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於閒有事瞞著他,晚歸也定然是有事,但他今日前來,真真隻是因為思念。
可如今這兩個字,算是在明晃晃地告訴他,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澆得烏清源一身熱血,冰涼刺骨。
他心裡抽疼了一瞬,固執地裝作聽不懂話,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你現在連騙我都不走心了,當我不知道鬼隻是一團氣體嗎?”
“是呀,我隻是一團氣體,那你呢,放著活生生跟你一樣的人不撩,來撩我這團氣體,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某日晨間突然想起對方是誰,便不再打算繼續不明不白的於閒,不耐煩地翻身坐起,盯著烏清源麵無表情。
這樣冰冷的眼神讓本就委屈的烏清源更加難受,他伸手遮住於閒的眼睛,感受對方眼睫毛在掌心輕顫,再次表白:“我喜歡你,我隻是因為喜歡你。”
“騙人。”於閒也不拿開他的手,冷冰冰地開口。
“你不相信我?”烏清源把於閒按倒在床上,盯著對方的眼睛,“為什麼我不能是因為喜歡你,一定是要有所圖呢。”
這樣位於下位的姿勢讓於閒很是不喜,他抓住對方的衣領,把人拉下來,膝蓋往上一頂,兩人的位置調換過來,於閒坐在他身上,貼著烏清源耳側,呼吸噴灑在對方的頸部,話中帶著輕微的喘息:“我剛剛考上地府公務員的第七年,地府裡發生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有所耳聞,這也是地府實行全智能化的原因。當時輪回司的一位女鬼同天師談了一場魂飛魄散的戀愛,這個天師利用女鬼,偷了他生前愛人的生死簿,把已經進入輪回的生靈拽了回來。”
感受到身下人想要反抗,於閒停下來,抓著烏清源衣領的手微微用力,壓得烏清源胸口微疼,咳了兩聲,放棄抵抗,於閒滿意地繼續說道:“而這也導致了,那位本應該是為人類醫學,開創新世紀命格的生靈,變成了癡傻兒,最終的結果就是,女鬼下了不為人界得知的十九層,於去年三月魂飛魄散,天師入了輪回,生靈破碎難補隻能放起來慢慢養。”
“閒哥哥這是怕我也這麼對你嗎?”烏清源用無辜迷惑對方,在於閒放鬆的瞬間,找到機會掀翻身上的人,重新把於閒壓在身下,他固定住於閒雙手,用鼻尖蹭了下對方的鼻尖,稍微起身,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閒哥哥可以查的,我沒有愛人,沒有親人,師父師兄健在,我不需要……”
烏清源再次被壓在身下,這次他連自己什麼被掀翻的都不知道。
“我認識你,剛開始確實因為你變化太大,沒反應過來,但在前兩天我記起來了,當時我因為得罪了一個大佬,被趕到了監察區時,你幫白無常抓了個魂,你一身的血,滿臉麻木冷漠。後來我聽人說,你是從萬鬼窟裡麵,帶著那隻鬼殺出來的,是三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不要命,這麼不要命,原因是什麼呢?”
“我當時好奇打聽過,他們說,你沒有心,所以一直在追尋刺激,想要在極限中尋回跳動的心臟,你這樣的人接近我讓我不得不多想。”
聽於閒說完,烏清源不再掙紮,隻是苦笑地把目光瞥向彆處:“你一定要說得這麼直白嗎?可我的心在遇到你的時候,長出來了,你信嗎?”
“常言鬼話連篇,你這話比鬼的還不可信,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找上我的,把你那些小心思收一收,相安無事地走完這一場,分道揚鑣好嗎?”於閒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翻身從他身上下來,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被從床上踹下來的烏清源也不生氣,齜牙咧嘴地揉了揉摔疼的屁股,還閒心問於閒明天早上想吃什麼,得到了一句米糕後,在彈幕滿屏的舔狗中,興致衝衝地跑到廚房讓人家明早做米糕。
什麼話能放出來,什麼話不能放出來,搞選秀的人比誰都懂,哪怕是直播,也能讓這群人弄出花來,更何況烏清源和於閒雖然不像其他直播間一樣跟觀眾互動,卻也時刻警醒著這裡還有攝像頭的存在,說一些比較重要的話,也是用最小的聲音,極其方便不吃不睡待在直播間裡的技術人員操作。
所以投到觀眾眼中的就是,冒著粉紅泡泡的你壓在我身上,我翻身再壓回去,有來有往的調情,磕得這群人鬼蛇神恨不得高舉大旗,滿世界叫囂我磕的CP是真的!
就在外麵安利,做穀子,做周邊的時候,於閒他們也終於迎來了至關重要的秋獵。
秋獵的場地選在東郊西周山上,這個地方位置偏遠,為皇家私地,山上不僅鳥禽走獸多,樹木也是繁茂,可以說是殺人暗算的絕佳場地。
作為已經死了的於閒,他自然無法正常進入,幾人在眉山上思來想去,最後在武無束的身邊安排了個侍女。
在武無束的一頓操作下,一位讓於閒那已經投胎了的親媽看,都未必認得出來,是自己兒子的侍女誕生了。
小侍女於閒還給自己加了個人設——在眉山下受傷被撿上山,想靠著三公主往上爬,依附權貴的黑心蓮。
小黑心蓮於閒跟在三公主身後怯生生地四處張望,一副我很害怕但我很堅強的樣子,勾得前來找三公主的顧元洲頻頻朝他這邊看。
“顧哥哥你喝茶。”前段時間才被顧元洲不顧她性命,一碗湯藥失了孩子的三公主,依舊滿眼愛意地看著對方。
“你何時換了侍女?”接過茶,顧元洲歪身繼續瞧她身後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