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睡的死沉,任憑林瀾怎麼叫喊,時淺都沒有再醒來,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像是已經離去一般,安靜的有些出奇。
林瀾身著一身大紅的喜服,在漫天的雪色中,多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呆呆地看著懷裡的人,時淺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流下,然而眼睛,卻依然沒有睜開。
“淺淺!你醒醒,淺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淺淺,我來遲了。淺淺,你快醒醒,醒醒啊……”
空氣中傳來死一般的寂靜,時間久了,不由得讓人後背一陣發寒。
加上這冰天雪地的,任誰也受不了,何況還有山頂的風在呼呼的吹,不停的刮蹭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疼的,像是刀削一般。
3.
時淺最終還是沒能醒來,白帝一個人看著場子,林瀾都回去這麼久了,該不會是真的出什麼事吧!
他越是這樣想,越是覺得不安。
白帝心裡不由得一陣猛抽,他抬頭看了一眼人群外的的紅綢,突然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凝淵一定出了事情,可是……凝淵出事這種事情怎麼說才好。
本就是一個仙家敏感的地方,提一提都是多嘴,要是主動提起,事情怕就真的沒有那麼簡單了。
眾仙還在酒宴上不停的喝酒慶祝,畢竟嫁的是天界的水師的女兒,算起來也應該是一個一品上仙了。
雖然現在的林瀾已經不是上神,但他曾經的身份但凡是聽過的,就自然而然不會覺得是林瀾高攀了。
白帝看著天外的仙鶴繞著輞川飛個不停,一切看著似乎沒有什麼反常。
所有的東西都掩藏在麵具之下,好人的好也沒有藏在心裡,壞人的壞也沒有長在臉上。
白帝還是想去看一眼林瀾了,他剛抬腳準備往外走,突然被旁邊的九靡攔住。
她身著一身淺紫色的長衣,外加一層清透的白色錦帛,一支雪白的簪子挽住她的長發,留下一些披在後肩。
一雙纖纖玉手輕輕的拿著一個小小的青色杯酌,嘴角彎起一抹滿麵春風的笑。
“白帝上神,你一直站在那裡想什麼呢?清吟上仙大喜的日子,我親手釀的酒,你一口都不喝嗎?真的不嘗嘗?”
說著將手中的杯酌遞到白帝眼前,白帝年少成神,所以過了幾千年,他依然還是當初成神的那副樣子,若是論相貌,天界的仙子私下裡念白帝的可不少。
在神界,任何一個成神的人都能保持成神時的相貌,白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