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殺零(四)宴會上的一場……(1 / 2)

容家宴會大廳。

一聲悠悠的歎息從二樓的房間傳出……

“好無聊啊……”

遊行手撐在下巴上,坐在桌前十分苦惱地說道。

樓下於他而言是一片陌生而新奇的世界,審判院牽線搭橋的宴會還是不一樣,可惜談論的話題都是些無聊至極的東西,容傾是漂亮廢物,隻會花錢的二世祖,就臉長得好看。容家光有錢雲雲。現在風頭正勁的是周啟生周昌明的兩位公子,一個叫周珹一個叫周懿,紛紛是出儘風頭,一堆吸血鬼圍著奉承。而且十分意外的是他居然看到了許含,以及那個樓梯拐角處隨便亂啃人嘴,脖子有口紅印的吸血鬼,他是許含弟弟?

在這些人口中,容傾就是有名無實,吃彆人財產的…………倒插門。

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把那句我對象的錢夠買十個徐家給傳了出去,等遊行一路隱身尾隨容傾來到房間內時,他看到了那個被他一槍崩了的徐姓高官!

——哦,徐明玉,果然是假死呢,他擁有進化源麼?

可憐他的對象啊,遊行喃喃:“我哥好厲害的好麼……”

五分鐘前,容傾離開了,祁蘊和自然是不會放過好利用的周思雨,不過異能被容傾抹了之後隱身的效能減弱,隻能維持半個小時。或許是今晚的容傾很陌生,遊行在樓上看著容傾孤獨地在宴會中逡巡,偶爾跟人點頭打個招呼,那一臉恨不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就覺得好笑。離開前,還不忘把頭埋在他的脖子上啃兩口……最後!居然舌頭舔了一下。

“……”遊行身體仍處在酥麻之中,猶如渾身過電,他耳邊仿佛依舊在回響容傾的輕笑聲,很淡很淡,大概是太想他了,於是他打算走出門去,卻發現容傾鎖好的房門鎖是開的?……

宴會大廳沒有開異能消解儀,遊行倒是不擔心,他有抹殺力,不輕易出手,得低調。

——誰打開的?

遊行自覺隱身效能還在,大概還有五分鐘左右,他屏住呼吸手持驚雨,臉上卻是輕鬆自在的神情,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門悄悄被打開,遊行兩隻手撐在樓上的欄杆,他眼神往下俯視大廳內的一切,以精準的本能去搜索嫌疑人。

徐家四個,估計個個都心懷鬼胎。環顧四周後並沒有發現什麼,遊行不想參與這些事,心上人卻反射性抬了眼睛,與他目光注視,遊行看到容傾的眼睛有一點赤紅,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遊行還是回去了,與他交談的正是徐知行。

離開的遊行注視到還有一道目光注視他。

徐知行跟容傾蠻熟了,容傾抬眼的瞬間他便注意到,並且下意識去攔住對方離開的路,他表情帶著試探與認真。

伴隨著金絲邊眼鏡的閃光,容傾聞到一股新的男士香水味——迷迭香。

新出的限量款,西裝還是手工定製的。

“阿傾,談談?”徐知行表情凝重,猶疑一秒後像是決定了什麼,最終說出這句話的樣子,如果細心的話,能夠發現徐知行的眼神其實是落在容傾的嘴唇上,那裡有點紅潤。

容傾眉頭輕輕皺起,隨即笑道:“額……我喜歡有錢人……你……”語氣十分大方,他坦坦蕩蕩道:“你……要借錢?!”

徐知行欲言又止這手都僵了的感覺,他嘴唇蠕動一下想說些什麼,最終目送了容傾的離去。

這人說話總是那麼不留情麵。認識他是高中了,後來又一個大學。早便聽說容傾高中時代就暗戀一個人,到了大學就直接跟他在一起了,但是又聽聞對方並未答應其請求,後來便又是搬出去了,對方頻繁造訪暗戀之人的學校,上課時總是漫不經心,一切淡淡,卻偶爾想是這樣無情的搞笑。

看似冷情根本就是從來都沒把誰放在眼裡!

