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店門,店裡老板立刻熱情的迎接,手裡甩著手帕道:“兩位是喜歡麻布,還是粗布?”
說著老板拿出布樣,展示給兩人看,麻布柔軟一些,而粗布,則要簡單很多,沒有麻布柔軟,但也結實。
在布匹這方麵,紀喻並不懂,所以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喬慈挑選。
“你這一尺布多少錢?”喬慈摸著麻布問。
“粗布是一尺十二文,麻布要貴一些,要十五文一尺。”
“七尺麻布,六尺粗布。”喬慈道。
紀喻即使不懂這些布匹,可是聽著尺寸,麻布是給自己的,粗布是喬慈給自己的買的。
“老板,等等,都要麻布。”紀喻道。
“都要麻布?”老板一聽兩眼放光,笑的兩眼眯成了一條線。
喬慈想要說什麼,但是現在在外麵,肯定不能讓妻主沒有顏麵,也就有些著急,雖然一尺隻差兩文,,但是六尺就是十二文,今天買的野菜一共也才賺了十二文。
紀喻看出喬慈的著急,隻是安撫的拍拍喬慈的手,卻沒有改變剛剛說出的話。
老板的動作很麻利,很快就剪裁好布匹,接過布匹的時候,喬慈的心都滴血。
一路上喬慈都有些心疼,看的紀喻都覺得喬慈是個小氣的了。
路過一個賣糖人的攤子,紀喻停下買了一個,送給喬慈。
“買都買了,就不要心疼了。”紀喻安慰道。
喬慈接過糖人,蔫蔫點頭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動糖人。
“夫郎就這麼不高興嗎?”紀喻問道。
“倒也沒有,隻是覺得不劃算。”喬慈道。
“哦,我還以為夫郎特彆不高興,在為我的決定而不高興。”紀喻道。
“沒有!”喬慈立刻沒了那股蔫吧勁,跑到紀喻麵前道:“妻主,我沒有因為你做的覺得而不高興,我隻是覺得現在剛有了氣色,應該省著一點。”
“那為什麼不給我買粗布?”紀喻問道。
“妻主不一樣的,妻主穿的體麵一些,去找夥計也不會被人看低。”喬慈道。
“你看書店掌櫃的看低我們了嗎?”紀喻溫聲問道。
喬慈想了想,搖頭,可是,喬慈怕其他店主會看人下菜碟。
“那就是了,而且,我覺得夫郎穿的體麵才是真正的有麵子。”紀喻道。
這倒是喬慈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言論,不由得覺得奇怪,便問:“妻主怎麼說?”
“你想想,那些有錢的夫郎是不是穿的很好?”紀喻循循善誘道。
“是。”喬慈想起之前無意間看見鎮裡最大客棧的夫郎,穿的極其漂亮。
“那說明什麼?說明對夫郎好的人會有財運,和福氣,以及夫郎穿的漂亮,我也會被誇的!”
“是,是嗎?”喬慈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坑,這個坑還有些繞。
“那夫郎看過村裡夫郎穿的好看的嗎?”紀喻。
“那到沒有。”喬慈道。
喬慈覺得妻主說的有道理,但又覺得奇怪,卻也說不上哪裡奇怪。
紀喻看喬慈信了幾分,連忙轉移話題,以免喬慈立刻想明白,想了想,道:“紀怡家的小丫頭真好看。”
喬慈一聽到小孩立刻轉移了注意力,眼裡也充滿了慈愛:“是,今天早上還是她自己和我說的名字,特彆聰明。”
“夫郎這麼喜歡我們也生一個。”紀喻說出口的一瞬間,隻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而且這件事情很嚴重!
“我,我嘴快了。”紀喻緊張的都結巴了,隻想以頭搶地。
喬慈剛剛紅起來的臉瞬間又白了下去了,他充愣的轉過頭,看向紀喻。
妻主就這麼討厭我嗎?喬慈忍不住亂想,連小孩也不願意讓自己生。
紀喻隻看見喬慈慘白的臉,沒看見喬慈因為自己說要小孩時變紅的臉頰。
“我,我……”我了半天,紀喻也說不出解釋的話,心裡也像是破了一個口子,冬風全部吹了進來,心變得冰涼冰涼的。
一個思緒在腦海中浮現,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眼前瘦弱的喬慈了,但是,喬慈好像不喜歡她,還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臉色變得如此難看。
紀喻越想心越難受,喘不上氣,也不想開口說些什麼。
喬慈看紀喻連和自己說話也不願意,心裡更加難過,隻想,剛剛沒有提小孩該多好,這樣妻主還會理自己。
兩人這樣沉默著,喬慈舔了舔手裡的糖人,覺得攤主肯定買的不是糖,不然,他怎麼覺得如此苦,苦的咽都咽不下去。
苦的不是糖,是喬慈這個人,他這一生都泡在苦水裡,娘爹不疼,嫁過來也是挨打挨罵,好不容易妻主好了,可是妻主不喜歡自己。
“喬慈。”許嘉小跑過來。
喬慈抬頭去看,許嘉在前麵跑,紀怡在後麵笑著抱著紀桔,手裡拎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本該平常的一幕,現在喬慈看來隻覺得刺目。
鼻頭泛酸,眼睛濕潤,隻是在外麵不能失儀,喬慈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笑道:“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