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既明輕輕晃頭,婉拒了。
畢竟在彆人的密室裡,還是不要聊更保險。萬一這裡有什麼竊聽的裝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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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要帶我去見誰?”荊懷的左手被荊致牽著,她仰頭問道。
荊致已經同她走到自己住的主院了,因為要見桂小山的緣故,今日主院中並沒有安排人來值守。
“是兩位哥哥。”荊致說道,“其中一位哥哥,你見過的。玄清教,桂小山。”
他提示道,“有銀色鈴鐺的哥哥。”
“……”
原本還想找辦法去給桂小山送信呢,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過等會說話的時候,爹爹也會在,不能直接給他。
表麵上,荊懷怏怏的“哦”了聲。
荊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小山哥哥做的事沒有錯,對嗎?小懷。這一點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哦。”
“嗯。”荊懷點點頭,“下次想要什麼,我會跟爹爹說。”
“這就對了。”荊致很有耐心,“爹爹的東西,都是小懷的。小懷想要什麼,直接說就好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小山哥哥想向你問一些事,你如實回答就行了。”
“喔……好呀。”荊懷答應下來。
問什麼問題?
見荊懷乖乖答應了,荊致微微一笑,開門帶荊懷步入密室。
“——久等了。”
君既明和桂小山雙雙抬頭,看向密道口的方向,荊致牽著荊懷出現在那裡。
桂小山打量著荊懷,今天見到的荊懷穿著的是女兒家的羅裙了。
還是個小孩子呢。
上一次他和荊懷見麵,是在城主府的藏寶室。
荊懷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一點都不像小姑娘。
而他準備齊全,正要將膽大偷竊城主府藏寶室的小賊捉捕歸案。
想起上次兩人相見的尷尬場景,桂小山咧開嘴角,朝荊懷和善的笑了笑,企圖在小姑娘那裡挽回一點印象分。
荊懷抓著荊致的手掌,躲在荊致的衣袍後,探出頭看著他。
……顯然他這笑的意義不大。
那次見麵給荊懷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桂小山苦惱著,從包裡抓出一顆桂花糖——那是他為自己準備的零嘴,遞出去,問道,“吃糖麼?”
荊懷眨了眨眼睛。
荊致主動接過糖,剝開糖紙喂給荊懷,“要和小山哥哥說什麼?”
“謝謝小山哥哥。”荊懷咬著糖,含糊道。
她專心吃著糖,對桂小山的懼怕之意似乎有所消減了。荊致摸了摸她的頭,同桂小山說道:“桂師弟,你直接問吧。”
荊懷仰著臉,望著桂小山,眼神天真。
君既明也在打量荊懷。
這位小姑娘身上,有一股木氣。春生之際,草木萌發,或許是她住的院子裡,新生的草木格外多?
但這股木氣,不同尋常。
若非自己曾經深入接觸過,恐怕也認不出來。
看桂小山毫無所覺便知道了。
——理論上,他們玄清教的人,對這等草木之氣也該十分熟悉才對。
他靜靜思索著,沒有開口,隻讓桂小山去說話。
“荊懷,我就跟你爹爹一樣,叫你小懷了。你可以喊我山哥,玄清教的小孩都這麼喊我。”桂小山正經自我介紹後,說出了他想問荊懷的問題。
荊懷聽了,瑟縮了一瞬,仿佛又因為桂小山的問題,回到了那段並不想回憶起來的過去。
桂小山有些於心不忍,但堅持說道:“小懷,請你仔細回憶,想一想當時的細節。這對……對哥哥找師兄非常重要。”
荊懷低著頭,雙眸盯著自己的腳尖,“……其實,我能夠記得的事情不多了。”
她抿了抿唇,桂花糖的清甜味縈繞齒間:“有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記憶……是昏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爹爹。”
荊致補充道:“是的。當初小懷被拐騙時,有人目睹了,來找城衛兵報信救的人。”
“怎麼被拐騙的,也不記得麼?”
“不記得。”荊懷搖搖頭,“我當時帶了點錢,想去集市上逛街給爹爹買生辰賀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失去意識了。”
桂小山皺眉。
荊懷隻是無辜卷入其中,當年被拐騙時她才五歲,恐怕知道的消息當真不多。
來城主府打探消息的進度似乎又停滯了。
耳畔傳來了聲音。
悉心分辨,是君既明用手指輕輕敲擊劍柄,發出的清脆響聲。
桂小山忽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