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
姑母給他倆換了間大床房,裡麵有電視和點歌台。
李卡瑞搜索到孫悟空的打歌舞台非要拉著夫勝寬一起看。得到稱讚後才老實坐回床上。
夫勝寬說這次專輯最喜歡的歌是《fml》。他錄音的時候,李卡瑞不在,好像現場版他一次還沒聽過。
從餐廳搬來個高腳凳,又準備好了fml的音源,夫勝寬貼心地將另一支話筒遞給觀眾床上唯一的粉絲李卡瑞。
“來給我起個頭吧。”夫勝寬說。
李卡瑞抬手接過來,示意他音樂起。
[這該死的世界]*2
[唯獨我一人成了傻瓜]
[我迷失前進方向]
[我並無前路可走]
......
李卡瑞坐在床沿,一手拿著麥克風,一手向後撐著身子注視著點歌台前坐著的夫勝寬。他特意壓低了聲線,像是借著歌詞在與他對話一樣。
[就這樣笑笑吧]
[即便給出不太管用的安慰]
這句詞結束,夫勝寬默契地抬起麥克風接下去。
[在回家的路上一路哽咽]
[一直想要哭泣]
[隻是想要重新找回我消失不見的模樣]
夫勝寬的嗓音本就自帶顆粒感,今晚哭了一場以後,聲音又厚重了許多,他是在唱歌,又是在表達情緒。對於歌手來說,情緒最生動的表達方式就是唱歌。
背後熒幕中的色彩在瘋狂變幻著,就像這令人難以捉摸的世界一樣,你討厭它不定性地將熒幕前的人映得漆黑一片,又不可否認它五彩斑斕。
為保留k歌氛圍,房間沒有開燈,k歌台上方彩色燈球在努力工作。高腳凳的高度剛剛好將夫勝寬托在熒幕的最中心,唱歌台在床尾處,因空間有限,夫勝寬幾乎是貼在熒幕前。
李卡瑞保持同一視線盯了好久,眼睛才適應這昏暗場景。
夫勝寬瘦了很多,頭發也長過了眼睛,整個臉還沒握著麥克風的拳頭大。
夫勝寬笑起來的時候,會有很明顯的臥蠶突起,使那雙圓圓的眼睛看上去更有了靈氣。他左眼下方有顆痣,很多時候妝造會給他遮住,但其實素顏的時候很明顯。李卡瑞每次注意到都忍不住讚一句很好看,即使那隻是如塵埃般小小的一顆痣。
見他看得出神,在結尾前的音樂間奏中,夫勝寬朝他搖晃了下手中的麥克風。李卡瑞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起身從背包中拿出粉絲送的信封,在夫勝寬唱出最後一句詞的時候,將信封中的彩帶亮片灑到空中。
就如他們在舞台上一樣,音樂結束,那些絢麗的燈光會將落下來的彩帶亮片照得閃閃發亮,它們緩慢地,旋轉著,輕輕地用這場盛大的飛舞來替舞台上的人謝幕。
夫勝寬有些驚訝,李卡瑞告訴他是簽售會上粉絲帶來的,是他們這次打歌舞台上的彩帶。讓他不要有遺憾,他唱歌的模樣這些亮片代她們看過了。
落在地上的彩帶又被撿起來,這一次的落幕是為了準備下一次盛典的開始。
那天晚上他們唱了很多歌,翻了很多小時候的照片,聊了很多遺憾,也感歎著彼此。
或許因為來時路並不順風順水,所以遺憾便成了希望的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