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順著喝了水,懵懂的抬著頭問眼前沒什麼表情的男人。鬱肆指尖虛碰了一下少年上了藥的脖頸。
“植物有毒。”
指的是信祠今天摘果子的那棵植物。周圍可食用的果子本就沒多少,鬱肆很早就摘光了,剩下的那些都是人類不可吃的。摘果子途中植物刮傷了信祠的脖頸,導致了中毒。
“果子也是。”
信祠看著很茫然,他咬咬唇低頭道歉,眼睛逐漸紅紅又忍著不哭。
“對不起……我隻是也想為你做些什麼。”
他隻是不想當一個累贅。
“不用的。”
那時候鬱肆還很難得喊了他的名字,他說什麼來著?
熾熱的火焰倒影在鬱肆眼裡,他看著信祠眸眼似也沾上了幾分溫柔。
他說:“信祠,我希望你不再受傷。”
——
信祠此時手上的傷口都已經被縫好針包紮妥當了,鬱肆向醫室拿了冰袋給對方掛彩的臉蛋敷著。
鬱肆沿著少年衣擺撩開信祠的睡衣,仔細檢查其他小傷口。隻發現原本瘦弱的少年,腹部如今有了八塊線條清晰的肌肉,手臂也是結實漂亮毫不誇張的輪廓。身上並沒有其他傷。
心弦頓時鬆了下來,安心去浴室清洗了一番。
信祠的耳朵熱得紅紅的,敷著的冰塊都無法降溫。
他好怕剛剛的心跳聲太響被鬱肆聽到了。
鬱肆來的匆忙並沒有帶衣服過來,從浴室出來時穿著掛在裡麵的浴袍。
信祠看著鬱肆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神飄忽的。他想像以前一樣鑽進鬱肆懷裡,往鬱肆懷裡靠。
但信祠的身高這兩年蹭蹭長,已將近和鬱肆一般高的身形難以再做到較小依人。
“你還沒說,怎麼會來見我了。”
鬱肆有些不自在,摁住在自己身上亂拱的主角。
“你這邊有人聯係我,說你受傷了。”
“所以,他們喊你來就來了?”
信祠頓了頓。
他在鬱肆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將腦袋埋在鬱肆肩膀,像從前一樣語氣帶著委屈和絲絲哭腔控訴著。但藏在秀發下的目光幽深冷厲的,眸底一片烏雲密布,有什麼在持續發酵。
他忍著滿腹腔的憤怒和質問的衝動。
為什麼不來見他。為什麼要騙他說自己在家裡。
信祠想起每次他迫不及待的回去見他,卻隻看到了空無一人的家。他等啊等,也沒能等到鬱肆回來。
鬱肆遲疑的應了聲。
“我想來看看你的傷。”
鬱肆能感受出少年不對勁的情緒,但不知如何安撫,隻能將少年抱在懷裡,一遍遍撫摸著他的背脊,像曾經一樣無聲的陪伴。
他的少年似乎依舊從小就很缺安全感。
“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
信祠閉上了眼,他言語儘是委屈的,感受著這熟悉氣息密不可分的包裹著他。沐浴露和他用的是一樣的,很香,信祠有些癡迷。
“可你把我丟在這。我還受傷了。”
“我沒有丟下你。”
鬱肆千口難辨,垂眸輕輕撫摸少年受傷了手臂,傷疤是由刀具所致,從右手臂一直延伸到到手背。信祠輕攏手,兩人的手便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鬱肆似是想解釋些什麼。再多的解釋最後隻融成了一句話。
“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