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水陸提督府,望月樓一帶是鹽官城裡地勢最高的地方,而且望月樓高,二樓以上根本淹不到。
望月樓高,所有人潮都向著望月樓湧,望月樓前本應流水席就災民聚集,如此一來,連站得地方都沒有了。
餘翠芝淌著大水,舉著紅薯粉,眼看著到望月樓的門口,卻進不去。
災民呼喊聲,呼救聲連天,亂成了一鍋粥。
災民想衝進望月樓,但望月樓大門緊閉,災民們用力衝撞著望月樓的大門,十幾厘米厚的實榻門眼看搖搖欲墜。
水漲的很快,餘翠芝剛到門口時,大水隻淹到她的腳踝,現在已經沒過了她的膝蓋。
這樣下去如果進地勢高的望月樓躲閉,恐怕性命難保。但撞壞了門,望月樓沒了遮攔,大水倒灌,望月樓的一樓呆不了人,如此多的災民的容身之所又少了一塊。
“開門!”
人潮的有人又一喝,一群男人再次撞著望月樓的大門。
餘翠芝把紅薯粉抱在了胸前,赫蘭夫人那頂油紙傘在災民擁擠之下,破爛不堪,她乾脆扔了傘。
大雨淋久了,餘翠芝顯然適應了這冰冷的雨水,被打傷的手也已經感覺不到刺痛,隻是她好像失去了支配這條手臂的能力,這條手臂機械地抱著紅薯粉無能動彈。
餘翠芝顧不上,手上的傷,她有更重要的事,她要進望月樓,為這些災民開門。
她在腦海裡搭建著望月樓的平麵圖,到底哪裡還能進望月樓。
餘翠芝閉著眼睛思索,災民們爭先恐後地向前擠著,她不知被誰撞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