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如果養個十天半個月豈不是很不正常。
對了,孔明燈好像失蹤了。
“孔明燈呢,找到他了嗎。”葉歸一激動,又牽動到了腿上的傷。
周客再次幫她把腿擺正,回答:“已經讓人去查了。”
葉歸臉上的神情淡了下去,她知道,周客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已經找了,但是人沒找到。
連周客都找不到,那得是被什麼人擄走了啊。
耳邊突然又縈繞起孔明燈那一聲聲“姐姐”,葉歸就躺不住了。
“都找了哪些地方,為什麼沒找到。”
“整個望城村都找了。”周客身上的氣息再次嚴肅起來,“在找他的過程中,我們重新調取了的他的檔案,發現他的身份有存疑的地方。”
葉歸不解,人失蹤了,找人為什麼還要調人檔案,閒的嗎?
周客繼續解釋:“首先,我們需要確認他是主動消失,還是被動失蹤。”
陳真針對周客的話又解釋了一遍:“被動失蹤的意思是:他是被人帶走的,主動消失的意思是:他是自己走的。”
“我聽得懂。”葉歸緊盯著周客 ,問:“他有什麼理由主動消失。”
其實她還想說一句孔明燈是她的人,但是目前情況不明,一些不利於自己的話還是先不要說出口的好。
周客目光深邃,他沉吟片刻,回答:“唐曉花和唐醫生也失蹤了。”
葉歸接收到這個信息後,隱隱覺得這件事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她依舊不明白周客為什麼會懷疑孔明燈。
“嗯。”她簡單應了一聲,示意周客繼續往下說。
“唐曉花有精神病,而且她還是唐醫生的頭號病人,唐醫生顯然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假設唐曉花也不是一個正常人,那麼對方把他們兩個帶走還算是情有可原,但為什麼還要帶走一個實習生?”
葉歸聽完周客的話想要反駁,但她和孔明燈也不太熟,找不出什麼過硬的理由,最後隻說了一句:“他已經轉正了,不是實習生了。”
周客顯然沒想到葉歸會說這麼一句,愣了一下後,說話都變磕巴了,“哦,好像是,是轉正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說的是,對方沒有理由帶走一個毫無用處的人,他帶走孔明燈,那就說明孔明燈對他而言是有價值的。”
周客的目光轉向葉歸,微微點頭,“孔明燈,家裡是做建材生意的,一直以來都定居濱港,去年三月,孔明燈孤身一人北上,落戶豐北。”
葉歸皺眉,孔明燈說過家裡很有錢,一般來講,有錢人家的孩子好像是不太會大老遠跑到彆的城市去打苦哈哈的工。
“我還以為他是本地人呢。”葉歸小聲嘀咕了一句。
周客繼續說道:“沒有調令,也沒有濱港監管局的書麵推薦信,孔明燈才落戶不到一年的時間,他根本沒可能成為我局實習生。”
周客的語氣忽然變得淩厲起來,身上的氣息有些許凶狠,葉歸甚至在他身上感受了騰騰殺氣。
生這麼大的氣……
葉歸忽然想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監管局有內鬼?”葉歸這一聲不大不小,房間裡的人正好都能聽到。
孫淼當即就不淡定了,站起來就開始狡辯:“老板,我可不是內鬼啊,我對你忠心耿耿,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雖然你沒事總打我罵我,但我從來都沒有往心裡去,從來沒有記恨過你,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
“說是你了嗎。”周客一出聲,孫淼就閉嘴了,但他嘴裡的話沒說完,總想接著說,都被周客的眼神壓下去了。
一旁的陳真也坐不住了,站起來走到周客側後方,身體繃的挺直,一臉嚴肅道:“局長,我也不是內鬼,我可以用測謊儀,可以給我植入一台測謊儀。”
葉歸聽到周圍有一個人倒吸了口涼氣。
“你對自己真狠啊,咱們局的測謊儀可是會殺人的。”張蒲瑞小聲告誡陳真。
陳真麵不改色,甚至還質疑起了張蒲瑞:“我從不說謊,測謊儀在我這裡隻是一塊廢鐵,倒是你,你怕什麼。”陳真也學著張蒲瑞的樣子倒吸一口涼氣,大聲問:“你不會就是內鬼吧?”
張蒲瑞當即就跳起來了,指著陳真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行了。”
正吵得麵紅耳赤,周客簡單一句話起不了作用。
“誰再吵誰就是內鬼。”
瞬間就安靜了。
場麵倒是有些滑稽,要是平時,葉歸早就忍不住笑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部門可能出現了一個內鬼,她就笑不出來了,不僅笑不出來,心裡還很不得勁。
葉歸繼續追問:“需要落戶多久才有資格進入監管局。”
周客轉向她,神色恢複如常,回答:“最低五年。”
如此來看,孔明燈破例進入監管局屬於重大工作失誤了。
“誰給他辦的入職手續,把那人找出來問問不就行了嗎。”葉歸說完,看著周客不太樂觀的表情,問:“那個人不會也失蹤了吧。”
“那倒沒有。”周客停頓一下,接著說:“巧合就在這裡,孔明燈入職一個月後,這位為監管局賣命了十年的老員工就離奇死亡了。”
新人入職,舊人死亡,這本來就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偏偏周客還用上一個詞:離奇死亡。
葉歸趕緊追問:“死法有多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