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沅聞言精神了許多,“好慘,還好我家有我哥管著公司。”
謝晚織輕哼了一聲,“我看你也沒好到哪裡去,你昨天不就值夜班了。”
宋思沅一邊說一邊打開微信回了患者的消息,“我是幫我同事的忙,她家裡有事,我又正好有空。”
兩人閒聊間,到了預定的餐廳,謝晚織看著麵前人摘下了口罩,巴掌大的小臉瑩潤白皙,凝脂般的肌膚,挺翹的鼻,粉嫩的唇,以及那雙清透溫柔的眼睛。
宋思沅的五官沒有一絲攻擊性,是那種無辜清純的長相,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
她的性格也是溫柔恬淡,謝晚織幾乎沒怎麼見過宋思沅生氣,一直情緒很穩定,不過她記得宋思沅以前膽子不大,是個柔弱又嬌氣的人。
是什麼時候變的呢,好像是宋思沅17歲時候突如其來的叛逆,那次離家出走後回來就有些不同了。
謝晚織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瞧,宋思沅想忽略都難,“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感覺你每天上班戴著口罩真是可惜了你的美貌。”
宋思沅:“口罩可是我的寶貝,醫院的病菌多著呢。”
謝晚織聞言頗感認同地點頭,“也是,你好不容易身體好點,可不能變回嬌弱的病公主了。”
宋思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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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霓虹燈絢麗,燈火璀璨,川流不息的車輛,熙熙攘攘的人群,鉤織成了一幅熱鬨又喧囂的夜景圖。
星瀾酒吧,確實是家清吧。
酒吧的上方,由細小的璀璨光點交織而成,仿若黑夜裡無數繁複的星辰,熠熠生輝,酒吧裡放的歌曲旋律舒緩,各種濃醇清淡的酒香鑽入鼻尖客人們三三兩兩地坐於吧台前,輕聲交談。
沒有其他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也沒有令人腎上腺素飆升的勁爆舞蹈。
有種靜謐星空下安寧和緩的氣氛彌漫開來。
這樣的環境讓宋思沅放鬆了不少。
“這家酒吧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謝晚織拉著宋思沅走到一處吧台前坐下。
宋思沅環顧了一圈,點頭說道:“確實,差點以為是家咖啡館。”
正說著,一個長相端莊斯文的服務生走了過來,向她們露出了微笑,“兩位客人想喝點什麼?本店剛推出了一款新品,酒精含量不多,不會有醉酒的煩惱..........”
眼見服務生要開始長篇大論推銷酒吧的新產品,謝晚織連忙打斷了他。
“就這個,來兩杯試試。”
那人愉快地應聲離去,很快便端來了兩杯放在了宋思沅和謝晚織的麵前。
這酒確實漂亮,漸變的藍色,從下至上,在頭頂繁星的映射下,仿若幽遠的大海的顏色,氣泡在表麵起起伏伏。
宋思沅正想品嘗一口,耳邊忽然傳來謝晚織略顯激動的聲音。
“阿沅,快看,那邊有個極品的帥哥,就在你的斜對麵。”
宋思沅下意識抬眸望向了斜對麵。
酒吧裡光線昏沉疏淡,男人半倚靠在吧台邊,穿著件黑色的衝鋒衣,身姿提拔,肩寬窄腰,氣質不俗。
他的五官在半明半昧的光影裡不甚分明,但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骨相優越,膚色冷白,筋骨漂亮的手把玩著麵前的酒杯。
頭微垂著,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疏離厭世,還有淺淡的破碎感,這樣的氣質,吸引了酒吧裡很多人的目光。
宋思沅的思維凝固了,她的手指因為緊緊攥著酒杯而發白,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不遠處的那個人,胸腔裡的那顆心臟急速跳動。
隻一眼,宋思沅就認出了那人,即使他和年少時截然不同,氣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還是認出來了。
周知翊。
或許是宋思沅的視線太過強烈明顯,男人轉過頭,視線與宋思沅在半空中交彙。
眼眸漆黑,淡漠,深邃,不含一絲一毫的情緒,隻清淡地掃了宋思沅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仿若隻是看見了一位無足輕重的陌生人。
宋思沅眼睫微顫,垂下眼眸,神情未見任何異常,她抿了口杯中的酒,清冽甘甜的酒液在口腔中散開,宋思沅卻嘗出了一絲苦味。
“這男人鐵定有故事,這氣質,莫名地美強慘啊。”謝晚織在一旁說。
宋思沅輕嗯了幾聲,慢吞吞將酒喝完。
“織織,我們回去吧,我有點困,想睡覺了。”宋思沅說。
謝晚織聞言也沒多想,拿起包,“好,九點了確實不早了,那我們走吧。”
兩人站起身,朝酒吧外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宋思沅一次也沒回頭。
坐在吧台前喝酒的男人,側頭靜靜地看向宋思沅離去的方向,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湧動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忽的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