徐知行看著容傾離開宴會又上樓,似乎又是想起什麼似的又折回,這個人感覺太特彆了,長得有看似太侵略性的姿色卻又氣質淺淡,跟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容傾今天依舊是黑色大衣高領毛衣,在不易察覺的地方有一道淺淺的抓痕,儘管刻意遮掩了仍然能夠看出。

白花堪折,徐知行扯鬆自己的領帶,表情煩悶,隨意拿起桌上一杯紅酒,怒飲而下,嗓子中憋出一句:“媽的!”若是太強硬,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容傾給遊行帶了小蛋糕,他嘴上微笑著,想起某些事,氣氛一下變得粘稠歡快起來。

他們說話前的十分鐘,高晗進入了遊行所在的房間,腳步聲輕敲,他搭在門把上的手在顫抖,卻又執著地抓緊些什麼。

他手上還捏著一把匕首。

學校內學校外於他是兩個世界。

……

“唉!高晗!作業借我抄抄?”十七歲的少年脖頸修長,高晗未抽長的骨骼輪廓包裹在藍白校服內,旁邊的同桌眼神落到對方的耳朵上,在耳垂上有一顆很淺很淡,隻有靠得很近才能碰到的小痣。

對方呼吸很淺,像是生怕打擾到什麼人一樣,頻率是兩秒一次。

大概是真的很困吧,是熬夜看書了還是打遊戲了?

高晗側睡在書桌上,試卷淩亂堵在了他的書桌前,同桌是個小巧可愛的女孩子,她小心地折疊試卷控製住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響,注視到對方清瘦的手腕,他戴了一個黑色發圈,好像很久了……

伴隨鈴鐺聲的叮鈴鈴響起,高晗先是疲憊地囈語一聲,又皺緊眉心,隨即打了個哈欠,隨即又將目光方向屋外,同桌眼中全是那暈在光中的輪廓,因為桌上的反射,眼底漾著光,他的瞳仁很黑,茶棕色的眼眸有些透,像……寶石。

同桌同學輕輕道了句很輕的,她碰了碰旁邊的男生,說:“快喊你兄弟起床啦!上課了!”

“醒了啊!”男生沒好氣,憤怒地扣筆,“高晗……你醒了麼?”

“醒了。”

……

家裡,母親無儘的豪賭跟父親的逼迫,讓他不得不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來躲避著高強度的壓力,總是說什麼這是你欠我的,大概也沒人關心他的死活。唯一的哥哥對他很好,最近卻十分不太平,問他他也不說為什麼,總是拿哥哥來壓他,他哥哥也不是能開得起玩笑。搞不懂為什麼不能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一天純粹是偶然,或許是對方買玫瑰的臉太讓他一眼驚豔了,又或許是對方日子實在是過得比他太好了,他還沒忘記自己是吸血鬼,如果說這樣一個人能夠毀掉的話,那麼是不是他過得慘會讓自己開心一點?另外,哥哥在做什麼?

高晗覺得自己對遊行有那麼一丟丟好感但不多,有人指明讓他殺掉遊行,就能保證他哥哥安全,那麼——

高晗眼神落到遊行的脖頸上,他睡覺沒什麼聲音,似乎是真睡得很沉,呼吸始終很淺淡,起伏均勻。

一刀劃下!

遊行是被愣生生……刀的涼意凍醒的,他眉頭皺緊,正欲出刀看向劃他脖子的人,他琢磨著自己怎麼就放鬆警惕了,頎長的脖頸好像是被劃破了皮,遊行睜開眼睛便看到容傾一臉怒色,狠掐著高晗的脖子讓他往牆上撞,眼神滿是嗜血,他怒道:“你他媽?!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容傾心想,到底是誰指點的高晗?

大概是他身邊親人熟悉的人……那個3%意識體的懷疑對象,他有了答案。

高晗猝不及防,怎麼會這麼巧的?

他刀還沒落下去,容家的警衛便是陸續圍了上來,樓下正在沉迷於晚宴的吸血鬼們有都用好奇的目光迎了上來。

“哎,那不是大審判長的辦公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