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沅此刻隻想快點打車到預定的酒店,好好睡上一覺。
她在手機上打了車,看到司機接單後,便走到路邊等。
此時的陽光很熱烈,分明才三月底,卻仿若進入了初夏,宋思沅身上穿著件針織衫,燥熱地難受,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沒去脫。
這條路栽種了幾棵桃樹,桃花開得正豔,三月的春風裹挾著熱意拂過,桃花瓣紛紛揚揚灑落下來。
鮮妍爛漫,宛若雲霞,轟轟烈烈。
這樣的景色浪漫又夢幻,但更吸引人的是桃樹下的少年,他閒散地倚靠在樹下,黑色的外套隨意敞著,一手懶散地插著兜,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點著手機屏幕。
細碎的光影透過花枝落在他精致出眾的臉上,仿若比花落的場景更如神仙畫卷。
有一片桃花瓣悄悄落在了少年烏黑的頭發上,被那人察覺,抬手輕輕一掃,渾身上下都透著隨性不羈,張揚如風。
宋思沅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她隻覺得自己頭暈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了,心跳也紊亂地不正常。
少年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掀眸朝她望來。
宋思沅看見了那人的眼眸,漆黑的瞳眸,仿若藏著清亮的光,不避不讓地看著她,好像有著將人吸引而去的深色旋渦。
她想禮貌地收回視線,畢竟一直這麼盯著彆人的臉瞧不太好,然而下一秒,宋思沅的眼前一黑。
一陣天旋地轉,她昏迷的前一秒,在心裡想。
真的太尷尬了。
就這麼暈倒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她看桃樹下的帥哥太入迷了,結果把自己看暈過去一樣。
後來,宋思沅在醫院裡醒來,睜開眼睛先是看見了頭頂的白熾燈,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側頭便看見了那個樹下的少年。
此刻正坐在她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手肘撐著扶手,散漫地托著下巴,目光正望著窗外的一隻停在樹上的小麻雀。
大概是有些無聊,看了一會又轉回視線,卻正好和醒來的宋思沅撞上視線。
少年懶散靠著的姿勢有些許僵硬,隨即又變得自然,放下翹著的二郎腿,站起身,漆黑的眼眸望著躺在床上膚色有些蒼白的小姑娘。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他的嗓音清冽又溫和,仿若是春日的和風,絲絲縷縷闖入宋思沅的心中。
他的眸中泛起淺淡的笑意,“哦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周知翊,你暈倒了,我將你送來醫院的。”
一幅幅畫麵飛快地閃過,隨著清脆的敲門聲,這些畫麵轟然破碎。
宋思沅驟然從夢中醒來,後知後覺發現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窗簾也阻隔不了外麵的日光,室內不再如夜晚那般黑暗。
又是幾聲清脆且急促的敲門聲,宋思沅皺了皺眉,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八點,也不知是誰來找她。
顧不得多想,她快速換上衣服,將睡亂的頭發梳理地整齊了些,走過全身鏡前照了照,確認自己的形象沒什麼問題後便打開了門。
打開門,看清門外來人的一刹那,她怔了一瞬。
門外站著三個人,為首的那人黑衣黑褲,身形高大筆挺,肩寬窄腰,氣質疏離且散漫,五官出眾,一雙黑眸深邃深沉,靜靜凝望著開門而出的人。
對宋思沅來說這張臉熟悉又陌生。
周知翊,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