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世洋的臉,五官柔美,臉部線條卻如雕刻般有棱有角,眼睛不大,雙眼皮眼尾上翹,眼眸稍稍一動就有勾人感覺。加上皮膚很白,身材魁梧,若在現世絕對是可鹽可甜的頂流一枚。
就是他的美有些過於刻意,每一個動作都精心雕琢,反倒讓人覺得嬌柔造作。
餘翠芝給他沏茶的工夫,他就一直保持著側臉的姿勢,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
“二哥,小院沒什麼好茶,多有怠慢。”
餘翠芝送上茶,詹世瀚臉上的表情有了變,他舉杯抬頭飲了口茶,嘴裡發出了斯哈的聲音,“不經意”間茶水順著脖頸劃過喉頭,喉節滾動,眼睛微眯,品評道:“好茶。”
不起眼的茶沫子,被詹世洋演繹出了瓊漿玉液的陶醉感,餘翠芝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放下茶杯,轉過他完美的側臉,旁邊的珠兒精準地在他放下水杯的一瞬間,略小聲,特明顯的竊竊私語:“小桃,二少爺好帥噢。”
珠兒揪著小桃手臂的肉,暗示附和,小桃擠眉弄眼,像吃壞了東西似地點頭:“好帥,好帥,二少爺好帥……”
詹世洋薄唇勾起,邪魅一笑,顯然是他想要的反應,腦補大家被他的驚世神顏震撼,滿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是辮子,用“更好”的狀態和餘翠芝對話:“弟妹你伺候世瀚辛苦,世瀚近況如何,我可否進屋看望?”
“當然,二哥請隨我來。”
餘翠芝起身,詹世洋卻遲遲沒有跟上來,他不緊不慢地緩緩起身,一轉身衣角飛揚,身體隨著衣角旋轉,慢慢站定,收獲珠兒和其他人驚豔的眼神,才邁起了步子。
他邁的每一步都精心設計,每一個停頓都是完美的定格,從園子天井到詹世瀚房間不到十米的路,他愣是走出T台的感覺。
餘翠芝進了屋子等了詹世洋半天,他才搔首弄姿地到了門口。
在跨過門檻之前,他先行抹平了額前的碎發,確定發型一絲不苟,才一手在前,一手背與身後,板直著腰杆跨過了麼門檻。
“世瀚,你怎會傷得如此重?”
一進屋,詹世洋立刻衝到床邊,坐在餘翠芝平時伺候詹世瀚的床邊椅上,緊握住詹世瀚的手,他雙眉緊蹙,眼神憂鬱,演繹著兄弟情深。
詹世瀚被他握地吃痛,緊皺眉頭,向餘翠芝求救:“西……”
“二哥……”
“上菜!”
餘翠芝剛想阻止被詹世洋打斷了,隻見他甩下了詹世瀚受傷的手,揮了揮自己的衣袖,隨行的小廝送上滿滿三大食盒的東西。
“世瀚,多吃些滋補的吃食,你定能馬上好起來,我命望月樓的主廚特為你烹製的十全大補的菜肴,快些嘗嘗。”
“不疼了,不疼了,揉揉就不疼了。”餘翠芝哄著詹世瀚,揉著他被甩疼的手,詹世瀚哭唧唧,疼得發不出聲音。
詹世洋根本沒觀察到餘翠芝和詹世瀚的表情隻是如獻寶般地將食盒的菜肴一一展示了出來:金湯鴨掌,鹵豬頭,紅燒肘子,豬蹄湯,白灼肚片……
餘翠芝仔細瞧著這些菜式,補不補她不知道,但她能確定詹世洋是把以形補形發揮到了極致,全身上下的零部件都給詹世瀚補了個遍。
可病重的人哪能吃如此油膩的東西,何況詹世瀚連話都沒法說怎麼可能咽得這些食物。
大聰明詹世洋壓根不管這些,側著他的絕世美顏,挑了挑眉頭展示著他的絕世容顏。
餘翠芝對應上了原主記憶裡對詹世洋的評價,詹家二郎,帥而自知,愚而不自知。
但她不能駁了詹世洋的麵子,作揖道謝:“翠芝替世瀚多謝二哥。”
“不謝,兄弟手足不用客氣,珠兒趕緊服侍三少爺用膳。”
詹世洋一抬手把餘翠芝扯到一邊。
餘翠芝眼見著珠兒捧著一碗豬油大蹄子朝詹世瀚撲了過去,床上的詹世瀚嚇得尖叫了一聲。
詹世瀚穿到清朝之後,渴了有餘翠芝喂他喝水,餓了有餘翠芝喂飯,身體哪裡不舒服,餘翠芝也總會想辦法給他疏解不適,身負重傷但飯來張口衣伸手,日子過得輕鬆愜意。
今天他第一次感受到危險,來不及反抗,一隻油光四濺的大豬蹄子就糊住了嘴巴,內心無力地呼救:“阿西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