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長官B遊行說有一天,他也會消失,他其實也想起了一些事。
他的遊行……他最愛的人,或許已經死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什麼時候他們開始疏離?他也開始變了?
遊廖仍舊製擘著他……操控他的思緒。
隻要他情緒有所波動,就一定會被控製。
但是今夜,他很想來看看遊行。
也想來,確認一些事。
容傾早上才出門,晚上卻看見沈曜在這裡,他麵上冷淡,“你在我家裡做什麼?”
莫名中槍的沈曜,抬起頭正吃餃子呢,他說:“你家?容傾你彆開玩笑吧,這哪裡是你家了?你不回審判院工作跑來這裡做什麼?這是另外一個你的家啊……你腦子清醒一點!”
容傾不置可否。
沈曜:“你認清一點現實,難能見你情緒波動如此之大……遊廖……說不定等一會兒就來找你。”
容傾看著廚房,眼神晦暗不明。
“我隻是想來,確認一些事情。”
遊行看到容傾來了,也不忸怩,端了兩碗餃子出來,可是剛坐下,容傾便鉗著他的手,一路風馳電掣走到了當初他與遊行待過的那個房間,遊行管他要鑰匙,兩個人親了的那間房。
屋外是一片黑暗的光。
遊行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異能失去,力氣全無,隻能讓對方予取予求。
遊行道:“你在乾什麼?”
容傾攫住他的嘴唇,把他壓在床上,當看到容傾開始解他的黑色襯衫時他表情變得慌亂,他忙去推他,可當衣物全部被扔到地上。
遊行的手腕被壓釘在枕邊,頸間又傳來劇痛時,他的膝蓋被用力壓下。
遊行眼淚奔湧而出,想咬緊牙關不讓親,卻被容傾硬生生掰開。
“當年我隻與一個人上過床,下過封印,你到底是誰?”
“我不,我不知道。”
遊行死命甩他一個巴掌,卻被更凶猛地吻回去。
容傾喃喃,“是啊,一個巴掌一個吻……你怎麼……你不是喜歡我的嗎?為什麼你隻喜歡那個複製品……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說你不是遊行……”
容傾幾乎瘋魔,他感覺自己過去的人格被活生生劈成兩半。
當過去的記憶徹底湧現腦海,他被遊廖控製愣生生將他最愛的人壓跪在地上,用最無情的話對他說,你才不是我的什麼命定之人,說什麼我不會喜歡你。
遊行雙手勾著他的肩頸,頭壓在他頸間不停哭泣。
隕石之心,兩個精神體相關的秘密……
琅館那一抹,他內心最隱秘的愛戀。
最不能為人知,最痛苦,最煎熬的刻骨情衷。
整整十三年。
容傾跟遊行都是遊廖的兒子,根本不可能相愛。
他不知道他跟遊行不是親生兄弟。
他到死前,都沒有跟遊行說過我喜歡你……他提防著遊廖的精神控製,必須克製再克製。
身為吸血鬼的君王愛上一個人類,但他帶給人那個人類的隻有痛苦與孤獨。
人類選擇擁抱他。
容傾放輕動作,遊行得空,一把掀開了床上的人。
他馬上去找衣服穿,不對……像是這種事是相愛的兩個人才可以的。
遊行反複念叨,“我不是遊行!你不要碰我。”
容傾輕巧地拉過他,再次傾身而下,他嘴唇銜著遊行的耳垂,嗓音令人無比沉迷。
“寶貝,對不起。”
遊行隻感覺渾身泛冷,伴隨啊的一聲痛喊——容傾摸著他的腰腹。
“是,你就是——”
深淵的黑甜來臨。
容傾的話語像魔鬼般呢喃,“封印我解開了……我的阿行,我的小……主。”
“……”遊行昏過去前,隻想到,這個人他的思考頻道到底偏到了這種地方?
他的異能,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這抹意識,並不愛麵前這個容傾。
可他根本……
遊行腦袋劇烈般的疼痛……
不對,還是不對……
容傾問他,“我是你哥哥……你的記憶被人篡改了……”
·
幾個小時後,遊行鯉魚打挺從床上驚醒,自己身上衣物完好,扣子都扣好了,不過是不合身的黑襯衫。
容傾很喜歡穿黑襯衫,是嗎,什麼叫做記憶被人篡改?
