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溪緊緊握住手中的半截木棍,發泄心底積壓的興奮與狂熱,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身上錘去。
他控製著自己的力道,明白不能做出出格的事來,在最大限度內緊貼紅線,發泄著情緒。
“呼—”
等情緒都發泄完畢,沈汀溪長長歎出一口氣,攥緊發麻的雙手放開,手中的棍子掉落在地。
一直成彎曲姿勢的雙膝,一下子癱軟下來,收不住力,沈汀溪往後倒去,坐回紙盒子上。
心跳猛烈加速,腎上腺素攀升,他雙手有些發顫,搭在雙膝上,平緩著過激的情緒。
他顧忌著南星,報複程序過大會被調查,便收著力道,沒有把人往死裡揍。
貌似不是很解氣,沈汀溪又起身來,抱起旁邊的木棍,全部堆放在男子的身上,將他從頭沒去,看不出這裡躺著人。
把周圍的雜物收拾好,紙盒擺放到原位,沈汀溪拍拍身上的灰土,借光朝外走去。
“你那有沒有能門路,摸進看守所。”
走出巷子,沈汀溪悠悠晃蕩在路上,一步一步慢走。
這會兒路燈已經都亮起來,隻不過,恰好巷子口的路燈壞掉了。
他背靠在馬路旁的路燈,右腿屈起,腳尖點在地上,左腿繃直承力,散漫地打著電話。
司機他已經解決了,中年男子的看守所他混不進去,需要找找其他門路。
至於那個孩子,便讓他多關幾天吧,漲漲教訓。
“有啊沈哥,你告訴我要找誰,我這就給你聯係。”
沈汀溪不知道中年男子叫什麼,隻記得他的長相,與那副惡毒的嘴臉。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不過是因為尋釁滋事進去的,很壯很高,看起來不像個善茬。”
他從腦中搜羅出那個男子的長相,窮儘所有的詞彙來描繪他的長相。
“嗯,沈哥,你這描述有些抽象啊。”
“我之前聽許哥說,你誇嫂子可是一把好手的。”
“不過沒事兒,我給你去問問。”
沈汀溪淡淡應聲好,那邊掛斷電話,幫他找人去了。
?
他的描述很抽象嗎?
實在是那男人沒有記憶點好嗎?
還把他和南星相比較,根本不配好嗎?
南星是他心裡唯一認可的人,誰也不能與她相提並論。
那些抽象的形容詞,根本描繪不出她的美好。
月亮高高掛在天空,辰星點點,點綴成畫布,清晰透亮的月光灑下,散落在地上,籠罩住他這個人。
凝眸盯著銀白的月光,沈汀溪緩緩抬起頭來,往天上看去。
皎潔的月光似銀河,勾勒著滿天星辰,閃耀著闖進他的眼底。
在眸中繪出宋南星的身影來。
這才多久過去,他想她了。
很想很想。
想立刻奔到她的身旁,向她訴說心底的思念,想讓她好好疼惜自己。
“是了,今晚就回去吧,還能多陪陪南星呢。”
晃進眼底的月光,映出他心底迫不及待地思念,驅使著他歇下晚回的心思。
點開手機,他戳進打車軟件裡,等來一輛出租車,駛向後山。
夏季的晚上是散步的好時候,白天不多人的路上,湧出許許多多的行人,他們或是悠悠蕩蕩地走在人行道上,或是有說有笑地壓著馬路。
出租車開得不快,被人群困住,慢吞吞似蝸牛爬,擠在中間緩緩地動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沈汀溪靠在窗邊,看著窗外快樂笑著的人群,甜蜜依偎的情侶,心底湧出濃烈的豔羨。
“我什麼時候能牽上南星的手呢?”
沈汀溪也知道道路漫長艱辛,瞳仁裡漾出渴望,輕輕哀歎。
————
林間民宿。
宋南星與老板娘一起收拾完桌子,便上樓來奔向浴室。
太久沒洗澡,她感覺自己身上都要臭了。
在浴室裡呆了許久,她披著純白的浴巾走出來,側頭懶懶地擦拭著頭發上的水滴。雙手舉起的時間太長,發酸地手臂無力,她放下手中的乾毛巾,任由頭發自然吹乾。
想著下樓找老板娘問些事情,她換了身日常的睡衣,走下樓。
老板娘在一樓沙發上坐著,右手邊慢慢滑動著。
等她湊近一看,是許久不見的宋西西。
“西西。”
她叫了聲它的名字,宋西西貓耳尖尖豎起,聽到動靜立刻轉頭看來,是媽媽。
宋西西即刻從沙發上彈跳起來,邁著步子到宋南星身旁,蹭蹭她想讓她抱。
“姨姨,我打算過幾天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