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愣愣的點了點頭,待她回過神來。不是,她是有病吧,跟著他點頭做什麼。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養好這身皮毛,待我剝下,我自會續好你的腳筋,放你離開。你要知道,南山,可不是外人能出去的。你,可是第一個。”
姬月不禁嗤笑,怎麼?他要活剝自己,她還要感激涕零?
姬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也不用什麼結草銜環的了,她這種聲名狼藉的人,忘恩負義倒也沒啥奇怪。
姬月靜靜的在榻上躺著,橫豎她現在也跑不掉,不如就先好好養著。
待她找到了合適的時機,再逃出去不遲。
“……過來。”
姬月悠閒地勾了勾手,然後便等著那門口的侍奉人進來了。
這是數辛樓的安排的人,不出意外的話,這段日子都是他在照顧自己。
姬月仔細的盯著他,上下打量了幾眼,便不覺得有什麼了。她今日剛醒,走不了路,但熟悉一下人還是好的。
“我問你,這是哪?”
旁邊的人張了張嘴,隨即便皺著眉頭不說話了,他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像是有什麼疑慮一般。
“怎麼了?不……不能說嗎?”
姬月被他盯得有些懵,雖然她以前的時候也是這樣看彆人的,不管男女,都是直勾勾的盯著看。
用她的話來說,那便是“既然都是活物,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如今也是一樣,美醜自在人心。
可是,她今天忽然覺得有些不適了。
尤其是被彆人這樣明目張膽盯著的時候。
“你說話!”姬月有些煩躁。
“你腦子真壞了?我都不記得了?喂!你可是我先撿到的哎?”男子說話間帶著幾分不滿,他不甘的看著她,期待她能想起什麼來。
姬月忽然覺得腦子一陣抽痛,她叫喚著躺了下來,待人離開後才仔細地回想起來。
他說他是第一個撿到自己的人。
嗯……
這不是天助我也嘛!
知道了她是從哪兒掉進來的,不就能找到出去的口子了。
“主人說你不用喝藥。”
“我頭疼哎呦!我要喝點藥才能好!你家主人他還指望我這一身皮毛呢,不會連一點藥都舍不得給我吧!”
姬月真是看透了這個黑心肝的。
雖然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這樣對自己,還真是叫人壓不住火氣。
“怎麼?我的血喝著就這麼不好麼?”
姬月聽見外麵有人進來,然後便見他一身玄色衣袍,身上繡滿了神秘的銀色花紋。
他換衣服了,就連頭上的發簪也換了。
姬月靜靜的“欣賞”著他,忽然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這就是看美男子的感覺嗎?她已經好久沒碰過男人了……
“這麼看我,眼睛不想要了。”
姬月被他低沉的聲音瞬間喚醒,她在乾什麼?這瘋子可是真的會剜掉她的眼睛的。
“沒有,我就是方才頭疼,現在……不疼了,已經不疼了,真的不疼了!我現在好得很!特彆特彆好!”
數辛樓看著強裝無畏的樣子,忽然覺得有意思多了。
畢竟這麼多年,可都是彆人掙紮著求他。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在他這裡,也不過是糊弄一時罷了。
他說過要剝了她的皮,那就一定會剝了她的皮,沒有什麼商量。
4.
“端木,推我出去。”
姬月坐在巨大的輪椅上,毫不客氣的將人喊了回來。
她這幾日難得悠閒,畢竟自她醒來之後,數辛樓幾乎每日都要過來,有他在,除了不自由,她什麼都不用操心。
“我不是你的仆從,你倒是使喚上癮了。”端木喪著臉走了進來,明明剛剛才給她熬過湯藥,現在又要做事。
心裡自然是不大情願。
“這話你留著和你主人說。或者你悄悄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保證不與他人泄露。真的,隻要你告訴我了,我一定想辦法讓他把你換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安心回你的房裡,照顧你的兔寵。”
端木知道她在說什麼。
這個姬月,從他說了句他是第一個撿到她的人起,就一直在纏著她問了。
“你就說說嘛,我到底是從哪裡掉進來的。我真沒有彆的意思,我就是想報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待我出去,我——”
姬月忽然捂住了嘴,她是不是嘴太快泄露了什麼。
端木無奈的看著她。
“誰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應該知道,南山你出不去,彆白費心思了。留下這張皮,說不定主人真留你一命。”
姬月又想起前幾天她乾的好事,看了端木不成,她隻能另辟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