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您那兩個道友,真的除了‘……(2 / 2)

風月無情道 比卡比 3728 字 8個月前

賀蘭熹的兩個道友和他不一樣,乃修煉無情道的絕佳人選。三人同窗一年,說過的話還不如他在家中一個時辰說得多。賀蘭熹堅信,哪怕自己在無情道院脫光了學狗叫,那兩人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大過年的,他的哪個道友會千裡迢迢來到金陵城找他?就憑他們之間聊勝無於的同窗情誼,總不至於是來拜年的吧。

“所以,一定是出事了。”賀蘭熹當機立斷,起身道:“我馬上就去。”

解弘見賀蘭熹表情認真,自不敢怠慢,連忙打開房門,道:“少主,我同您一起去!”

賀蘭熹說了聲“好”,飛快地走進裡屋,眨眼間就沒見了人影。

解弘維持著開門的姿勢,和侍女麵麵相覷。少城主口中的“馬上就去”,好像和他們理解的不一樣?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解弘左看右盼,賀蘭熹遲遲沒有現身。就當他準備進去催一催時,裡屋終於有了動靜。

解弘張口道:“少城……?”看著朝自己緩步而來的少年,解弘目瞪口呆,最後的“主”字在他喉嚨裡卡得死死的。

隻看賀蘭熹換上了無情道指定的勝雪白衣,方才胡亂披散的長發已用發冠整齊地束起,全身上下纖塵不染,眼中無欲無求,仿佛隻剩下了黑白兩色。

賀蘭熹對發愣的解弘道:“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嗎?走啊。”

解弘如夢初醒,跟在賀蘭熹身後道:“少城主,您穿無情道的校服當真是彆有一番風味啊,為什麼在家中從來不見您穿?”

賀蘭熹道:“因為我還想多活幾年。”

賀蘭熹等人來到前廳,一眼便看見了靜立於堂前的皎白背影。

來者是一位和賀蘭熹同齡的少年,和賀蘭熹穿著同樣的白衣,係著同樣的玉帶,兩人之間唯有束發的金簪有所不同。少年金簪的兩側懸著一對流蘇,靜靜地垂於臉龐兩側,極是光彩華貴,耀眼奪目。

解弘微微一怔,如此特彆的束發金簪……是姑蘇宋家的標誌。原來和少城主同修無情道的道友是姑蘇宋家的人。

晚風清清入袖,少年聽見腳步聲,轉身朝賀蘭熹望來,解弘這才得以見到少年的臉。

少年生了一副極好的相貌,一襲白衣清冷絕塵,風華濁世,又因長發間奢靡的金簪多了兩分華貴之感。解弘看看少年,又看看自家少城主,心中不禁納悶:這年頭容貌出眾者都不去修合歡道,一股腦全去修無情道了是怎麼回事。

賀蘭熹和同窗道友四目相對:“宋玄機?”

一般而言,以兩人的關係,他應當稱宋玄機為“宋兄”,“宋同學”,亦或是“宋道友”。但很抱歉,他們修無情道之人從不和人稱兄道弟,所謂的兄弟情隻是俗世羈絆的一種而已。唯有直呼其名,才能體現出自己和其他受累於七情六欲的道院不一樣的高冷。

少年輕一頷首:“嗯。”

賀蘭熹:“……”你“嗯”什麼“嗯”?不是你主動來找我的嗎,你倒是說你來找我乾嘛啊,這又不是什麼比誰的話更少的大賽。

賀蘭熹頓了頓,問:“找我?”

宋玄機從隨身攜帶的靈囊中拿出一物,遞至賀蘭熹眼前。

那是一封大紅色的請柬,封麵上寫有一個“囍”字,顯然是封婚柬。賀蘭熹打開請柬,一目十行地掠過前麵一大串“兩姓聯姻,一堂締約”之類的東西,目光定格在成婚人的名字上——祝如霜。

祝雲,祝如霜,他除了宋玄機之外的另一個道友,要成親了?

怎麼可能?祝如霜可是天生的無情道苗子,道心穩如太華山,再漂亮的美人在他眼中也和山野村夫沒有區彆,怎麼會回家過個年突然就要成親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賀蘭熹心中大為震撼的同時,平靜地合上請柬,用平淡如水的口吻問道:“為何。”

宋玄機言簡意賅:“入魔。”

賀蘭熹怔了怔,恍然大悟之後心情有些複雜,心道倒也不必把“走火”兩個字也省略掉。

宋玄機又道:“院長命你我處理此事。”

賀蘭熹點了點頭,他本想說“好,稍等”,又覺得自己的點頭已經有好的意思了,便將其省略了去:“稍等。”

賀蘭熹雖然很想在家勇敢做自己,但事關重大,事也不宜遲,他立即回房收拾行裝去了。

解弘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這兩人間的對話總共加起來不超過三十個字,這就把事情給說完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