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寫的,忘記改回來了。”綾華被迫抬起頭,直麵氣勢壓進的熒,眸光微晃,是心虛的模樣。
“真巧我也是。那我們算扯平了?”熒更加欺身而近,表情卻不嚴肅,反而帶著認真的討好。她總是這樣,有時候正經不過三秒,有時候又專注得可怕,滿心滿眼,毫無瑕疵。
“嗯。”綾華輕輕應了一聲,細聲細氣的,更像個小媳婦了。
“……”夾在兩人中間的久岐忍,此刻感覺到了自己的多餘。
“呐,我說,你們兩個打情罵俏也有個度吧。”她眉頭跳了跳,雖然她叫阿忍,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兩人尷尷尬尬地對視了一眼,坐了回去,當作無事發生。
……
家教結束後,托馬貼心地給她們叫了車。
熒本來想避開阿忍的,現在避不開了。
不過也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如和她一次說個明白:
“我並不是自願來到這個世界的,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上天為什麼安排我來這裡,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賴著不走。”
“所以你是?”
“另一個世界的熒。”
記憶回到那一天,熒還在提瓦特吃吃喝喝,忽然遇到急急忙忙的托馬,說是找不到綾華,她擔心綾華出事便心急火燎地和他分頭去找了,結果在路上毫無預兆地暈了過去,她甚至不記得是哪條路,隻記得醒來的時候已經變了天。
綾華倒在她懷裡,心跳越來越慢,無可阻止。
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剛過來的綾人認定為罪人,一把推開,倒在地上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力量又失去了,一如當年。
真是個重複的噩夢啊。
久岐忍靜靜地等著她說下文,卻見她安靜許久後自嘲地笑笑,沒往下解釋,隻說了句:“我在努力尋找回去的方法,但目前線索太少,我隻能先試著找到空。”
為什麼找空,因為在提瓦特的空消失了,自己的任務是找到他,這裡的空也消失了,自己同樣背負著救出他的使命,很難不想到兩個世界有所聯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並非敵對關係,所以,希望未來的日子你不要乾涉我,我也不會乾涉你。”
其實按照熒所說的,她應該選擇和久岐忍合作才對,而不是處在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可她一想到對方提起綾華時似有若無的不屑,心裡就不舒服,根本沒往合作那方麵想。
久岐忍交叉著雙手,背微微後仰靠著後座,眼皮動也不動地盯著她,似乎在判斷對方話語裡的真假。
“我不會乾預你,隻要你不再用她的身體做危險的事情,比如刺訪……”天守閣三個字被她死死地壓在語音裡,隻用口型說了出來。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在診所門口接到血汗淋漓、渾身是傷的熒,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她懷疑起了熒的身份。
因為這個她判斷至少要在床上躺兩天的人,第二天就恢複了大半,甚至還能跑出去見神裡家的小姐,至於手臂上的傷要不是一鬥潑了雙氧水,應該早就好了。
“嗯。”熒沒什麼意見,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被“篡奪”了身體,經曆九死一生,她也會怒不可竭的。
天守閣的事件讓她更加確定了找空這條路是對的,因為她發現,關於空的線索越多,她的力量恢複得就越快。
她那天其實是去天領奉行的,想尋找被扣押在那裡的空,但是找不到機會進去,反而讓她摸去了守衛意外薄弱的天守閣。
很可惜,這個世界沒有雷電將軍也沒有影,在天守閣的最高處,隻有一道迷霧。
她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它,觸發了機關,引來守衛,隻能匆忙潛逃。
那道迷霧,也是她的重要線索,可經這麼一遭後,憑她自己的力量應該是無法再次接近的,隻能依靠位高權重的神裡家。
這麼一想,熒忽然發現,這個世界自己所遇到的事,又和提瓦特重合了。
尋找哥哥,逐漸恢複力量,借神裡家接近天聽,而綾華和托馬作為最重要的引路人……
“這是偶然嗎?”熒對此保持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