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個世界原先是什麼樣的呢？你忘了。

太陽的光芒會刺眼嗎？

花朵總是在春天開放嗎？

天黑的時候會一點亮光也沒有嗎？

如果是，你的世界就是無法停止的永夜，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你永遠永遠的被困在黑暗之中。

曾經都說你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而現在你都快忘記自己究竟是什麼模樣。

也許直至生命終結你都隻能邊緣獨自腐爛發臭。

直到他的出現。

“小姐，隻有你能猜出我的謎語。”

“猜出我的謎語，然後做我的老師吧，小姐。”

你覺得你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你不願理會他，你繼續靠在窗前吹著風。

他吧什麼冰冷的東西抵著你的腦門，你滿不在乎的笑出了聲。

“你覺得我怕死嗎？”

他惱怒的把你的椅子推到落地窗邊：“隻要我稍稍用力，你就會死！”

“死了和活著又有什麼區彆？”你輕聲道。

你無神的雙目注視著你眼前的漆黑，你又問了一遍：“死了和活著又有什麼區彆？”

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問誰，你不知道答案，眼前的人看來也沒法給出你答案。

你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反送給他一個謎語：“從來都是老師考驗學生，你既然想讓我做你的老師，那就回答出我的問題。”

他沉默了一會突然發出一陣怪笑：“你說的沒錯。”

2.

他開始和你探討什麼是死亡什麼又是活著。

他尋找了一對實驗對象，他賜予一人生，他致使一人死。

然後他每天都觀察著那個活下去的人究竟是如何生活。

“無趣至極。”這是他給出的評論，“這種活著能有什麼意思，如同行屍走肉。”

活下去的是個女孩，她每天都在懷念著自己死去的男友，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都在做著一模一樣的機械動作。

“那她為什麼不去死呢。”你問道，“你覺得她願意死嗎？”

他被你問住了，他說他要去問問那個女孩。

你大概知道他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因為你已經知道女孩會說出什麼樣的答案了。

‘她要替男孩活下去’

從一個人死去的那一刻，就有另一個人是為了他而活。

“活著的人是為了死去的人，死去的人是為了活著的人，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在你身邊自問自答道。

3.

這次他找了一個實驗對象，那是一隻死去的貓咪，路過的孩子殘忍的虐殺了這隻貓，隻因為它喵喵叫著向他討食。

他每天都告訴你那隻貓的屍體有什麼變化。

你聞著腐臭味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我和這隻貓唯一的區彆就是我沒有腐爛。”你自嘲的笑著，“不，我也許是從內到外的腐爛。”

他沒有說話，你感覺他似乎在打量你，你拄著拐杖走到窗前感受著風吹過你的臉頰。

你扔掉拐杖扒拉著窗戶半個人都快掉出去了。

他飛快的衝到你麵前把你抱了回去：“你瘋了嗎，你看不見掉下去會死掉的！”

“那就死掉吧。”你靠在他懷裡深深呼出一口氣，“我活著和死掉又有什麼區彆？像是我這樣的，像是那個殘忍的孩子那樣的，活著還不如死了。”

他可以理解那個孩子罪有應得，但是他疑惑的問你為什麼。

“我們這樣的人都是生存於邊緣的禍害，他會害人喪命，而我隻是在虛度光陰。”你用手指勾勒出他臉頰的輪廓，“我們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卻捧著你的臉對你的眉心落下一個親吻：“不，那些人比起你不值一提。”

他一下一下親吻你的眉心，你的鼻尖，你的嘴唇。

你望著他你覺得你好像看到了什麼。

你的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但你的心裡好像有一盞燈被點亮了。

4.

他似乎不再執著於活著和死去的區彆，他的興趣變成了讓你如何更加開心的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