱,Andy啊,你不要把他鬨走了,有些虧該吃還是要吃的嘛。”

“是,是,這幾年拍電影的公司多了,賺錢難,錢都讓恒星電影賺走了,誰讓彆人培養了何季韓......不是我不培養人,巨星是你說培養就能培養得出的?那都是天生的,有沒有星相,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拿桌上的白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

“給你挖個嫡係?去哪裡?亞影?亞影係賀家人嘅娛樂公司,得罪不起的啦......我沒有搪塞你,我充其量算個富商,賀家是豪門,十大家族,不敢和他們做對。無線?無線現在自己都沒有培養出幾個像話的人,徐家都走了,股權也轉讓了,他們比不上從前,而且拍電視劇跟拍電影還是不一樣,電視劇上不得台麵。”

“你不要著急,有些事急不來,你剛進橙禾娛樂董事會才一年,先搞清楚公司運轉情況,拉攏願意靠近你的人,再騰出手慢慢收拾那些不聽話的,久而久之他們就服你了......”

“我不是和稀泥......“

“老板。”有人打斷趙士榮的話。

他瞪了一眼來人:“做乜?”

生活秘書兼趙士榮的親侄子趙啟成頭快要低到胸前:“有人找你。”

“你冇看到我在打電話咩?哪個要找我?”

“一個女仔。”

“哪個女仔?”電話那邊何希月的聲音驟然高亢起來。

趙士榮也睜大眼睛:“哪個女仔?我不認得什麼女仔。”

“是個陌生人,她說想做明星,想見您。”

趙士榮震驚到張大嘴巴:“我又不是明星經紀人,我是老板,你們怎麼搞得?這種事情也拿來煩我,是不是走在路上隨便誰湊過來一個女的,你們也要把她帶到我麵前,讓我做個評估她是不是適合成為下一個李麗霞?明星不是誰都能當的,快叫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