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大吵(下)你離了我也……(2 / 2)

掌心溫暖,心中有緩緩的情緒流淌著,遊行說:“你跟之前也沒多大變化,我……我隻是擔心你,又氣,哎,你原諒我吧……我也是個幼稚鬼,我們好好的……”遊行停了下,容傾一個趔趄,遊行壓住他的肩膀臉頰輕輕靠過去,他的吻落在容傾側臉,他小聲說:“對不起啦,我錯了……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了……”

容傾攬過他的腰,柔聲說:“就是這樣才好嘛……”他親他的眼皮,親一下又親一下又解釋說:“我不想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可好像每次都是事與願違。”

遊行歎氣,“沒有。”

“什麼沒有?”遊行瞪了他一眼,容傾故意笑,使壞的那種笑。

遊行踮起腳尖……容傾手摟上他的腰,他的頭壓進他的脖子,雙方抱得難舍難分,容傾笑著親了他臉後又打開眼睛,誠摯地吻了吻他,“我錯了,好不好。”

“以後不會了,好不好?”

“不好——哎!”遊行被容傾打橫扛起來,他把遊行變小了放在祁蘊和肩膀上,眼神微笑著,很短的瞬間湊過去,遊行親他的鼻尖,“哥哥,我們回去見。”

容傾笑著目送他離開,表情像是釋懷了。

難得吵一次,倒是容傾搖搖頭啊,祁雨瀟跟他目光撞上了,也假裝調侃了幾句:“阿行真猛。”

容傾歎氣,“死小孩,服軟倒是快……顯得我真的是個老妖怪……說來,你們晚上到底要去乾嘛呀……逛超市喊我一個?”

祁雨瀟呆愣,果斷回了句:“不好吧。下次。”

“那行吧。”

……

祁蘊和帶著遊行去見從良,兩個人絮叨說好像是去分手,祁蘊和讓遊行靠在自己脖子邊,敲了個板栗給他,說青春結束了,你是打算嘲笑我嗎?遊行吃著栗子,個子小小的,栗子滾圓,他念叨你買的栗子咋這麼甜啊,隻有華之都很遠的地方才有賣,你親自買的?

祁蘊和微微笑起,狀似想起了某個人,他一把把栗子給搶了過來。他不吃栗子,看著口袋中拿紙袋包好的栗子零零散散的,全是剝了殼的。

祁蘊和把栗子又給遊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往嘴裡嚼了一顆,無意識念叨:“真是個奇怪的人……還挺有耐心。”

遊行問,“能再給我看看店鋪麼?我愛吃……反正你等會兒要去超市,也送我去吧……”他語氣輕鬆平淡,非常習慣了,又覺得對方應該會很高興,雖然不愛吃甜的,可很想讓容傾嘗嘗……

……不會嫌棄吧?

“可以。不過我跟祁雨瀟有事兒。”

“好。”

“什麼事?”

“你去問他吧。”

祁蘊和跟從良最終是見了最後一麵,交談的部分不太多,說什麼話就這樣了。人家有自己的路也沒法攔著,性格是直男也沒辦法,終究是打擾到了對方。覺察到喜歡的時候覺得摧枯拉朽,都那麼小心翼翼地收斂了等到最後好像是個笑話。

從良隻有一句:“祁蘊和,我祝你新婚快樂。”

祁蘊和掌中捏了顆栗子殼。

他嚼著口中甜滋滋的栗子,好像回到某一年的某個時間,他摔倒在地上,有人扶住了他,那一天他眼鏡上的平光比今天的大太陽還要熱上許多……更不用說周圍有許多的嘲笑聲了,哎,祁蘊和點頭,平靜道:“謝謝,我不會再記著你了。”

從良久久地久久地沉默。

“嗯。”

遊行覺得路有點長,但還是去了,一個人坐公交搖搖晃晃,不過很意外地事情是他也在,不知道是那一瓶子砸得理直氣壯,平素容傾對他那麼耐心,遊行覺得自己是白眼狼,在見到容傾那刻竟是反射性起身給人讓座,容傾無奈,他拂了拂肩頭碰到的落葉,暗道一聲小潑婦,趕忙拉了人的手過來,拉著他找了個雙人座位坐下,隨後又將一袋子栗子遞給他,“你沒事做啊?來這麼遠的地方。”

寂靜的夜晚還有呼出的明顯白霧。這會兒公交車廂沒幾個人,就司機跟前麵零星的乘客。

遊行欣喜問:“你怎麼也去了那裡?我給你買了不甜的,還買了一份甜的……”

他又說:“對不起,我再也不砸你了,也不打你了。”容傾把他的手給放自己掌心,冰涼冰涼,他道:“傻瓜。”

人漸漸多了,車廂變得擁擠,容傾一直攬住遊行的肩膀不放,實在是困,遊行靠在容傾肩膀上,漸漸地縮到他胸口。容傾吻他的鬢角又彆了他耳後的碎發,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路程大概是一個小時,容傾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見人,手機電話都不接,不過也無所謂了,有什麼比見到人,人還在身邊更加重要呢?

