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了聞言,身子一歪,完美破功。
那隻不明品種的傻鳥被他嚇得原地蹦了三蹦,驚恐的喊出“咯咯咯——”,然後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昂著頭就向著薑了的要害部位啄去。
“臥槽!”薑了罵罵咧咧的來了個後空翻。
裴言澈也嚇得變了臉色,伸手就去拽那隻傻鳥的尾巴,傻鳥襲擊薑了的行動受阻,回頭看到罪魁禍首,轉頭向裴言澈攻去。逃過一劫的薑了看到傻鳥的尖喙直奔那雙讓他想入非非的大手而去,想也沒想就使出了一招佛山無影腳,一腳踹在傻鳥屁股上,將它踹飛了出去。那傻鳥見對麵兩個人,二打一,自己明顯不是對手,轉身撲棱著翅膀就飛了出去,逃了。他還一邊飛一邊三步一回頭地看他們,嘴裡還發出“咯咯咯”的叫聲,仿佛在說:“有本事彆走,你們等著!”
“你怎麼樣?他咬到你沒有?要不要去打針?”薑了跑過去,緊張地托起裴言澈的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見他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他聽見那傻鳥的叫聲,便衝著已經飛遠的傻鳥屁股“咯咯咯”了幾聲,氣勢特彆嚇人。
裴言澈看了看飛的不見毛的傻鳥,又看看薑了,露出了懷疑人生的表情:“你在……跟那隻傻鳥,對話?”
薑了揚著頭又衝著空氣“咯咯咯”了兩句,才回答他:“不是,我在罵街。”
裴言澈:“……”
彈幕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怎麼這麼沙雕】
【看鹽弟弟那一臉被雷劈到的表情,跟醬料的沙雕一樣好笑!】
【油鹽醬醋真的太有意思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傻鳥:你給我等著!醬料:等著就等著!有本事你彆搖鳥。】
【我願稱樓上為神級翻譯家!】
……
薑了的回答實在超出了裴言澈這位連跳三級的帝國理工商科博士的認知範圍,裴言澈不得不承認,動物語言學是他的知識盲區。
為了不顯得那麼沒有見識,即使內心早已笑到抽筋,麵上也要表現出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他漠然地伸出手,對著薑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薑了看著麵前這這隻手,內心猶如火山噴發海嘯過境,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裴言澈衝我伸手了,裴言澈要牽我的手?我要不要給他牽?給他牽?不給他牽?不給他牽?給他牽?
可是他的手好好看,他的身材好好,他的臉好帥……
最終,所有的惶恐與羞澀都輸給了一個“色”字。薑了猶猶豫豫羞羞答答,剛要將自己的手放到裴言澈張開的手上時,裴言澈卻突然開口:“來,請展示你的才藝,接著罵。”
薑了:“……”
薑了伸到一半的手,瞬間握成了拳頭: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我達到了一個新境界。
薑了順勢將拳頭挪到自己唇邊,乾咳了一下。他不再看身旁的人,主要是他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一件糗事,沒臉看。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算了,罵累了,走吧。”
誰知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被裴言澈拉住了胳膊:“方向反了,應該是這邊。”
說完,裴言澈並沒有放開薑了,而手卻順著薑了的胳膊,一路往下,最終將薑了那比自己略小一點的手握在手心:“這小島我熟悉,跟我走。”
薑了掙了一下,沒掙開,索性就由著他去了。
裴言澈知道剛才逗人逗狠了,把他惹生氣了,一路都在想要怎樣哄人,拉著薑了手的大拇指,無意識的在薑了手背上來回摩挲,磨的薑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薑了抖了一下,突然縮了縮手,但沒有成功,他的手還在裴言澈手裡。
裴言澈不明所以地望向他:“怎麼了?”
薑了找了一個自以為比較妥帖的理由:“你不覺得兩個大男人手拉手,很奇怪嗎?”
裴言澈挑挑眉,故作深思狀:“兩個男人拉手怎麼就奇怪了?這不是一檔戀愛節目嗎?婚姻法都同意了,你不同意?談戀愛連個手都不讓拉?”
薑了的注意力全在手上,沒聽出他話裡的大坑,隻悄悄瞥了眼頭頂的無人機,然後湊到裴言澈耳邊小聲道:“那你彆用大拇指磨我了,很癢,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
裴言澈也起雞皮疙瘩了,他僵硬的看了看頭頂的無人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提醒薑了道:“我們沒關麥,大家聽得見。”
薑了:“……”
他忘了這茬了!
裴言澈接著又道:“這是一個直播節目。”
薑了:“……”
薑了回憶了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好像沒什麼不妥的地方。但是,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大驚失色地反手抓住裴言澈的手臂:“你你你……你上次在樹屋咬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沒關麥?全國人民都聽見了?”
裴言澈忍不住扶額:“那次我關麥了,你的麥也是我關的。”
薑了頓在原地,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裴言澈被他看得心癢癢,壞心眼的提醒他:“現在大家都知道你下巴上的牙印是我咬的了。”
薑了生無可戀,他很想穿越回幾分鐘之前,將那個腦抽的自己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讓他閉嘴。
裴言澈猶嫌不夠,火上澆油:“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我咬你了,我的名聲壞了,你要對我負責。”
薑了看向裴言澈,猶如看見大馬路上碰瓷的老大爺:“?”
彈幕要笑瘋了——
【醬料:老人地鐵手機.jpg]
【碰瓷,赤|裸|裸的碰瓷!】
【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裴言澈也是靠碰瓷找老婆的!】
【醬料不會還以為大家不知道他的下巴是鹽弟弟咬的吧?】
【臥槽!油鹽醬醋真的無時無刻不在發糖。】
……
薑了生無可戀,隻能自我安慰:沒事,隻要我不看直播回放,不開彈幕,不看微博,不上網,就什麼事都沒發生。
裴言澈領著薑了七拐八拐的,越走越深,越走越沒有路。
薑了眼珠子滴溜溜轉,忍不住嘀咕:“這廝不是要把我賣去這荒島上的深山老林吧,讓我從此與野人為伴,過上原始人的生活。”
裴言澈聽見他的嘀嘀咕,回頭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這都被你發現了?你怎麼那麼聰明呢!給你點個讚。“
說著,他還真的抬手在薑了用大拇指在薑了鼻尖點了個讚。
薑了:“……“
我好像比你大,怎麼感覺你倒把我當寶寶了?
緊接著,裴言澈忽然停下腳步,逼近薑了,薑了忍不住後退一步,後背抵到了身後的大樹上。
裴言澈欺得極近,頭稍稍低著,鼻尖幾乎抵上他的鼻尖,兩人呼出的熱氣都打在了彼此的唇上,給人一種他們在接吻的錯覺。
“我攤牌了,我不是想要賣你,是要把你拐回我在深山老林的家裡,然後……”
這欲言又止的一頓,讓薑了聯想出了數十組十八禁畫麵,把自己惡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薑了慌亂的推開裴言澈,紅著臉向前走去。
裴言澈在原地低著頭,輕笑出聲,抿了下唇,才邁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