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呼出一口氣,道:“那他有跟你說他要出去乾什麼嗎?”
小女孩搖搖頭,似乎又想起來什麼,認真道:“不過他叮囑我不要隨便跟彆人走,等過幾年可以出去打工就儘快離開這裡。”
正巧中年女人回來了,看到小女孩在吃林硯的零食,立刻過來拍了她一下:“吃了哥哥的東西,有沒有跟哥哥說謝謝?”
小女孩吐吐舌頭,跑到林硯身後。林硯順勢站起身,對中年女人道:“這裡我都打掃好了,學校還有一些事,我就先走了。”
中年女人沒有多說什麼,她手邊還有事,也沒多留林硯。林硯走到門口的時候,小女孩突然在身後叫住了他。
林硯回頭,小女孩跑過來,抬頭看著他。
她就這樣看著林硯也不說話,林硯等了一會就要轉身,突然聽見她開口。
“我知道你不是小白哥哥的朋友,但是我還是跟你說這些事。”小女孩直直盯著他,“你可以告訴我,小白哥哥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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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基本上可以確定,原主小白一定知道自己參加的不是單純的誌願活動。
一開始,他以為原主是個倒黴蛋,被人騙去或者直接被抓去做實驗,現在看來,小白是在知道實情的情況下自願去的。
那就更奇怪了。
一個這麼年輕的人,麵對明知的危險,不反抗已經很異常,怎麼還會自願湊上去。
在回去的路上,林硯著重找了有關藍鯨製藥的信息。這個製藥廠名義上隸屬於軍方,但這些年的經營都是獨立的,藥物研發成功率很高,近十年隻有兩年前的一個項目,處於未完工的狀態。
這個項目屬於保密項目,除了名字和開始日期能搜到,其他信息一律不知。
林硯坐在車上,隱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兩年前的開工日期,林硯所在的研究所剛好也迎來了一個新項目。林硯本不想參與,但對方給他開出了極為豐厚的報酬,足夠他後半生瀟灑養老。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項目會交給林硯全權負責。
林硯當初拒絕軍方邀請轉而進研究所本就是因為後者相對自由,他散漫慣了,最討厭有人管束自己,在他看來,在一條條規則下做出來的東西完全沒有靈氣,自然也不能有所突破。
這次研發隻給了林硯一個方向,剩下都讓他自由發揮。林硯把自己關在實驗室一個星期,寫出了一份大致方案,通過審核後就開始動工。
這個項目一做就是近兩年,林硯很少出門,專心做著自己的養老實驗,卻在某一天意外得知某製藥廠也在同步進行著實驗。
那天恰好是上麵有人來了解項目進度,進了實驗室之後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緊接著就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實驗室桌子上離開了。
林硯進行完手上的動作,一轉頭就看見了。
他以為是給自己的資料,很自然地拿過來看,看到一半才發現不大對勁兒。
物品清單上一列列學術的藥物名字,林硯快速翻了翻,發現資料上的這個實驗跟自己的這個實驗開始於同一天。
他正在看,接電話的人回來了。
“哎呦這個拿錯了。”那人從林硯手裡把資料抽回去,在林硯的目光下悻悻笑道,“您的資料稍後會有專業的負責人員傳給你。”
林硯表麵上沒說什麼,但私下卻找了很多人問了這件事。他那時候因為是研究所的骨乾人員,大家對他都很客氣,平時跟他們的關係雖然說不上很熟絡,但想打聽一件事很容易的。
同期進行的實驗是一個藥物實驗,似乎還跟自己目前進行的實驗有些關聯,林硯想不通機甲方麵的實驗會和藥物方麵的實驗有什麼關係,於是在某天,他親自去了一趟那個實驗的研究所。
常理來說,保密項目是不允許外來人員進去的,但林硯當時有點特權,再加上兩個項目之間本來也有關聯,管理人員便同意他進去參觀。
林硯至今記得,他站在實驗室外,看著巨大玻璃後穿著白衣服的實驗人員抓來一隻雪白的小兔子,注射了整整一管的藥物。
兩三秒後,小兔子開始劇烈抽搐,過程大概持續了三四分鐘,然後那隻小兔子一蹬腿,不動了。
實驗人員們搖搖頭,轉過身開始重新調配藥劑。
林硯麵無表情地看完這一切,身邊的人歎了口氣,抱怨道:“這個月失敗的次數太多了,再這樣下去,後麵的進程都要推後。”
林硯問:“新藥物研製?做什麼用的。”
身邊人看了他一眼,露出來的笑容意味不明:“基因移植。”
參觀的時間到了,工作人員來請林硯離開。
林硯皺起眉,在離開觀察室之前最後看了一眼實驗室,問:“跟我的機甲研製有什麼關聯麼?”
“當然有的。”那人停住腳步,看著林硯笑道,“如果成功,那會打造出來一支史無前例的優秀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