公交車到站,樓下一片黑暗被路燈照亮,十字路口一排排一列列的燈爭先恐後往前走,噔的一聲響,容傾拍醒遊行,輕道了聲:“乖,醒來了。”

遊行困,他先是眉頭皺緊再是劇烈的頭疼,“……呃……就到了?我頭好痛。”

夢魘般後頭痛的囈語。

容傾拎著他下車,他開了車過來,他想扔那些栗子後來想想還是不要了,遊行還在迷糊,站不穩,容傾抱穩他。有段路挺長,儘管遊行多次抗議不要隨便亂抱,但容傾覺得遊行還是脆弱得像玻璃……玻璃就玻璃吧,漂亮是很漂亮,碎了紮人一刀也是正常事。

容傾一路開車送人回家,空調也不敢打抬高,悶得死人。

遊行念叨琅館有時像坐牢,可剛有念叨我要回家,我要回琅館……又罵容傾不是個東西,每回都弄得他好痛。容傾覺得真是冤枉,他連醫生都不敢請……扣著沈郅在琅館也是很霸蠻的好吧,遊行六親不認就認他,啥都給了又啥都看不上。一臉遁入紅塵生無可戀,錯了又老老實實不停認錯,容傾心道遊行是真能拿捏,但過日子不吵也不是不可能,他琢磨著要不要養隻貓……

容傾覺得遊行是真多麵,拿刀子的,拎刀的,那層皮那麼冷硬,哪知就是個軟性子,要寵的,捧著真心給你,還怕你受傷。容傾心道這相處越深便越是不舍,有朝一日他要是真走了,不得哭死過去?他腦補了一下遊行哀哀戚戚地抱著他的牌位哭著喊:“哥哥,我想你。”那開車的速度能漂移,險些打彎……

往日的話全盤憶起,人都護不好算什麼男人……跟魑魅魍魎似的讓容傾冷汗直流,汗毛直豎。遊行睡得正香,一股齜牙咧嘴的聲音吵醒他,容傾還沒解開安全帶,人先側過來吻他,便是問:“乖寶,有鬼啊。”

——來人,季空明。

不知道是來搶集子還是戒指,可惜他們一樣都沒帶在身上。

·

那一頭,祁雨瀟跟祁蘊和去了趟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便回家了。祁蘊和房子是租的,兩室一廳,進門便看見消毒洗手液。祁雨瀟住進來沒多久,不過剛進門換好鞋子,祁蘊和將他拉住了,他神色淡漠但心跳很快,如實問:“你真的要跟我試試看?”

他們的臉幾乎一樣,不同的隻有氣質。

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祁蘊和比較冷,祁雨瀟更好相處,臉上更多笑。

祁雨瀟揚起手中的東西,他說:“我買了……。”

祁蘊和切一聲,他果斷踢上門,祁雨瀟大衣都還沒脫掉就被拽出了毛衣的下擺,祁蘊和脫掉了自己的大衣,他把人拐上了床。

“這麼急……”話剛說完,祁蘊和就把人摁住了,祁雨瀟忍著,嘴上道:“祁蘊和,你真的是很自私——!”

祁雨瀟下一句話生生卡在喉嚨裡,他推他,喊道:“輕輕輕——”他麵色發白,祁蘊和麵上留下冷汗:“我知道我是什麼人……先做再說彆的……你難受我也難受……”

人影曳動,祁雨瀟竭力放鬆,祁蘊和攢著勁兒,往死裡弄他。

幾個小時後,祁雨瀟試圖推他他起身,便是問道:“阿行沒爹沒媽,有爹有媽也是個禍害。他就你跟容傾兩個能夠依靠的,白慈去得早,你要窩囊到什麼時候?彆成天惦記你那實驗實驗了,聽顧鳶說遊行敲了容傾一酒瓶子……從良背叛他……祁蘊和,不要沒良心。”

兩個人剛睡完,祁蘊和把他掀倒,乾脆讓人坐自己身上,祁雨瀟道了句太深了,祁蘊和就在他耳旁道:“那你怎麼不想我為什麼會果斷與從良說再見?好歹七年……我丟誰也不想丟他!可阿行!我沒要扔他!”

“嗯……嗯……”祁雨瀟呼吸都斷了:“阿行還說今天跟我……要去超市……要是他知道怕不是得氣昏過去。”

“小屁孩,不粘我了,明天給他帶過來陪我玩……就知道粘他哥……我記著他的。”祁蘊和掐著祁雨瀟腰間的肉,猶疑了片刻,他還是吻上了他。

……

第二天,一通電話打到了祁天家中,祁天本就是窩囊廢,多年來得到兒子祁蘊和這麼一個電話那是老淚縱橫,祁蘊和說你欠我的時候還?祁天嚇得直接下跪,祁清涵早就等著祁蘊和有一天回來報仇,可是祁蘊和相當不考慮他的想法,他說:“你要吸阿行的血到什麼時候?是我跟你有仇,你不要因為自己無能就去找他麻煩,許含呢?”

祁清涵道:“我不知道。”他要說對不起,祁蘊和啪一聲掛斷了電話。祁蘊和打電話給虞琛,虞琛看到是祁蘊和後煩躁到不行,祁蘊和就說:“你老婆欠我弟弟的……”

何雅彤又得了幫忙,活下來了,她比虞琛會做人多了,她表示許含下落她全力跟進,同時孩子流掉她與虞琛徹底鬨翻了。

何雅彤動用虞家的人脈不到一天就把遊甚藏匿許含的地點給挖出來了。許含是被許家威脅跟顧言則分手的,遊行可是她親生的孩子,受了那麼多苦,她怎麼可能不疼他。救許含的人遭到了周啟生兒子的襲擊,最後,是祁清涵出手,他把許含撈回去,送回了顧言則身邊。

孤身一人的許含在醫院碰到了江素熙,她無處可去在得知顧言則被兒子一刀穿了心之後也覺得更加有愧……她也沒在離開顧言則,她罵道:“兒子當然是你的,你能不能長點心啊……他到底是我們的孩子呀……”

遊行那一刀很深,顧言則也沒死。他發話了,誰給他用不死血清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連容懷書都不能勸阻,不然他兒子可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