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兩個湯,與幾道清淡的菜,宋南星提著飯盒回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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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的沈汀溪,也正在接著電話。
“沈哥,我這裝騙子裝得像吧,我就不信嫂子我倆的聊天記錄能有什麼什麼紕漏來。”
電話那頭,是個稚嫩的青年嗓音,身邊滿是嘈雜的音樂聲,從電話裡傳來,滋滋得吵的人心裡難受。
“許宸希,你在哪,是不在外麵玩兒呢。換個地方說吧,你這音樂吵的我心慌,腦子嗡嗡的。”
沈汀溪在宋南星走後,接到了許宸希打來的電話,詢問他追妻進度如何。
在來丘南之前,沈汀溪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宋南星的麵前。
雖然他知道她具體住在哪裡,但是冒然的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與她搭話,她肯定不會搭理。
來的那天晚上,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個晚上,該怎樣不露餡兒的博得她的信任。
思來想去,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淩晨三點,一通電話打給許宸希,讓他扮演了一個買胭脂的商販子,自己充當被騙的角色,兩人偽造了一份虛假的聊天記錄。
問路尋到林間民宿的具體位置,他便在路邊坐著,希望等到宋南星從必經路上走過。
在宋南星剛走出山時,他遠遠地便看到了她的身影,趕緊弄醒身邊蹲著睡懶覺的宋西西,蓄勢待發準備碰瓷。
調整好麵部表情,偽裝成被欺騙的無辜懊惱情緒,沈汀溪把頭低下去,深深埋在自己的臂彎裡,眼中的淚水瞬間蓄滿,落出眼眶,鋪滿整張臉,好不楚楚可憐。
本以為宋南星會第一眼注意到他,向他走來詢問原因,然後順理成章的與她搭上話。
沒想到,沈汀溪遲遲等不到她過來的腳步,聽聲音,她也沒有動,似乎是站在原地觀看。
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抬起頭,不然好像是在故意等她出現一樣。
沈汀溪眼珠子一轉,從下看去,剛好看到宋西西蜷在身後的尾巴,靈機一動,在宋南星即將要走的時候,把宋西西推了出去,成功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現在是成功的一小步,順利地英雄救美獲得了她的信任。”
“希望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能這麼順利,早日追上她。”
“我迫不及待地想—”
還沒等沈汀溪把嘴邊的話說完,便看見宋南星提著飯盒走了進來。
“迫不及待得想吃了嗎?放心,馬上就給你拿出來,給你點的湯,滋補的。”
宋南星隻聽見了零星幾字,看他的表情如此的開心,肯定也是餓得想立馬吃到飯了。
不敢怠慢未來的投資商,她邁開步子,並做幾步走到床邊,打開飯盒,撲鼻的香味瞬間彌漫出來,饞得讓人直流口水。
“沈—”
沒等他繼續說,沈汀溪迅速利落地掛斷電話,直起身子來靠到床邊,掀開被子示意宋南星與他一起坐。
宋南星也沒有推脫,趁著這個好時機,斟酌了一路的話終於說出口了。
“記得你很想買古法胭脂給你母親做生日禮物,忘了告訴你,我其實是古法胭脂的手藝傳承人。因為泥石流,家裡的工廠被衝垮了,原料、器具與成品都被壓在廢墟下,加上無法交貨,商品定金被收回,所以工廠倒閉了。”
“我來這裡的原因,是尋找那些原材料的替代品。胭脂的製作原料多數為新鮮花卉,然而花期已過,沒有現成的花再能購買到,我隻能來這裡尋找些可替品。”
“並且,我想試試創新,一成不變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長久生存,隻有創新,才能持久。”
早已在心底修改了無數遍的措辭,本以為會難以啟齒,但看著沈汀溪清澈無辜的眼神,這些話瞬間自然地脫口而出。
“害怕你不相信,我身上有一塊隨身攜帶的胭脂,可以送給你。”
從口袋掏出一塊,小巧的,白瓷盒的胭脂,遞給沈汀溪,示意他打開看看。
沈汀溪接過胭脂,輕輕揭開上麵的蓋子,濃鬱的自然花香撲鼻而來,縈繞在鼻尖。
成色粉而不俗,燈光打在膏體上,還能看出清亮的光澤。
“我相信你,這塊胭脂你真的要送給我嗎?”
他很高興,他很開心南星會把這樣珍貴的東西送給他。
“你現在是陷入困境了是嗎,沒關係,我有錢,我可以幫你的,我可以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