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四海 1994年香江夏季到來的前……(2 / 2)

媒體形容她花銷奢靡——三年下來租賃酒店的錢足夠她在香港島買一套不錯的物業,但比起那些和富商交往後揮金如土的女星,盛嘉宜在這方麵的風評還不算太差,她是整個香港電影片酬最高的女演員,而且商業價值極高,算上各種代言她賺的並不比何季韓少,沒有人覺得她是拿何季韓的錢這麼揮霍,港媒很清楚何季韓養不起她。

傳言有富豪在背後包養她,但是狗仔從沒拍到過任何證據。既然拍不到,那就是沒有,八卦報紙胡說八道了一陣子,將她與排名靠前的那幾個富豪都編排了一頓,見沒了下文,也就漸漸不再提起。

“把墨鏡戴上。”下車前何希月掃了她一眼,“彆讓狗仔說你麵容憔悴,宛如棄婦。”

盛嘉宜正對著車內鏡子抹唇膏,聞言嗯了一聲,不緊不慢將那管金色的嬌蘭口紅收進銀灰色的Hermes Kelly包中,伸手從車內拿出Gucci的墨鏡架在臉上。

褐色鏡片遮住疲倦的麵容,雪膚下紅唇欲滴,一頭黑色長發垂在腦後,絲緞一樣光滑。

她今天穿了一件Dior黑色長款風衣,內搭成套的白色緞麵襯衫與深棕色西裝長褲,腳上一雙ysl黑色小高跟足足七八厘米高,原就173的身高穿上它直逼180。

“紅氣養人,你現在真像個大牌明星。”何希月感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像個女學生。”

“不是像,那時我本來就是女學生。”

“總之氣質不一樣了。”

“有錢自然就不一樣。”盛嘉宜說,“不是氣質的問題,是穿五萬元的風衣和穿銅鑼灣地下商場五十五一件的牛仔外套的區彆。”

她邁步進入電梯,已經有侍者專門替她按好樓層。

盛嘉宜喜歡玫瑰,香江本土不產玫瑰,所以管家每周要從東南亞為她預定最新鮮的玫瑰送到房間,每束花送到的時候都還沾著露水,除此之外她房間裡還會按照季節更換不同的植物,今天進門的桌子上擺了一壺水培繡球,大片的藍擁擠在澄淨的水中,綠色根莖折射出淡色光暈。

玻璃瓶旁另有一個白色瓷盤,上麵放著從台灣空運來的蓮霧與芒果,

“何先生已經到樓下。”仆歐說。

“叫他上來。”何希月揮揮手。

盛嘉宜先進內間換洗,她今天拍戲到淩晨五點,剛休息不到一小時便被何希月的電話臨時滬上叫回香江。

何季韓一行人進來的時候盛嘉宜正從披著白色羊毛披襟出來,一席墨綠色襯衫襯的她膚色羊脂般細膩。

“盛小姐。”梳著平頭的恒星娛樂老板林誌海率先和她打了個招呼,眼中是難以抑製的驚豔。

眾所周知盛嘉宜容色冠絕香江,但她其實不是豔麗奪目的類型,更不是混血兒常見的濃眉大眼的英氣長相。

西方的骨與東方的皮,每一樣在她身上都恰到好處,異常的瞳色增添幾分神秘與冰冷,她的臉蛋混雜在稚嫩與成熟之間,仿佛尚未來得及盛放的鮮花,看她總像是隔著一層山間中晨起的霧氣,崖穀藤蔓低垂,薄霧泛起,穿著青衣的女人行走在山林間,舉手投足間收斂了難以言喻的韻味。

天生美麗是一種稀缺的天賦,後天再怎麼努力也難以企及。

難以想象她年齡再大幾歲會有多好看,林誌海這樣想。

盛嘉宜的目光卻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何季韓。

身為商業片巨星,何季韓的長相毋庸置疑的英俊。

他垂頭跟在林誌海身後,並沒有看她。

“坐啊,林老板。”何希月說,她手上夾了根細長的女士香煙,一頭卷發挽在腦後用一根木簪彆緊,四十四歲依然風韻猶存,紅唇親啟,吐出一口煙圈。

“人都來齊了,有什麼話我也就直說了,我這個人呢,向來不是個容易被欺負的,嘉宜是我們橙禾娛樂的一姐,當家花旦,也是集團董事長趙先生的心肝寶貝,老實說我剛剛接手她的時候也很忐忑,不過我們嘉宜是個乖孩子,出道三年來從來沒有說過一句不字,更沒有耍過大牌,要問風評,在整個香江影壇人人都誇她一句好。”

“我同意讓嘉宜和何先生炒作緋聞,那也是看在林老板一腔誠意……先不說片酬。”何希月伸手止住幾欲開口的林誌海,“嘉宜跟何先生已經在一起拍了四部電影,其中兩部刷新影史票房紀錄,要論賺錢,你們恒星何止賺那幾百萬?”

“可是我們嘉宜就不一樣了,她是女孩,十九歲就和何先生傳出拍拖的新聞,固然是以假亂真,說多了難免不好聽。以她的條件,如果不跟何先生攪到一起,要嫁豪門也不是什麼難事嘛,這中間算起賬來,何先生賺的多,嘉宜賺的少。”

“可是看看何先生做了什麼?拍戲期間提前回港,私會前女友,打了我們嘉宜的臉不說,還把她扯進三角戀的輿論風波裡。何先生我和你講,後麵你們兩個電影受影響,嘉宜的事業受影響,你是要負責任的,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何希月劈裡啪啦一頓,將何季韓的罵得麵紅耳赤,爾後她自己靠在沙發上,狠狠吸了一口煙。

林誌海同樣臉色不愉。

“盛小姐是你們橙禾的寶貝不假,季韓在我們恒星也不差,盛小姐雖然講出道就拿了影後,但那一年也隻是在文藝片裡打轉,能賺幾個錢?如果不是我請盛小姐來恒星接商業片,和季韓合作拍拖,她能有今天的商業價值?”

他說到後麵,儼然怒氣衝衝。

“既然這樣,以後恒星與橙禾就不要合作了,季韓——”他站起來,“我們走。”

“站住。”何希月喝到,聲音尖銳,“不合作可以,叫你藝人出去開個發布會,給這事做個了結,把我們嘉宜撇乾淨。”

“怎麼解釋?”林誌海怒視她,“難道你要季韓出去說他和盛小姐隻是炒作情侶?這話能拿出來的講?那後麵的電影還賣不賣了?”

何希月冷著臉:“何先生出去就告訴媒體,謝慧玲回國後主動要見你,求你和她複合,至於我們嘉宜,一概不知情,要是有人問起來嘉宜是不是在和你拍拖,你就說你們拍戲的時候的確因戲生情,卻是單方麵的,你追求過她,她沒有同意,至於謝慧玲,不過是她看你紅了後又倒貼回來。”

“你瘋了何希月,盛嘉宜的名聲是名聲,何季韓的就不是?”

“你也可以不這麼說。”何希月對著何季韓抬了抬下巴,“彆忘了你和嘉宜還有電影沒拍完,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何先生,我動不了你,難道還動不了那個三線女明星?”

她話音剛落,一直不曾說話的何季韓猛地抬頭,死死盯著何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