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什麼都沒聽見,也不可能聽得那麼仔細,但能把警察的注意力引導到鋼琴上是再好不過的了,這種幾乎不會被戳破的、還有很大回旋餘地的話術還是比較安全的。
在高木警察和其他人忙起來檢查鋼琴這段時間,他開始隱晦地觀察起了藤田一鳴和千鳥格。前者看起來很緊張,更容易露出破綻。
藤田一鳴想去摸兜裡的手帕擦乾額頭冒出的虛汗,但又縮回了手指。
[沾有血跡的手帕:看上去是普通的帶有花紋裝飾的手帕,實際上是血跡形成了花的形狀,重要的證物(3/3)]
這也太有效率了。
他實在沒想到證物這麼快就找齊了。
“藤田老師,你還好嗎?”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鋼琴上時,赤司征十郎冷不丁說的一句話讓藤田一鳴僵住了,他攥著從兜裡漏出來的手帕的一角,下意識想把它藏起來。
“老師,你的手帕……”赤司征十郎故意把話說一半藏一半,讓藤田一鳴自己露出破綻。
藤田一鳴立刻把手帕捅回去,語氣緊繃:“什麼……不,那個……”
他把心虛表現得這麼明顯,任誰看了都知道有問題。
“赤司同學……”
“我記得千鳥老師之前有向籃球部借過計分板吧。”千鳥格話還沒說完,赤司征十郎提起計分板堵住了他的嘴。
“還有那個扳手……”赤司征十郎又指了指卡在鋼琴內部的扳手——
[扳手:建築工人遺失的工具,上邊留下了十分不起眼的血跡,但不屬於你]
“看起來很像昨天學校小賣鋪裝修時遺失的工具啊。”
千鳥格頓了下,又極其自然地給出解釋:“那個計分板是藤田老師讓我去借的;至於那個扳手,抱歉,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倒是赤司同學,沒想到你竟然把這兩件完全不相關的事情聯想到一起。”
“比不上千鳥老師。明明之前在醫務室的時候還是在袒護藤田老師呢,現在就換了一副說辭。”赤司征十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確實有些太快了,但考慮到千鳥格在醫務室的時候企圖甩鍋給他,他現在做出針對千鳥格的舉動也算合理的。
相對於千鳥格正常的應對,藤田一鳴卻完全不夠看了。他露出被背叛的神色,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又被千鳥格一個眼神噎了回去,身體下意識往窗邊縮了縮。
“藤田先生……”高木涉見此雖對千鳥格還有些不確定,但還是更懷疑藤田一鳴,“請把你的手帕交出來。”
“!”藤田一鳴向後退了一步,卻正好立在窗邊退無可退,他一邊搖頭一邊用隱晦的目光哀求著,期盼著有能人替他說話。
忠實的盟友千鳥格無動於衷,甚至還蹲下係那不存在的鞋帶。
高木涉和毛利小五郎見藤田一鳴露出了如此明顯的嫌疑自然不會放過,高木涉上前往藤田一名的方向走去,試圖用一些前輩剛交給他的一些類似“警察的氣場”給疑犯帶來一些威壓時,窗邊的藤田先生整個人像是沒站穩似的向後一仰,半個身子就這麼探出了窗外。
高木涉和毛利小五郎連忙壓住他的腿,這才讓他不至於一頭栽下去。
千鳥格象征性地搭了把手,關切地問道:“藤田,你沒事吧,可彆想不開啊,想想你的家人。”
藤田一鳴反複劫後餘生般的表情僵住了,隨後眼神暗淡下來,閉眼認栽:
“我認罪。關於武田的死還有襲擊赤司同學,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嗯?就這麼把罪名包攬了嗎?就不稍微掙紮一下嗎?!
赤司征十郎看到千鳥格還保持著一臉關切的模樣,配合著藤田一鳴的認罪還表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這件案子,不會就這麼馬馬虎虎地結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