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掠奪者的一員,但卻意外的謙遜有禮,他不算完美,卻能包容你的一切缺點,你喜歡無論何時都會溫柔喊你名字的萊姆斯。
但這樣的溫柔卻讓現在的你感到痛苦,他越是溫柔你越是痛苦。
你背叛鳳凰社導致死掉的那些人——你終有一天會用命來還給他們,你無法想象到了那時候萊姆斯會用什麼樣的表情看你。
那一定是厭惡至極的。
你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念著索命咒。
為什麼死不掉呢。
為什麼呢。
6.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一天會被看破,你也知道你終有一天會受到製裁,於是當伏地魔倒台之後你並未感到過多的恐懼,你的內心更多的是一種平靜。
魔法部來抓你的那天你早就有了預感,於是你對正在廚房裡洗碗的萊姆斯說道:“萊姆斯,我出去買個東西。”
“不用我陪你一起嗎?”他探出頭問道。
“今天我想自己去。”
“早點回來。”
“好。”
他沒能等到你回家,他等到的是魔法部冰冷的公告。
‘食死徒埃莉諾懷特被捕。’
後續在彩蛋
“她怎麼會是叛徒?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埃莉諾會是食死徒。”莉莉捂著嘴痛苦的哭泣著。
詹姆拍著莉莉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這很難以置信,但除卻受害者的指認之外,埃莉諾自己也承認了她所犯下的罪行。”
“她如果是叛徒,那為什麼當時不出賣我們?你忘了是她堅持不讓彼得做我們的保密人,是她堅持用西裡斯的,如果我們當時用了彼得——可能,我,你還有哈利可能都已經——這根本不合理!”莉莉反駁到一半發現自己再也無法說下去。
她無法想象哈利將要度過一個怎樣孤單的童年。
詹姆一時說不出話來,他隻能看向萊姆斯求助,可萊姆斯維持著雙手抱頭的姿勢在沙發上坐了良久。
“萊姆斯,你就沒有察覺什麼端倪嗎?”西裡斯皺著眉頭問道,“她前段時間一直挺反常的。”
萊姆斯灰敗著臉一言不發,是啊反常了這麼久而他居然什麼也不問。
“萊姆斯——”
“彆問了大腳板。”詹姆拍拍西裡斯的背阻攔道,“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萊姆斯覺得自己無法冷靜,他滿腦子都是你離開那天的模樣,他分明察覺到了你的不尋常,你最後露出的那個微笑和平時大相徑庭,你是在和他訣彆。
為什麼呢?你分明不願意,又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呢?
“人總是有無法言明的苦衷。”鄧布利多告訴了萊姆斯真相。
他把萊姆斯帶到了聖芒戈見你那瘋了的妹妹。
萊姆斯記得你妹妹原來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一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瘋掉的,你妹妹的瘋癲一定和你的叛變有關。
觸及到真相的瞬間他覺得內心的痛苦更甚。
他問鄧布利多的聲音有些顫抖:“是食死徒把她折磨瘋了,對嗎?他們用折磨她妹妹來促成她的叛變,是不是?”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萊姆斯的問題,但答案不言而喻。
他拜托鄧布利多讓他在庭審之前見上你一麵,阿茲卡班那麼冷,你這麼怕冷的性子怎麼受得了?
在見到你之前他覺得自己有許多許多的話想要問你,可等真見到你之後——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我以為你不想再見我。”反倒是你率先開口,你苦笑著看向他。
“為什麼要做這些?”
“因為要活命?”你眼神閃躲,“因為貪生怕死。”
他雙手抓著牢籠幾乎是吼著對你說道:“即便到現在你也不願意告訴我真相嗎?”
你頭一回看他到他這麼生氣,他原先對你說話的時候總是輕聲細語的,你從胸前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已經到最後了還要凶我嗎。”
你哭了,你哭的很大聲。
“埃莉諾。”他無措的喊著你的名字,“我想幫你,讓我幫幫你吧。”
“怎麼幫我?萊姆斯,我殺人了。”你攤開雙手哭的抽抽搭搭,“萊姆斯,我殺人了!我幾乎每晚都能聽見那些死在我魔杖底下的人在哀嚎,我確實殺了他們。”
他沒法用什麼‘不是你的錯’來安慰你,他也無法替那些死去的人原諒你,他所能做的隻有隔著牢籠擁抱你,他剩下能做的——隻有在你的死後替你贖罪。
“已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親吻你的額頭露出比你還要痛苦的神情。
“真的都結束了嗎?”你問他的時候雙唇輕顫。
“是,都結束了。”他像是從前一樣擁抱著你,一下一下的拍著你的腦袋。
所有都已經猜到威森加摩會給你的審判其實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左右不過是一個攝魂怪之吻與一個攝魂怪之吻。
行刑的那天萊姆斯去了,他遠遠的看著你,他看到你的表情先是茫然,隨後你感到一陣難言的痛苦,但等到靈魂消弭殆儘——你所有的痛苦也會隨著這個吻而結束。
再之後,你的痛苦從你的身體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我能早點發現就好了,我——也許我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對不對?”莉莉痛苦的說道。
“她不會希望任何人為了她而痛苦。”萊姆斯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你呢,你打算怎麼辦?”莉莉問道。
萊姆斯垂眸笑道:“他們都說她是叛徒,我沒有辦法替她辯解,但我會替她記得她所經曆的一切掙紮與痛苦,替她向曾經傷害過的還來得及彌補的人贖罪,也替她做完她想做卻沒來得及的事情,還有——替她照顧她想照顧的人。”
他不是任何人,他是死去叛徒唯一的愛人,他是你剩餘在這世上的另一半靈魂。
他選擇以叛徒愛人的身份,活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