遊行忽略身上的不適,腦子還處於熱意中迷糊不清。
躺在沙發上睡覺又聽到人說張開嘴,被喂了一口熱粥,腰間也被人輕輕揉捏。
再過了幾個小時後,一股身體內燃燒的饑渴燒起,遊行猛地清醒……
他要喝血?
“……”怎麼回事?
遊行腦子才轉過來,容傾手拿著一杯熱水朝他前來,他一把打開他的手。
再沒了之前凶惡的樣子,反而很平靜。
“你做了什麼?”
容傾微笑著看他,拂過他耳畔的頭發,細長的手指在他頸側流連。
“你說呢?我發覺你性情是真多變……你占著遊行的身子做什麼?你不告訴我我隻好使一點手段……你也知道命定之人是什麼含義吧?”
遊行盯著他的脖頸。
他也不想抗爭。
“我就是十七號台風雨係統……你愛人遊行死了……我隻是借住的……”
“是嗎?阿行……你想得不對……你不是什麼台風雨係統,你是我最愛的人……”容傾走過來,攬住他的頭往自己脖頸上靠,無聲誘惑,馥鬱芬芳的香氣蔓延,伊甸園的蛇感覺再度出現,遊行意識清醒無比,這個係統外的容傾,正一點點想辦法控製他。
不管係統外的容傾與遊行再有一段何種故事……這都與他還有他哥容傾無關。
他是一抹意識沒有錯,但他不是不懂……
長官B遊行與他這抹意識融合,係統核肯定就在周圍。
係統核有異能。
遊行一把拎過驚雨,他明確意識到,這個容傾不是什麼好人。
容傾微微笑,忽然靠過去,“當初你與我琅館那一夜,我印象很清楚……你不能招惹我還去招惹彆的人,哪怕這個人是另外一個我也不行!”
“……”屋外,遊廖的聲音響起。
容傾:“你幫我解決遊廖……我便放過你哥哥……”
遊行思考,不管容傾說得是不是真的……容傾又丟了一句話,臉上反而是笑嘻嘻。
係統內的他跟係統外的他都是同一個,那個當叛徒的人必然與遊行關係緊密,而且起碼規劃數年之久。血液血包,這些在他本人的記憶中是都沒有的事,遊廖在對他進行精神控製是他在婚禮明白清楚自己控製不了自己,他把人摁上床了,然後自己殺了自己……
這之後。
容傾腦子嗡嗡響啊……當時也的確沒辦法,遊廖的精神控製太猛,而他隻能去死,就算是如此,遊行經他教養,審判院他的好友無一不對遊行關懷備至……
沈曜,宗之嘯,從良……
季子正,祁蘊和,葉離,舒臨風……
到底是誰把遊行引入十七號台風雨,而且遊行怎麼會恰好得到隕石之心?
複活他的初衷並沒有錯……
容傾沒辦法。
“寶貝……你不想你哥哥自由嗎?”這話他說著都有點耳根子紅。
遊行睨他,“你個死瘋子!我尼瑪的就是一抹意識!你說你個頭的寶貝啊!羞死人了!”
容傾咬破自己的嘴唇,對著遊行的嘴親了過去。
原諒他是個……容傾吻得很深,“去吧,我等你。”
一抹意識?
他從祁蘊和那裡知道,他與遊行的屍體被他安放在博亞局實驗室,然後複活時……遊廖闖入了。
去他媽的意識!
容傾猜審判院的這個叛徒極其了解生物化學,必然也是個腦科神經學的高手。
除開江素熙,而且沈曜說他並沒有他容傾的心臟。
隕石之心……容傾十分悲傷地發現,遊行現在是不愛他了。
那顆心是外太空來的,隻認準之前的他了。
兩個人統共睡過兩次覺……
是誰呢,對他跟遊行極其了解,而且知道很多很多關於他跟遊行的事。
而且,連白雪山上的事都知道,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對耳釘。
長官B,那個與他針鋒相對的精神體為何會親遊行?
很簡單,華之都的他作為哥哥,對那時還不知道不是自己親弟弟的遊行抱有不為人知的欲望。
留了兩管血,也許那個人操作不熟,誤摻雜了一點……
容傾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真信你自己是抹意識啊……老子我華之都把你當寶養,天天看得見親不著,你覺得那個長官B真的跟你是兩個人?難道不是你被篡改的記憶恢複了麼?”
遊廖一聲乒乓的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