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把嬰兒抱到了僻靜的牆角喂奶,可嬰兒的哭聲不但沒有止住,還哭得更大聲了些。
婦人從牆角把嬰兒抱出來,無奈地搖頭:“大嬸,我太久沒吃飽了,這都沒奶了,對不住您。”
沒吃到奶,聞到奶香,犯了奶癮的嬰兒這會子比剛才哭得更凶,小臉漲得老紅,哭得喘不過氣來。
無論婦人怎麼搖動拍動著嬰兒,嬰兒都哭得撕心裂肺。
婦人眼看要哄不住,餘翠芝舀了一勺子溫水喂進娃娃嘴裡:“給娃娃先喝點水。”
喝到了溫水的小嬰兒,像得到了莫大慰籍,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喝得沉沉睡去。
“三少奶奶,孩子喝了水,一會兒還會醒的。”婦人把嬰兒哄熟了,但她知道沒有吃食,嬰兒熬不下去。
餘翠芝知道自己的辦法隻能抵擋一會兒,她拜托婦人好好照顧嬰兒,重新找開始找米缸。
詹世瀚和餘翠芝又重新翻找了一遍還是不見蹤影。
餘翠芝想找望月樓廚子問問,望月樓的廚子個個裝聾作啞,還找不到望月樓主廚李柄在哪。
他們又找了一圈,才找到睡在柴房旁邊的李柄。
柴房堆柴,多有荊棘,周圍沒有其他人,但餘翠芝還是壓低著聲音,輕聲問:“李大廚,請問望月樓的米缸在哪?”
餘翠芝一連問好幾遍,李大廚都沒一點反應,不知道他是真睡死了,還是假寐。
直到詹世瀚動手搖他,他才朦朦朧朧地半睜著眼,愛搭不理:“三少奶奶,三少爺,什麼事?”
“李大廚,請問米缸在哪?”
“三少奶奶,米缸裡的米流水席時早用完了。”李大廚答非所問,眼神閃爍。
“沒有了?”餘翠芝意識到李大廚的古怪,和詹世瀚對視了一眼。
詹世瀚馬上就領會到餘翠芝想讓他說什麼,故作失望地說:“阿西,我就說沒有了吧。”
餘翠芝揉著手臂,幸災樂禍:“那隻能二嫂挨餓了,瞧她那身嬌肉貴的樣子,就該餓她個三天三夜。”
一聽是魏淑寶要吃,李柄立刻換了表情,抖擻地攔住了餘翠芝和詹世瀚。
魏淑寶可是他的米飯班主,大水一退,他還要靠著望月樓工錢營生呢。
李大廚捧著腦袋做思考狀:“三少奶奶容我想想,唉唉唉,我想起來了,您瞧我這記性,缸裡的大米用完了,不過米袋子還有呢,我這就給您去拿,您等著我。”
李大廚阻止餘翠芝跟著,餘翠芝遠遠地見著李大廚撥開了一大垛柴火,從柴火堆裡露出一大袋子米。
“哎呦……”
李大廚正打算給餘翠芝裝點米,詹世瀚整個人摔在了米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