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睜開的視野上殘留了幾秒,被陽光傾灑過後的細碎光斑。
卡爾坐在自己的身邊,他的姿態很輕鬆,腳邊是放著已經空了的馬克杯,是的—他總是那麼遊刃有餘。
綠燈他們開玩笑卡爾的年紀問題,那也隻是一個善意的玩笑,沒人不會察覺到卡爾身上纏繞的溫和與寧靜,是時間洗涮沉澱後,才會擁有的寬容。
他忽然格外的想要了解眼前這位領主超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是真的什麼都不在意。甚至在停留幾天後,也不著急回去了,克拉克這點分辨能力還是有的。
他從來沒有提問過,從來沒有對這個與他世界來說,發展完全不一樣的世界露出一絲一毫的興趣。
他投放在地球上的目光,也僅僅隻是觀賞般的喜愛,一種對看到美麗事物的喜愛。
“卡爾,你就沒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嗎?”
我聽到克拉克的聲音,他說:“你對我們交付了信任,但我們始終無法回饋你同等的尊重,我們始終在回避與隱藏一些對你有益的真相與事實。”
我不明白克拉克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可我卻發現了他話語中的善良與歉疚。
領主超人說:“我理解你們的做法。”
畢竟我是一個外來者,對克拉克而言,是一個不速之客。在我看來,我更是一個過客,這裡不是我的世界。
理智的來說,我對這個世界將要發展的、過去經曆的,完全無所謂。
他們願意告訴我,我便聽著,他們不願意告訴我,那也沒有關係。因為我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既定事實,也無法留下來參與這個世界的未來。
更何況上一個領主超人劣跡斑斑。
我能出瞭望塔,我都覺得是克拉克給我在蝙蝠俠那裡說好話了。
“不要感到抱歉,你隻是站在你們的立場上,做了最正確的決斷。”於是我這麼開解對方的說道。
克拉克不可置信睜大了眼睛,他仍然不敢相信卡爾—領主超人的同位體會說出這麼溫和的話語,他幾乎是明示了,他完全知曉他們對他的試探與監視。
哪怕侵犯了他的隱私與自由,觸及到了過去的悲傷與孤寂,他仍然平和的默認了,他們不公平的進一步試探。
換做是克拉克自己,他可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感到被冒犯。
“你就不想知道上一個領主超人做了什麼嗎?”
他忍不住問道,明明是他們決策絕不能透露給卡爾上一個領主超人的行徑,卡爾不可能察覺不到,而現在克拉克的主動提起,就是在被冒犯的邊緣主動越線。
接著卡爾的回答再次證明了他的好脾氣,他看了一眼克拉克,眼神裡有著無奈與縱容。
我善意的提醒他:“你還記得我最開始的請求嗎?”
我從始至終尋求的是一段談話,能夠彼此交換信息的麵對麵交流,而坦誠是構建一段陌生的關係與橋梁最好的磚瓦。
我不可能發現不了他們的敵對,而我直言打出的‘坦誠’牌讓他們驚愕又措手不及,他們獲得了我的坦誠,而我也從他們的詢問中得到了我想要的訊息。
他們對我的態度,就足夠我推斷出那是一個怎樣的‘我’了。
我還沒有忘記蝙蝠俠提問兩連殺,不過就算他們無法放下對我的警惕,我還是給自己做了最後的掙紮:“我無意對你們的世界做出任何乾涉。”
我見克拉克的沉默,想讓他們明白自己真的毫無威脅的可能性是沒有了,我沒有生氣,思索了幾秒後,安慰似的換了一個話題:“說想要了解的,可以的話,和我說一說蝙蝠俠吧?”
“……你怎麼會想聊起他?”
“你很在意他。”我不知道我的這句話,給克拉克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克拉克看起來很在意他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我很好奇表妹所推崇的超蝙組合,在現實世界—嗯?或許算是紙片人成真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