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緩緩向上揚著，小心翼翼，謹小慎微，但就在上揚的過程中她突然瞪大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驚恐的拽著自己的頭發跌跌撞撞的拿出手機撥打一個又一個的電話，但除了被掛斷的忙音就是無人接聽。

“不。”

“不。”

“不！！！”

尖叫在寂靜的黑夜中劃出一道裂痕，猩紅的，殘忍的，像是深淵一般望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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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瑤最初渴望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是因為她的初戀。

“我可不喜歡醜女。”初戀帶著他的好兄弟們把她上上下下都批判了個變。

當時的許瑤腦子裡生出的念頭隻有變漂亮。

她開始護膚，開始鑽研穿搭，偶爾還會畫上淡妝。

不久後所有人都說許瑤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姑娘，她總能輕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她，有欣賞，有愛慕，亦有嫉妒。

她總是享受著萬眾矚目，她熱愛人們的誇讚與注視在她身上的目光，漸漸地她愈發的不能接受‘人永遠不能被所有人喜歡’這個事實。

“他們永遠會喜歡我的臉，對吧？”許瑤握著閨蜜的手極度渴望她的認同。

許瑤的眼中像是閃著熊熊的烈火，閨蜜認為那烈火足矣把她燃儘。

“瑤瑤，你太在乎臉了。”閨蜜擔憂的看向她說道，“你已經足夠漂亮了。”

“當然，所有人都說我是最漂亮的。”

這世上沒人能夠真正成為讓所有人都嘖嘖稱讚的美人。

許瑤獲得了初戀的青睞，但沒多久她就覺得他的喜歡索然無味。

“我這麼漂亮，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呢？”

許瑤的初戀長得還算好看，但遠遠沒有到達的英俊的程度，在找到另一個滿意的追求者之後她毫不猶豫的提了分手。

“你會後悔的！”初戀惡狠狠地瞪著她威脅道。

但威脅的後果就是他被許瑤的現男友揍進了醫院。

後來，每一個她討厭的人她都能夠輕易的用她那張漂亮的臉引誘彆人把他們除掉，她甚至隻要伸出手指一指。

“瑤瑤，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我就像是一隻醜小鴨。”許瑤看著鏡子裡漂亮的自己癡迷的說道，“然而醜小鴨終究會蛻變成白天鵝。”

“不，鴨子是永遠無法變成天鵝的。”閨蜜看著她的眼神愈發的失望。

許瑤裝作看不見她眼中的失望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道：“那說明我本來就是天鵝。”

“天鵝的美貌是它與生俱來的天賦，而鴨子自然也有他人無法比擬的長處，因為外貌從不是組成一個人的全部，但如果空有美貌而失去了其餘的美德，那你也隻能成為欲望的提線木偶。”

許瑤尖叫著讓閨蜜滾，許瑤大罵閨蜜說這些不過因為嫉妒她漂亮，閨蜜笑著沒有反駁。

“瑤瑤，你看那個女明星好白啊，好羨慕。”好友指著電視裡的女明星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許瑤看著自己小麥色的皮膚笑著說道：“是嗎？”

好友的表情有些僵硬，很快她改口道：“好看是好看，就是看著不健康，我覺得瑤瑤的皮膚正正好。”

許瑤聽過太多人說‘一白遮百醜’，從前她不覺得有什麼，但如今她發現自己無法接受任何一個人說皮膚不白是一種瑕疵。

“美白丸。”

“美白針。”

她開始花大價錢給自己購入一切能夠美白的產品，漸漸地她發現自己的錢完全不足以支撐她所需要的美容項目，她需要錢，但她已經習慣了用臉來獲得她想要的一切。

過於依賴彆人的同時也會讓人喪失獨立生存的能力，但對於許瑤來說能夠走捷徑又為什麼要和那些拚了命才足夠活下去的人一樣呢。

尊嚴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