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雖知慕容洛的可能救不了他,但他拒不回答。
葉白衣不想看周子舒就這樣油儘燈枯,對他苦苦相逼,溫客行也想知道周子舒的傷,兩個人一齊詢問,周子舒很生氣。
“夠了!大半夜的被兩個男人扒衣服,成何體統?”自己乾脆一把扯開上衣,露出七竅三秋釘留下的傷疤,葉白衣和溫客行都驚呆了。
“是誰發明了如此慘絕人寰的東西?”
“是我。”周子舒承認是他製定的。
“......”
葉白衣顧不上感慨,趕忙把他叫進屋來先把脈。他給周子舒做了仔細檢查,保證能幫他多延續十年的壽命,條件是要廢掉他的武功和內力,否則治療的時候會走火入魔。
出乎意料的是,周子舒婉言謝絕他的好意。
“你......當真?”葉白衣驚詫道。
“沒了武功,苟延殘喘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義呢?前輩,我寧可瀟灑活十天,不願苟延活十年,告辭了。”
周子舒來到湖中的涼亭等待慕容洛,溫客行失神的隨後跟來。
“你......還有多長時間?”
“因為小容說情況有變,所以現在看,還有兩年多了。”
得知他還有兩年的時間,溫客行很痛心,勸周子舒接受葉白衣的治療。
可周子舒為了自由甘願受此酷刑,並不想再廢掉武功苟且偷生,溫客行不想失去他這樣一個知己,忍不住潸然淚下。
周子舒教訓了他一頓,揚長而去。
溫客行越想越傷心,他獨自站在橋上吹簫,雨水肆意打在身上,淺紫的衣袍早已經濕透,成了深紫色,可溫客行卻渾然不知。
顧湘回到喜喪鬼羅浮夢的薄情司,得知高崇帶人血洗這裡,不但殺死了四十七個鬼穀弟子,還把羅浮夢抓走了,顧湘向受重傷的紫煞詳細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連夜冒雨去找溫客行報信。
但是溫客行對顧湘的話置若罔聞,依舊沉浸在周子舒的傷病中無法自拔,他仰天長歎,感慨命運的不公,然後飄然而去。
突然,一把傘撐到了他的頭上。
“阿行!”慕容洛皺緊了秀眉,“你們怎麼都這麼不讓人省心呢,師兄不知道去哪了,你也在這淋雨。”
溫客行默不作聲,隻是看著她。
“等等,該不會你和師兄告白失敗了吧......”慕容洛的聲音小了下去。
溫客行沒理她的玩笑,還是靜靜地看著慕容洛。
“阿絮......還有多長時間。”
“師兄和你說了?”
“不是,是一位前輩說的。”
“前輩?誰啊?他說什麼了?”
“他說,阿絮撐不過三年。”
“現在確實是了。”慕容洛見他紅了眼眶,連忙補充道,“額,其實一開始我已經給他配藥了,在缺少藥引的情況下可以過七年,不過也許是最近總是在打架,當然也可能是彆的原因,師兄的身體情況與我想的不一致,所以我換了藥方。”
“阿洛,你可以救他的,是嗎?”
“啊......對的。”
“阿洛,我隻有你和阿絮了,我......不想失去你們。”
“......我們先回去找師兄,好嗎?”
“嗯。”溫客行失魂落魄地由慕容洛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