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大人。”
赤司征十郎坐在父親對麵,在父親交代公司事務的時候,再一次打量起了這個他來過無數次的書房,今天他看到的信息更加豐富了。
[體檢報告:沒有看清名字,但很有可能是你的。]
[空白的合同:剛剛送過來的新的合同模板,裡邊還沒有填上內容。]
[一些關於投資的資料:其中大部分是金融和互聯網產業的項目,還有少許涉及醫藥研究的實驗投標書。]
[拍賣會邀請函:上邊有寫著“*昏彆館”的字樣。看樣式,這已經是很久以前邀請函的款式了,今天又被拿了出來。]
[報告書:最上邊是某個項目的建築項目的進度報告,申請追加某種材料;下邊墊著的大概是一些調查報告,漏出的部分還有公安部的蓋章。]
赤司征十郎將目光落在體檢和那兩本報告書上,他雖然隱約能猜出來一些東西,但最終能得到什麼答案還是要看父親願意和他說多少。即使自己有了在視線注釋這種奇幻的能力,從父親那裡得到的信息也大多數是沉默。
“……談判再拖兩個星期,等證件下來再和他們談,讓雲居聯係我們在建設部的人,先卡一卡他們的實驗室用地建設的申領程序。”赤司征臣毫不避諱地在兒子麵前談這些事,這些都是他以後必須麵對的,“最近都低調一點。”然後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掛掉電話。
赤司征臣拿起杯子喝掉最後一點茶飲,看了眼赤司征十郎之後,又去翻看那些福田秘書給他整理好的投資資料去了。父子倆都是沉得住氣的人,兩個人都主動沒有開口的意思。
一時間,書房裡十分安靜。
最終,還是進門來添茶的管家打破了沉默。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管家新換的玉露茶,知道這是父親要談重要的事情的習慣。所以,他等管家關上書房的門後,才開口道:“父親,我聽老師說,學校的體檢結果已經快出來了。”
“嗯。”赤司征臣點點頭,示意赤司征十郎自己拿體檢報告看。
見父親神色沒有波動,赤司征十郎也隻是隨意掃了掃,他的身體依舊健康。
“看來我自己沒有什麼問題,本來那幾天我就沒有喝學校食堂提供的牛奶。”赤司征十郎又看了看‘視力’那一欄,連近視的情況都沒有,就將自己的體檢報告放到一邊了。
“那樣的加工廠裡出來的產品質量沒什麼保證。”赤司征臣將投資資料放到一邊,“隻是應豐集團的一些邊角加工罷了,與其繼續和管理不當的企業合作,換一家信譽和口碑更有保障的牌子更好。”
管理不當?
赤司征十郎聽出了點什麼。剛想再問點,就聽到赤司征臣又拋出一個消息:“之前負責你們班那個數學助教,不是什麼安全的人,不過現在已經被公安逮捕了,你可以安心了。”
已經逮捕了?
學術助教,果然是千鳥格啊。
剛剛赤司征十郎注意到的、那一冊蓋有公安部印章的調查報告被放到了他麵前,他翻開仔細閱讀了起來,耳邊還有父親的叮囑:“隱姓埋名,畏罪潛逃。不過他運氣不好,搭乘的列車有我們家族的投資,想悄無聲息地替換身份是不可能的。”然後,語氣略有些嘲諷,“公安還算有點用,有了這些信息,總算沒讓人逃了。”
赤司征十郎看著原名為沼淵己一郎的個人信息,以及標注有“疑似參與人體實驗綁架”的內容描述,完全能理解為什麼鬆田警官會選擇對自己隱瞞部分信息。
“某個犯罪組織的成員?”赤司征十郎讀出了寫在調查報告角落位置的描述,他心裡已經自動帶入了那個‘黑衣組織’,“他們沒查出來嗎?”
赤司征臣目光複雜地看向自己的兒子,語調還是那樣不緊不慢:“隻是一些說辭罷了,那個組織被稱為黑衣組織,或者說他們是黑鴉的集團,行蹤隱秘,能查到的信息並不多。”
“看起來,我會被牽扯到武田老師的案子裡是因為沼淵個人的原因嗎?”
“……”聽到這話,赤司征臣沒有流露出什麼多餘的表情,他隻是端起茶杯,看著澄澈綠瑩的茶水,“他們不會動赤司家,而且這次涉及的事情並不是他們特彆核心的部分,低調處理對誰都好。”
“……好,我知道了。”赤司征十郎還有疑問,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下個星期麻生醫生就要回國了,預約已經給你安排好了。”