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正思索著找些什麼借口,故作鎮定的說:“我,我去了……”
顧言把她的慌亂儘收眼底,“早些歇息吧。”說罷便轉身緩緩離去。
江漓長舒一口氣,還好他沒有細問。她生怕說漏了嘴,也不知道在怕些什麼。隻是直覺告訴她,顧言這個人並沒有表麵上的那般良善,還是要小心提防著。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已被顧言看在眼裡。
回到水榭,江漓在窗前發著呆。腦海裡不由得想起了過去的種種,他擁她入懷,他說會把她一輩子拴在身邊,他說此生隻愛她一個……
可如今,他卻懷抱著嬌媚的花魁娘子,當著她的麵,與之調笑。
深情不堪許,檀郎不可期。當初一片真心,如今兩相厭離。
思及此,她不覺已淚流滿麵,“江漓呀江漓,以後不許再想他,從此以後你就和他形同陌路了。不要再被往事困住腳步,是時候該往前走了。”
忍冬看到她紅紅的眼角,問道:
“小姐你今天去哪了,怎麼一回來就悶悶不樂的。”
江漓擦乾淚水,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我想通了,以後,會為我自己而活。我要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自立自強,不再仰仗任何人。”
半夏聞聲也湊了過來,“小姐,你在說什麼呢?”
“忍冬半夏,你們聽我說,以後我就做點小生意,倒騰些香料藥材布匹什麼的,到時候賺了錢就買個小宅院。等日後合離了,我們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放心,不會虧待你們兩個的。”
“小姐,那以後半夏就少吃一些,不會讓小姐太辛苦。”半夏癟了癟嘴,歎了一口氣。
江漓被她這幅模樣給逗笑了。“傻丫頭,我以後會努力賺錢,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嗯,那就好。”半夏傻笑著,又問道:“小姐,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買不起千味齋的糕點了?”
“你呀,彆小看我了。”江漓思索著,“過幾日我便去西街鬨市,先打探一下行情再做打算。”
“小姐,你放心,我力氣大能幫小姐乾活的,。我們一起努力。”半夏拍了拍胸脯,拉住忍冬的手。“是吧,忍冬。”
忍冬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不是她不能吃苦,而是,她還不想離開顧府。留在這裡,最起碼她還能遠遠的看他一眼。哪怕隻是遠遠的看著,她也心滿意足了。
大理寺內。
“聽說了嗎?宸王殿下回京了。”
“我們就要遭殃了……”
“什麼?宸王回京了!”孟秉無伏在案幾上,一陣哀嚎,“活閻王回來了,我的好日子又到頭了……”
“看來大理寺裡有人不歡迎我!”南宮玄晝解下黑色素緞披風,隨手往案幾上一扔。
“誰啊,哪個王八蛋!”孟秉無從披風裡鑽出了頭,楞楞地看著南宮玄晝,忙解釋道:“哪有啊,屬下可是日日盼著殿下回京呢!”
“是嗎?正好給你安排個好差事。”南宮玄晝打量著這個不著調的下屬,不過,當下他倒是不二人選。
“你去夜闌乾幫我查一件事。”
“還有這等好事?”孟秉無麵露喜色,“王爺,我跟你說,那的姑娘我都熟!能歌的千語,善舞的水仙,就連名動京城的芙蓉姑娘我都能說上話,要不要我幫你引薦……”
南宮玄晝的臉上烏雲密布。
“……”
南征北戰對視一眼。
“……”
“……”
“我是讓你去查案的,不是讓你去尋花問柳的!”南宮玄晝扶額皺眉,他這是什麼好運氣,怎麼攤上這麼一個下屬?
“夜闌乾的主人是顧言,你去查查看他和峪王是什麼關係。為何密信上會通知單狁王子的親信去夜闌乾議事。我懷疑五年前假傳軍令的人,和如今勾結敵軍泄漏布防圖的人,都是同一個人。”
“這……這從哪開始查呀?”孟秉無的笑僵在了臉上,他還以為是個好差事呢,結果是個苦差事。
南宮玄晝黑著一張臉,快要滴出墨來。
“……”
“屬下這就去,立刻去,馬上去!”說罷,孟秉無就逃命般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