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覺得,遊行圍觀父輩的愛情是一種幸事,事情跟他所認知的好像不一樣,比如說他的出生完全是因為感情還處在萌芽期的父母不小心喝酒鬨上床……然後懷的。
當時父親年少輕狂,母親對父親沒那麼喜歡,認為這個人太輕佻了。
容傾就跟……像是例行公事,強大的吸血鬼家族需要男的女的傳宗接代……然後容傾出生了。
遊行坐在這兩對人之間感覺那是渾身不得勁兒,他偷偷挪過去對容傾說:“你說我那流氓渣爹把手放在我媽許含椅背上是啥感覺啊?是不是喜歡?”
容傾啊了一聲,兩個人靠得更近,他們倒是對彆的事兒沒啥興趣了,開始……磕CP。
父母輩是非正常死亡,好像……許多事情也因此改變。
父親母親搞事業跟愛情好像挺有看頭的……
容傾看著他母親葉迦南坐在這頭,他父親容懷書坐在正對麵,始終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到對方,他心更累,便問道:“賭五塊錢,你說容貴妃跟葉女士今晚目光到底會不會相撞。”
“不,十塊錢,我賭我喊一聲爸,媽絕對會看我,我那爹一定會被許含給擰腰。”
“這麼了解?”
“遊廖性子那麼霸道,爸可是高貴的白月光,撩不動的……但……”遊行咳了幾聲,伏在容傾耳邊說,“說得好聽點叫矜持,不好聽就是悶騷……兩個悶葫蘆,推波助瀾一把。”
容傾挑眉,歎氣道:“好像那個吻親了後隔得更遠了……”
他滿腦子問號,又說:“這叫當紅娘,不會倒打一耙吧?”
遊行拍他的手,故意道:“有老鼠!”
許含最怕老鼠了,她瞬間起身,遊廖一把給她橫抱起來,眾目睽睽之下,他說:“這麼早就知道投懷送抱?這麼喜歡我啊?”
許含:“……”
她趁著周圍人不注意,一雙纖手爾後裝作無意拂過遊廖的頸側,遊廖耳根子爆紅無比,趕忙就要將許含放下去,他心中暗罵自己不是個東西,他推開許含些許,但是因為來吃燒烤的人實在是太多,許含要被人撞到,遊廖的手鉗過她的肩膀,許含嘴角彎起,手默默隔開對方,隨後說:“是不是沒開空調啊,怎麼這麼熱……”
遊行看著16度的空調,若有所思,但他沒敢出聲,等會兒親媽說不定一個暴打。
遊廖渾身脊背繃緊,喉結滾動了下,他聲音有些沙,“開了,挺冷的。”
許含啊了一聲:“是嗎,我感覺很熱唉……你怎麼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啊,是我做了什麼麼兒?”
遊廖已經推開了許含,卻將她的手握得死緊死緊,他緊緊盯著她……許含道:“你……吃錯了藥了,周邊沒流氓啊……”她笑了下,笑容清純,許含又說:“是真的很熱,太悶了……你能不能放開我……”
遊廖手心都是汗,心中不斷罵自己是禽獸禽獸!我怎麼能乾出這樣的事!
然後,遊廖看到許含要走了,他迅速捏住她的肩膀,狠狠捏住,道:“把你手機給我……”
許含:“……?”
遊行一拍大腿!
這種捏碎肩膀的架勢……他趕忙將許含的手機拿走了,他非常自如道:“哦!哦!哦!”
“爸媽!我拿你們兩個的手機給拍張照……來來來……快來!”
遊廖氣窒:“臭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遊行啊了一聲:“沒有啊,幫你拍美照啊……”
他爸遊廖手機起碼有三千張他媽的背影圖,還有偷偷開的正臉側臉,他罵遊廖這個坑貨如果讓他媽知道遊廖偷拍她,那這輩子都彆想娶老婆了。
他媽遊廖的手機起碼有超級多照片是她讓他給拍的遊廖,如果讓這個流氓渣男知道了那肯定炫耀到飛起。
許含肩膀吃痛,她是真的痛,罵了聲:“離我遠點兒!”
遊廖手被打偏,他喊:“親愛的,你等等我!我錯了!我這張下海都嫌我太帥的臉隨便你打,你原諒我啊!”
遊行咳了一聲,問道:“容傾,你鼻子還流血麼?”
高貴矜持的白月光跟高貴流氓的白月光——不要想他們會低下各自的頭顱說喜歡。
容傾起身一躲,遊行喊了聲:“爸,有老鼠啊!”
容懷書一個跳腳,葉迦南覷著他,忽而冷笑,“裝什麼裝……不是挺慫的麼?”
容懷書以前沒覺得葉迦南嘴這麼毒,的確,葉迦南是在遷就他,那……容懷書舌尖抵著上顎道:“葉……迦……南……”
葉迦南眉頭輕皺,很顯然對容懷書這會兒的輕佻非常不適應。
“缺個精神科醫生給你治病?”
