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天生就是一個瞎子,你從未見到過世界的模樣,卻能夠用你的筆把世界描摹成美麗的模樣。
你是一個擁有寫詩天賦的瞎子。
你不太確定在電子產品普及的年代用Siri寫下文字還該不該用寫這個單詞,但你的筆友本人卻覺得寫字用的恰如其分。
他說你是天生的詩人。
你的腦海中擁有所有人都向往著的新世界,你問他什麼是新世界。
他說,新世界就是此刻你最想要抵達的地方。
“是指能夠見到你的地方嗎?”
你手裡握著的手機有很久沒有發出聲響,就在你以為他不會回複的時候Siri用機械的聲音朗讀出了‘好’。
2.
你們有些說不完的話題,有很多很多的夜晚你們能聊到天明。
你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但你的心中早就完整勾勒出他的模樣。
他會有高大的身軀,他會有溫柔到讓你沉淪其中的嗓音,也會有英俊的眉眼。
你覺得他的眼睛一定是漂亮的藍色,你雖然沒有見過藍色,但在你心裡他就像是一團在海中燃燒著的火焰。
他像是大海一樣深不見底,卻熾熱無比。
3.
你在見麵的地點等到深夜才不甘願的拄著拐杖回到家中。
你覺得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所以才沒來的,於是你執著的給了寫了一封又一封的信隻是為了問個究竟。
沒有得到回音的你也漸漸開始明白一個道理。
他隻是不想見你。
又或者是見到你之後發現不如不見。
你用手指一寸寸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你家裡無人評價過你的樣貌你也不得而知自己究竟長得什麼模樣,也許你醜的出奇呢?
醜到他都不想見你。
你坐在椅子上哭了一天一夜。
4.
你見到理查德格雷森是在第二天的黎明。
“嗨小姐,抱歉我這麼晚才來見你。”
“你,是你嗎?”
你雙唇輕輕顫抖抬起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頰,你手舉了好久胡亂摸了一通才碰到他帶著胡渣的臉頰。
他捉住你的手苦笑道:“是我。”
“你為什麼不來見我?”
“因為,呃,發生了一些十分不妙的事情。”
“你可以回我消息啊!隻要告訴我一聲我就不會,不會這麼難過了。”你哭著用拳頭捶打他的胸口。
你聽到他在你頭頂歎了口氣,他張開雙臂輕輕把你擁入懷中:“抱歉,我不會再失約了。”
他的懷抱比你想象中溫暖,他的聲音也比你想象中更加溫柔,他依舊會誇讚你詩歌的美麗,卻鮮少再與你談論書籍上的話題。
他依舊會安靜聆聽你所說的每一個故事,卻不再有與你徹夜長談的話題。
你覺得他不像是你想象之中的他,但你隻能相信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5.
傑森陶德死了。
布魯斯韋恩看見了他臨死前還想給你發信息的模樣便知道你對他有多麼重要,他試圖找到更溫和的方式告訴你他的死訊,可在他想明白之前迪克便擅自去見了你。
迪克看到的時候就知道要糟糕。
你有著一頭漂亮的紅色長發與清冷的眉眼,你紅腫著眼睛問是不是他的時候他根本無法回答不是。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這樣漂亮的眼睛裡蓄滿淚水。
他說了一個謊。
一個要用一生去圓的謊。
6.
迪克十分喜歡聽你說你腦海裡所展現出來的故事。
無論他在外麵經曆了什麼,隻要回到你的身邊聽著你用清脆的嗓音訴說著,他便覺得這世上的煩惱也都一並不存在了。
你的詩歌像是潺潺流水一般,清澈而又美好,他完全能夠理解傑森說你的詩歌是新世界的理由,在他看來你就是他所想要保護中世界最為美好的一部分。
即便他用謊言構築了把你困在其中的牢籠。
反正傑森也不會回來了。
他這麼想著,就對你提出了交往。
反正現在或者以後與你在一起的隻會是他。
他這麼想著,就向你求婚了。
反正你們相性如此之好他也絕不願再放開你。
他這麼想著,他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已經過去了五年。
他都快忘記他與你在一起的契機是因為他頂替了傑森,你不過是把他當做你愛著的卻永遠不會回來的人。
他真的都快忘記了。
直到傑森陶德以紅頭罩的麵貌重新出現在哥譚。
7.
即便傑森變得麵目全非,迪克也相信他絕對不會傷害你,他看著他的雙眼就知道他還像是離開的時候一樣愛著你。
所以在他抓走你的那一刻起他內心深處的慌張完全是因為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