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進房間 我給您暖手(1 / 2)

在《鏡中花》拿下六項國際大獎之後,汪澤月將近三年都沒什麼動靜。

被之前大放光彩的兩部作品一對比,他擔任《尋藥》副導的消息傳開後,還有少數人私下裡懷疑他“江郎才儘”。

否則在手頭資金充足的情況下,怎麼會去弄這種玩意兒?

……

雖然隻是接近年關,絕大部分上班族都還沒放假,但期末考試結束的學生已為街道增添了不少活力。

汪澤月下了車,兩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慢悠悠地往不遠處建築的大門口走。

那建築看上去不是太新,外邊的玻璃卻被擦得鋥亮,大門口正上方掛了個門匾,上邊用朱紅色油漆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第七區棋類協會。

門外擺了個宣傳欄,貼在最中間的那張通告標題寫著“第七區棋類排位賽暨新年聯誼賽”。

距離第一局開始還有五分鐘。

……

譚軼把全身鏡挪到牆角,合上放了一整個下午電影的筆記本電腦。

他看了看時間。

五點。

老太太還沒回來。

冬日的白晝極為短暫,此時天空已經開始暗淡,他記得他奶說過要去參加棋協主辦的聯誼賽。

帶上手機和鑰匙,再拿上老太太又一次放在門邊忘記戴的手套和帽子,譚軼匆匆出門。

他家離棋協並不太遠,走路不過半個小時就能到。

當他走近半掩著的房門時,便聽見門內泄出的叫好聲。

“謔,小汪,剛才我看的時候就想說呢,你這步捉雙走得可真妙!”

“是啊,依我看,他這開局倒是更有優勢些,就是可惜了中殘局沒守住,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暖氣撲麵而來,放眼望去,大廳裡儘是一排排擺著棋盤的桌椅。

廳中人不算很多,大數棋手下完今天的六輪就走了,剩下的幾乎全部圍在同一張桌子旁。

他聽見自家奶奶的聲音從裡邊傳出來,是極為明顯的興致高昂。

“嗨,我這是一把老骨頭了跟人小年輕下呢,算什麼呀,人小汪才是咱們這兒冉冉升起的新星,尤其是最近三年,老是來協會下棋,把咱們協會平均年齡拉低不少不說,那整個房間的氛圍都年輕起來了!”

小王?

譚軼在腦海中回憶片刻。

好像是聽老太太說過,有個年輕人總來棋協下棋。

他奶奶年輕時就喜歡下象棋,退休後更是天天往棋協跑,現在還當上了第七區棋協會長。譚軼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是會下的,之前老太太還讓他沒事去下呢,隻不過那時候他成天在外麵跑龍套。

圍在那張桌子旁的人太多,譚軼也不好就那麼擠進去,他本想在外圈站到最後,卻恰巧被某個鄰居兼棋友瞥見。

那人順口朝裡邊一喊:

“老張,你家裡人來接你咯!”

唰——

圍著看的人都回頭看他,有的還對張老太太家這個不常來但長得很俊的後生有些印象,點點頭散開了些。

老太太坐的位置正對著他,聞言抬頭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一副完全顧不上他的樣子:

“等會兒等會兒,把這一局複盤完,馬上就完了。”

一邊說,一邊伸手挪了一子,同時拿起筆在旁邊的空白棋譜上記錄。

老太太的對手平靜地坐在原位,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回頭看。他一直背對著譚軼,整齊的風衣衣領從背後看就已足夠賞心悅目。

……不太對。

怎麼有點眼熟?

分明沒看到那人正麵,譚軼卻驀地生出一股難以分辨的預感。

他微微蹙眉,下意識想往後撤。

乾脆找個空位坐著等吧。

但張老太太下一刻就又抬了頭,朝他喊:

“你也過來看看,難得有這麼妙的棋,順便幫我寫點字。”

譚軼隻得上前,搬了把椅子坐到老太太身邊。

與此同時,坐在對麵的人終於停下擺棋的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

……?

???

汪澤月?!

那人略微挑眉,淡笑道:

“譚軼,好巧。”

“——這也能碰上?”係統喃喃。

“你們倆還挺有緣……”

汪澤月將自己的炮落在對方卒的位置上,把被吃下的子放到一側,右手寫下“炮八進三”。

老太太跟著走了一步,笑道:“呦,這是認識?”

“嗯,”汪澤月又瞥了眼對麵盯著自己不放的人,見他強壓緊張的樣子,說了個相當中肯的回複。

“您忘了我是導演?拍片子總要找演員的……不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