……
容懷書挑眉。
啊哦。
“你慌了!葉迦南……我們誰跟誰啊……話說你……這個女人真的是很善變,前幾天還溫順著說……要照顧兩個孩子,今天就說要去阿珖的監察處當秘書,嗯呢……”
葉迦南看容懷書講話一頓一頓,剛想開口嘲諷兩句,卻隻見容懷書眼神明亮盯著他,她冷哼一聲剛想走,忽聞啪的一聲,遊行一聲痛呼:“啊——哥……我……我被凳子絆倒了……”
遊行原本是裝,但是真絆倒了……
容懷書冷哼,葉迦南握起拳頭錘在他腦袋上,罵了句:“你媽的,少給我自戀!誰跟你結婚誰就是瘋了……要是容傾跟阿行哪天再出點事兒,我第一刀剮了你……”
那一拳愣生生錘得容懷書頭昏眼花,心罵這個女人真是個事逼,怎麼那麼凶。
卻不得不跟上去,罵了句:“你倒是金貴得很啊,就知道哭……你跟小時候有什麼區彆麼?”
遊行淚眼汪汪,他自己能站起來……容傾站在他旁邊扶他,他在桌上的碗跟地上的凳子間來回挑選,葉迦南去摸遊行的腿,確認那裡紅了一點後才看向容傾,容傾遞給母親一把裁紙刀,葉迦南道:“沒有匕首麼?”
容懷書:“…………”
遊行腿上絆了道很長的傷口……不,應該是說是被什麼愣生生刮過去的,處理傷口容傾並不太熟,葉迦南絮絮叨叨,一邊撕拉剪開遊行的褲子一邊摁住他的腿,問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果然是碰見晦氣人,這一天不得安寧。”
容懷書道:“我說葉迦南你彆太過分……橫豎都是我的錯了?你少說幾句會死?”
葉迦南抬手一個巴掌打歪容懷書的臉,“會死,就是會死,你連孩子都護不住,憑什麼要讓人給你結婚啊,一事無成的家夥!”
容懷書氣窒,“這公主這麼嬌貴,是我養的?你自己要養什麼辦法,他也是我孩子,我又沒丟了他……”
葉迦南指著容懷書道:“你就是軟骨頭,我要養你偏把阿行送回給遊甚……你這混賬東西,要不是你這一意孤行,阿行被敲斷骨頭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知道!你對不起容傾,你還對不起阿行!你這蠢貨!”
容懷書:“…………”他低頭,他也難,便道:“葉迦南,你就是認為我自私是吧,我對不起阿行那你呢,你對得起許含麼?許含為你而死你偏要去哭喪,老子一身是血把你扛回來,隔天連家門都不讓我進,你什麼意思啊你!”
遊行跟容傾紛紛搖頭,遊行撕開空間一道裂縫,表示他不想參與這對爹媽……
剛想走,容懷書立馬就想走他被遊行一把拉住,喊道:“你說什麼?!容貴妃?!你說什麼?!”
容傾也八卦,忍不住道:“嘖,十塊錢,我贏了!”
容懷書等著遊行,遊行拿著手機錄音,他道:“爸……爸……我錯了……你原諒我。”
遊行心中已經狂笑,容傾立在一旁。
容懷書氣到不行,葉迦南又兀自拍拍肩膀,她對容傾說:“我走了,等會兒見。”
容懷書對遊行說:“你什麼意思?”
遊行說:“什麼什麼意思啊,我就是這個意思啊,你要打我嗎?來啊……來啊……來啊……”
容懷書暗自咬牙總算知道容傾那流氓氣跟誰學來的……他笑了,便捏住遊行那張臉,掰了掰,“你這人,活生生要把你爹氣死才罷休,難怪你爹不想管你,你就是個惡魔……”
遊行打開他的手,一個巴掌又是甩過去。
容懷書見遊行梗著脖子,他大義凜然道:“你還要靠我給你幫忙呢……我與容傾不去監察處……不去!”
容懷書卻是非常堅定,“你們總要子承父業……萬一要是我走……”
容傾一桶水潑他,他罵道:“你有毛病啊,什麼子承父業,我去你媽的子承父業,外婆把你救回來你又要回審判院,天天規矩規矩很好玩?舅都讓你跟著自己的心走,那祁天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再敢跟我說走這個字……”
容傾話鋒陡然一轉:“爸爸——你還不懂嗎?就不能好好乾點自己的事兒?!”
容懷書默默低頭,他捏了捏遊行的臉,問道:“小公主,你怎麼不喊我爸爸。”
遊行揉著臉,“我都二十四歲了,比你年齡還大呢……彆喊我小公主……容懷書,你想做什麼呢?審判院真的是你想繼承的?我認識的容懷書最討厭等級製度跟爭鬥,我認識的容爸爸最不屑跟人纏鬥……”
容懷書罵道:“煩死了煩死了,我知道了!遊廖也跟我嘮,原來他早就被你給遊說了是不是!”
遊行冷著臉說:“遊甚喜歡充大頭就讓他去,我爹不行,我不想看到你們自相殘殺,這太殘忍了。”
容懷書抱著胳膊,“我知道我知道了!就知道挑撥離間,拉我入夥。”
遊行:“我說你這張嘴怎麼這麼硬啊?我!”
葉迦南回來了,容懷書閉著眼也梗著脖子,等遊行一個巴掌。
葉迦南火冒三丈,重重扯容懷書的耳朵,容懷書嗷了一聲。
她去給遊行拿藥膏,道了句:“你什麼意思啊,容懷書,你擺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