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客接到葉歸死亡的消息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他原本鐵青的臉色在見到葉歸屍體的那一刻,還是出現了罕見的慌亂神色,“怎麼死的。”
張蒲瑞:“……”這就開始了是嗎?幸好我留了一手。
張蒲瑞把手機的錄音打開。
“局長,如果這麼做了,她可能會死,您確定還要這麼做?”
沉默了大概幾秒鐘後,張蒲瑞的聲音再次響起:“其實也不用非要冒這個險,把她放到集中營裡麵也能淨化體內濁氣。”
“我確定。”這是周客的聲音。
“那她會死。”
“一定會死?”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死。”張蒲瑞停頓一下,趕緊又補充一句:“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保證。”
又是一陣沉默,周客的聲音響起:“嗯。”
錄音到此結束。
張蒲瑞一副“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的表情看著周客,意思這你可不能怪我。
周客擰著眉似乎極不相信這個事實,葉歸,不對,應該是葉歸身體裡的人很特彆,她超出了周客在這個世界的認知,明明是一個連陀螺都轉不起來的無天賦者,但卻擁有一種極其恐怖的力量。
嬰兒出生時,身上是沒有靈氣的,他們乾淨的就像一張白紙。
但是長牙後,吃上五穀雜糧,身上就會有靈氣的氣息。
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即使是無天賦者。
但葉歸是個例外。
她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這樣的人身上就更不應該出現那種強大到令人恐懼的力量。
好想把她剖開看看。
這個念頭在周客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幸好他足夠理智,並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口。
殯儀館的人來的很快,大概是因為這是監管局的事,所以他們不敢怠慢,不到十分鐘,就有兩個人拿著收屍袋來了。
葉歸被裝上車的時候,周客竟然破天荒地提出要跟著一起。
殯儀館派來的兩個人聽到周客說要跟著他們一起回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好像聽到了“殯儀館有問題,我要去查查,順便殺幾個人”一樣驚恐。
兩人站在車門口,縮著腦袋不敢看周客,沒人敢動,更沒人敢給周客開車門。
周客也很苦惱,他明明是一個秉公辦案的好局長,但為什麼總有人怕自己?
他沒有為難兩個瑟瑟發抖的人,而是自己打開了車庫後門,和葉歸的屍袋待在一起。
車子緩緩啟動,周客眼睛死死盯著黑色的袋子,就好像裡麵裝的是一個可怕的怪物,隨時會醒一樣。
好想打開看看。
周客的理智告訴他這樣做不禮貌,但是他腦子裡的這個念頭越來濃。
反正這裡也沒人,打開看看也沒人知道。
他的手已經放到了拉鏈的位置,沒有絲毫猶豫,他猛地把拉鏈拉開一半。裡麵的人看起和活人沒什麼兩樣,看起來就跟睡著了一樣。
依舊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靈氣,也沒有生氣,死氣好像也沒有。
周客伸出兩根手指,準備用最原始的方式去辨彆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局長,我們到了。”車門突然被打開,開門的人看到車廂裡的情景愣住了,他本來已經調整好的心態又崩了。
周客寒霜一樣的眼神掃過來的時候他差點沒站穩,還是扶著車門才勉強站住,不用周客提醒,他便很直覺地消失在周客的視線。
周客的兩根手指搭在葉歸的脖頸右側,過了一會又換到左側,兩邊都沒動靜,真的死了。
周客的臉上出現一絲悔色,早知道就不這麼心急了,人死了還怎麼查。
遠遠站著的兩個人看到周客從車裡下來,好像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於是兩個人準備再走遠一點。
誰知突然就看到周客在朝招手,雖然很害怕,很不想過去,但是腳不聽使喚,兩人戰戰兢兢地移到周客麵前。
“可以解剖嗎。”周客問。
可以,當然可以,您周局長的要求我們敢說不可以嗎。
兩人點頭如搗蒜,恭敬地45度角仰望周客,等待吩咐。
“把她剖了。”
“好嘞。”
兩人立馬乾活,周客全程跟著,這導致兩人壓力極大,大氣都不敢出,以至於下刀子的時候遲遲沒人動手,都在等著對方下第一刀。
就在此時,夢裡被痛暈過去的葉歸,因為肩負重任,被紅姨和紅葉救活了。
所以她一睜眼就看到自己一左一右分彆站著一個人,兩人手上還都拿著一把刀,眼神往上,看到這兩人正在擠眉弄眼。
左邊的人邊眨眼邊動嘴,看嘴型好像在說:我好久沒乾這個了,手生,你來。
另一個人表情更誇張:我比你更久,你先來。
你先來。
不,你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