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麵上的表情太冷，有些凶，男孩對上他的視線沒忍住縮了縮脖子，哆哆嗦嗦的問：“哥哥，你看到我媽媽了嗎？”

代莘聞言一頓，抿了抿唇，垂在身側的手指微蜷了一下，淡淡開口:“沒。”

“啊？媽媽……我找不到媽媽了。”男孩染上哭腔，眼圈泛紅，小鼻子也開始一聳一聳的。

“不許哭。”代莘冷冷道。

小屁孩都這麼愛哭的。代莘在心裡給他下了個定義.

“不哭，媽媽說我以後要保護她，我不哭。”他邊說著，邊仰頭忍著淚意。

然後強裝鎮定的笑起來，露出的門牙還豁了一顆，兩頰的肉堆到一起，將眼睛擠成一條小縫。

代莘看著他滑稽的樣子，沒忍住也翹了翹嘴角。

男孩眨巴了兩個圓溜溜的眼睛:“哥哥，原來你會笑啊。”

代莘立刻壓下嘴角，嘴硬道:“是你長得有點可笑。”

男孩：“……”

他高高蹶著嘴，含糊道：“我不開心惹。”

代莘冷漠的說：“哦。”

說起來，他已經清除了這次的目標人物，怎麼係統還沒開始結算？

“哥哥，這束花送給你，本來要送給媽媽的。但是，送給你可是有條件的。”男孩把花舉起，奶聲奶氣的跟代莘談條件。

代莘剛想說自己不需要，男孩便再次開口:“我要你……多笑一笑！你笑起來好看呢，就笑一笑嘛，像我這樣，嘻嘻。”有一瞬間，一束微光閃過男孩的眼。

代莘覺得好笑，半蹲下來，伸手準備戳他看著Q彈的臉：“你不是不開…”

他“心”字還沒說完，便看見男孩露出白皙的脖頸上慢慢爬出青黑色的筋絡。

代莘隻覺得有盆冰水兜頭而下，他瞳孔微縮，麵色登時沉下來，伸出的手停住，做了個抓握物體的動作，一把鐳射手槍便抵住男孩光潔的額頭。

冰冷的觸感激得男孩本能向後一縮，不知所措的喊:“哥……”

代莘心口一緊，子彈再次無聲出膛……

——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台下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愣了會兒，然後突然炸了鍋。

“這以後誰還敢惹代老大啊？這麼可愛一孩子他都下得去手，那我這樣式兒的，他不得給我捅成篩簍子！”齊恬聽到身後有人說。

“你傻吧，教官是不能對學員開槍的。”

“彆說他拿槍了，光他一個眼神就能讓我給你們表演個原地去世。”

森甜揉了揉臉，加入了他們的對話。代莘不在，他又恢複了一貫的大嗓門：“不是，我還沒看明白，所以這小孩才是異化者？”

“關鍵是誰是異化者嗎？關鍵是那小孩誇他！還給他送花，他倒好，一槍就給人乾沒了！未免也太冷血了吧。”

“怎麼？不殺他等著他殺你？傻逼。”

齊恬單手支著頭，姿勢慵懶，一語斷殺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